救不活了…?
聽到南溪的話,蘇牧心頭一顫。
他看著床上臉色煞白的少女,胸口忽然發悶,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讓他喘不過氣。
楚天浩等人神情也變了。
連一向歡脫的林洛洛也不再說話,眸中生起一層霧氣,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南溪師姐的醫術,在他們山上和老祖宗不分上下,如果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南溪師姐絕對不會說出救不活這種話的…
“蘇公子,星野會長已經毒入肺腑,我用回天訣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現在帶她去醫院,或許還可以再活三天。”南溪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趙果果默然,走上前輕輕握住蘇牧的顫抖的手。
她知道南溪說的沒錯,因為她也能感覺到星野純夏體內幾乎消失殆盡的生命力。
哪怕是教皇親自過來…也無力回天了。
“楚兄、武兄,麻煩你去一樓守住兩個門口,一個人也不要放走…”蘇牧低聲道,又看向薇爾莉:“大小姐,你送星野會長去醫院,可以嗎?”
“好。”薇爾莉認真點頭,“你放心,我不會任性的。”
蘇牧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整個人忽然化作無數塵埃,消失在房間里。
再出現時,他已經到了食堂的廚房。
在第二次想起星野純夏說有人要害他的時候,蘇牧就明白了。
少女已經知道自己中毒了,想提醒他…
如果是酒有問題,倒下的不會才星野純夏一個…而剩下他們都吃過的東西,就只有那一塊蛋糕了。
所以他來到了廚房。
廚房里,十余名廚師正一邊忙活一邊說笑,談論著黎明社給他們開出的高價工資。
許多鍋里都冒著熱騰騰的香氣,可蘇牧聞不到。
“你們…誰是主廚?”他開口問。
聲音有些沙啞,淡漠地聽不出任何感情。
廚師們頓時安靜下來。
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修煉者,卻沒人察覺到廚房里突然多了一個人。
門還是關著的。
一股涼意在背后升起。
他們看到這個少年的瞳孔一片漆黑,死氣沉沉。
“我問…誰是主廚?”蘇牧再次開口。
角落里身材發胖的中年人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的舉起了勺子,顫聲道:“我是…”
主廚不知道這少年為什么會突然找他,但對方眸子里那股淡漠,讓他如墜冰窖。
其他廚師都沒敢說話。
明明廚房里熱氣騰騰,很暖和,冷汗卻不知不覺地滲透了背襟。
蘇牧慢慢走近,淡淡的注視著主廚,“剛剛是你,特別為我做了一塊蛋糕,對嗎?”
“蛋糕…你,你是蘇騎士?”主廚反應了過來。
他話剛說完,蘇牧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來到了他的身前,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掐住他的脖子。
廚師帽掉在地上,主廚雙腳離地,不斷瞪腿,胖臉憋的通紅,眼睛也開始翻白。
“蘇牧,不是他。”趙果果傳了過來。
蘇牧動作微微一頓,放開手,“對不起。”
“咳咳咳…”主廚摔在地上,捂著脖子不斷咳嗽。
“還記不記得之前給你送蛋糕的女生?”趙果果問。
“是她?”
趙果果將筆記本遞給蘇牧。
屏幕上是一段電梯里的監控錄像。
畫面中,一位漂亮的少女推著廚房的送餐車,用針筒往蛋糕里注入了一管灰色的藥劑。
“她在哪?”蘇牧問。
“三分鐘前剛從前門離開學校,應該還沒走遠。”趙果果道。
“可以殺嗎?”
“…可以。”
她話剛說完,蘇牧整個人再次散成塵埃消失。
趙果果嘆了口氣,收起筆記本,轉身將主廚扶起來,然后微微躬身,“抱歉大叔,剛剛嚇到你了,我們明天會對此作出補償,希望你能原諒。”
“沒、沒事…”主廚顫抖著說道。
離開黎明社,蘇牧像鬼影一般掠過教學樓,直奔校外。
很快,他的感知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學校前門步行街上,路燈亮著,很空曠,只有一位容貌漂亮的少女正在散步。
她挎著白色的包,笑容甜蜜,好像正在和男朋友打電話。
突然,一股恐怖的靈力波動從天而降。
少女臉色驚變,瞬間側身閃出幾米。
金色劍光砸到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蘇牧落到地面,淡淡地看著少女。
他的身影模糊不清,在路燈下是半透明的,那雙瞳孔看不到任何生氣,仿佛一個找人索命的幽靈。
少女臉色瞬間變得恐懼起來。
…他怎么可能沒死??
她明明親眼看到他吃下了那塊蛋糕。
…為什么能毒死五階高級的藥物,會在一個三階的少年身上毫無反應?
少女想不通,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蘇牧的對手。
她不過才二階而已。
少女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轉身就跑。
“滋!”
手機被碎成,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
蘇牧眼前一片亮白,雙目刺痛,眼角滲出血跡,卻始終沒有閉眼。
等視線恢復正常時,少女已經跑到了另一條人多的街,越來越遠。
蘇牧沒追。
他舉起劍,對著路燈下的影子輕輕一劃。
劍意涌出,無聲無息地將影子切成了兩半。
熱鬧的街道上,少女急速奔跑的身影猛然一顫,撲倒在地,滑到了一個推著車賣水果的小販腳邊。
小販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去扶她,卻看到了一雙灰白色,瞳孔逐漸擴散至邊緣的眼睛。
“…啊!死人了!救命!”
另一邊,薇爾莉抱著星野純夏沖進了曙光醫院。
她刷光了自己卡里所有的錢,請了最好的醫生,讓他們用最好的藥物。
當星野純夏被抬進搶救室時,她的心電圖已經幾乎變成了一條直線。
她體內的所有器官都衰敗了,像枯萎的花,只有心臟還剩下一半,勉強能夠跳動。
醫生們擦著額頭上的汗,通過心電儀器、注射、活氧、換血、五階治療類技能等數種不同的搶救方式,將生命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少女體內。
可這些生命力,在一觸碰到她內臟的時候,就會迅速消解,只在那半顆心臟上殘留一些。
良久,
主刀醫生嘆了口氣,下了病危通知。
曙光醫院,擁有藍星上最先進的醫療手段,他們都救不了的人,沒人能救了。
這少女,最多只能活三天。
醫生關取下口罩,關掉手術燈,讓護士將星野純夏抬進了環境最好的病房。
那里是專門為這些無法救治的病人準備的。
采光很好,裝修像家一樣,房間里還有一臺電視,放映著藍星上各個角落的紀錄片。
醫生希望少女在臨走之前,能多看一看這個世界。
夜色越來越深。
派對結束了,夏娜等人都趕了過來。
病房外,有個男人垂著頭坐在長凳上,身影孤單落寞。
赫伊文看到病危通知,捂著嘴哭出了聲。
直到現在,她才認清了少女會死的事實。
“為什么會這樣…星野會長明明上午還笑著和我說話的…”
郭陽咬著嘴唇,將她抱進懷里。
外邊下起了雨。
薇爾莉一直認為,下雨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可現在,她開始討厭這種天氣。
趙果果一言不發,獨自坐到角落打開了筆記本。
雨越來越大。
夏娜對南溪和郭陽說,你們先回去,我們在這守著就行。
郭陽看向蘇牧,想去勸兩句,但最終握緊拳頭,忍了下來。
蘇牧現在應該不想說話。
郭陽只恨自己太菜,不能起死回生。
他不學黑魔法了,他要學醫,他要身邊的人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十二點時,秦揚過來了。
他先前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有人街上死掉了,他就帶著人過去查看情況。
之后回到局里,他調出了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最后發現了蘇牧的身影。
他給夏娜打了個電話,問清緣由,便立刻趕來了醫院。
秦揚看了一眼蘇牧,沒去打擾他。
他把夏娜叫到一邊,說蘇牧的事他會壓下來,但星野純夏的死,先不要告訴學校。
秦揚和星野純夏只在視頻里見過一次,但這個女孩,是他故人的孩子。
只這一層關系,他心里都堵得慌,更何況是養了星野純夏十年的老師?
老師本來對女孩就心存愧疚,如果再知道女孩出了事,他會瘋的。
而老師瘋起來,圣哲城便會血流成河。
可是紙包不住火。
秦揚沒準備攔著,他也攔不住。
沒人能攔得住。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給老師多提供一些線索,這樣能盡量少死一些無辜的人。
凌晨1點的時候,秦揚離開了醫院。
夏娜留下趙果果幾人在外邊陪蘇牧,自己進了房間。
醫生說星野純夏可能會醒,夏娜要保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有人陪著。
夜濃。
第二天,周末。
南溪帶著藥粥過來。
蘇牧一口沒吃。
薇爾莉喂他,他也不吃。
趙果果還在敲鍵盤,一夜沒停。
夏娜給顧遠華打了電話,請了下周的三天假,社團的事,就由南溪和郭陽處理。
他們要陪著星野純夏過完這三天。
上午十點時,星野純夏醒了。
她臉色很蒼白,但眸子很亮。
夏娜連忙起身倒水。
星野純夏看到她,第一句話就問蘇牧有沒有事?
夏娜說他沒事,我去叫他進來。
星野純夏拉住了她,說我是不是快死了?如果不是,那我肯定在做夢,因為夏娜社長你居然肯讓蘇牧進來來陪我。
夏娜動作一僵,紅了眼眶。
星野純夏看她的表情,眸子忽然暗淡下去,小聲問,我還有多久?
夏娜說三天,然后要出去找蘇牧。
可星野純夏又拉住了她,說我不見他,你別告訴他我醒了。
夏娜不明白。
星野純夏解釋說,我知道蘇牧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如果朋友死了,他會難過,所以不見才是最好的,因為少見三天,蘇牧就能快三天忘記我,他就可以少難過三天,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你一定要答應我。
星野純夏的聲音很輕,但卻異常堅定。
夏娜眼淚流了出來,她感覺自己心臟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疼,喘不過氣。
星野純夏又說,我的事情,你們不要告訴副校長,不然他和老校長會難過,而且可能會死很多無辜的人,你們就跟學校說,我去了異世界,暫時聯系不上,等你們找到了想害蘇牧的人,再去和他們說是那些人殺了我,他們會幫你們的。
星野純夏說完又道歉,說我最近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但不要原諒我,因為如果我能活下來,我還會繼續麻煩你們的,因為我真的好喜歡蘇牧。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星野純夏笑容很甜,她覺得真心喜歡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一點都不像比人說的那么苦那么累,她覺得那些說世界上沒有愛情的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夏娜捂住嘴,泣不成聲。
星野純夏也不去勸她,而是拿出手機,給妍妍發短信,說自己要去異世界旅游,讓她管理好靈紀委,多幫幫黎明社,有什么需要審批的,一路綠燈就行,出了問題,就說是星野會長安排好的。
妍妍回:純夏你不是受傷了嗎?怎么還去旅游?
星野純夏說:是啊,而且傷的還很重呢…不過醫院的醫療水平很高啦,我已經沒事了。
妍妍問:真的沒事嗎?
星野純夏說:真的,你不知道妍妍,我暈過去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現在醒過來,我想通了很多事情,蘇牧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所以我想出去散散心,把他忘了。
妍妍說:哇純夏你居然開竅了,我太開心了!
星野純夏說:靈紀委的事就交給你了哦。
妍妍回:放心會長,你安心的去玩,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徹底忘掉那個負心漢。
發完短信,星野純夏望了望窗外,天空有點灰暗。
她想坐起來,手卻沒力氣,撐不起身體,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夏娜社長,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想起來。
夏娜連忙扶著她,拿枕頭墊在她的身后。
星野純夏又說,夏娜社長,你幫我開一下電視吧,我聽說病危房都有很多紀錄片,我想看看鳴荒沙漠,再把聲音調小一點,別讓蘇牧知道我醒了。
夏娜好后悔。
星野純夏看了一會兒電視,有些累了,便閉上眼睛休息。
夏娜擦干眼淚,離開房間。
門關上時,星野純夏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滾燙的眼淚從她蒼白的臉上不斷劃過,很快把枕頭打濕。
“…蘇牧啊,你可不能像我一樣哭啊…星野純夏的男人是不可以流淚的。”
房間外,
蘇牧垂著頭坐了一夜,此刻見夏娜出來,終于抬起頭。
夏娜忍著哽咽對他說還沒醒。
蘇牧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有垂下頭,繼續發呆。
昨夜,他想了很多。
從和星野純夏第一見面,到昨天看著她倒在自己眼前。
半個月前,少女好像從天而降一般闖入他的生活。
突如其來的喜歡,突如其來的表白…
一連十五天,星野純夏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永遠是一副甜美的樣子。
她會講葷段子,會占他便宜,可是她也為他付出了很多。
決斗場的應援,騎士團的基礎設備…
還有三層樓的資源超市…
星野純夏應該一個有很富裕的家境,但她卻很節約,反而是把錢都花在他的身上。
還有醫院那次。
星野純夏為了讓他不去冒險,卻用自己去冒險…
那把形狀怪異的匕首,只差一點就割到心臟,蘇牧至今記憶猶新。
還有裝修社團。
星野純夏是靈紀委的會長,她很忙,但卻將他的要求一個不落的全部完成,甚至超出預期,讓他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還有昨晚。
星野純夏明明反應過來自己中毒了,卻不呼救,而是先開口提醒他。
只是話沒說完,她就倒了。
他沒事,是因為擁有瘋幽巨熊的能力。
而能擁有這個能力,是因為他一直在拒絕星野純夏。
蘇牧心臟一陣抽痛。
星野純夏還剩兩天時間,他只希望她能快點醒來。
他想依著少女的要求,做她兩天的男朋友。
他想給她買花,喂她吃飯,想看她甜美的笑容,想聽她說那些大膽的話。
他想牽她總是愛占便宜的手,想抱她以前他說很粗的腰。
他想送她禮物,完成她的心愿,讓這種日子,不止于兩天。
…可是,這些都需要她先醒過來。
周一,又是陰天。
夏娜從病房里出來,說星野純夏還沒醒。
蘇牧看到她通紅的眼眶,摸了摸她的臉,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
夏娜不說話,抱住蘇牧哭了出來。
蘇牧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安撫。
中午時,醫生過來了,說星野純夏還有一天半,會在明天晚上離開,請節哀順變。
蘇牧去買了一大捧玫瑰回來,撲在少女的房間。
星野純夏是個很熱情的女孩,她一定會喜歡這種顏色。
不管她醒不醒,蘇牧都要陪著她。
撲花的時候,星野純夏偷偷睜開一只眼。
她看著這個男人認真的背影,心中像抹了蜜一樣甜,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笑意。
只是有點遺憾,這一天來得晚了些。
她都還沒牽過蘇牧的手呢。
雖然她抱過他的胳膊,摸過他的腹肌,但那都是蘇牧不情愿的。
星野純夏覺得,當兩個人都互相喜歡的時候,那種感覺肯定會不一樣。
微風從窗外吹進來。
星野純夏想著想著,又閉上了眼睛。
她怕再看下去,自己會忍不住開口叫他了。
她之前那么自私的闖入他的生活,又那么自私的去利用他的性格留在他身邊,如果到最后都還要自私的去讓他記住自己,讓這個男人為自己難過,那也太令人討厭了。
星野純夏一直很希望蘇牧能喜歡上自己,可現在她寧愿蘇牧從來都沒認識過她。
這時,正在鋪花的蘇牧心中微動,回過頭,看到少女雙眼緊閉,他眼中的希冀又變成了失望。
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什么,他以為星野純夏醒了,結果是風吹著窗簾在動。
蘇牧鋪好花,走到床邊,將窗戶關上,又把星野純夏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免得她冷。
做完這些,蘇牧坐到椅子上。
他看著少女蒼白卻依然好看的小臉,腦海里不由又浮現出了她陽光下甜美的笑容。
周二。
星野純夏的第三天。
天亮了,蘇牧拖著疲倦的身體拉開窗簾,讓微弱的陽光照進來。
他眼皮子很重,快要抬不起來,可他不敢閉眼,他怕錯過星野純夏醒來的時間。
星野純夏其實一直醒著。
她也好困,但忍著沒有睡。
她能感受到蘇牧一直在看她,她想多享受一下被他關注的感覺。
星野純夏聽到蘇牧起身,一只眼睛悄悄地睜開一條縫。
昨天中午,醫生說讓她多看一看這個世界,現在她看到了。
她的世界有一米八高,長著黑色的短發,肩膀不寬也不窄,剛好能放下她的腦袋,他喜歡穿休閑體恤,配上一條牛仔短褲,笑起來比冬天的陽光還溫暖。
她的世界站姿還很好看,背脊從來都打得很直,可惜這會兒稍微有點彎了,想來應該是太久沒休息,累了…不過沒關系,星野純夏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好起來。
看著看著,星野純夏視線忽然模糊了。
我沒有哭啊?…她心中不解,但很快又明白過來。
是因為一夜沒睡,消耗了太多生命力,現在應該要提前離開了。
星野純夏能感到自己的瞳孔在逐漸擴散。
窒息感開始一點一點的蔓延。
有點冷。
星野純夏縮了縮身子,努力地睜開眼,想最后再看一看這個世界。
人們常說,人死的時候生前的經歷會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可是她眼前閃來閃去,怎么全都是蘇牧啊…
而且他怎么還越來越近呢?
該說再見啦,我的騎士…
朦朧中的視野中,一雙溫熱柔軟的唇忽然貼在了她的嘴邊,有點咸,又有點甜。
“星野純夏,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耳邊仿佛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出了她做夢都想聽到的那句話。
所以…我是已經到天堂了嗎?
原來,天堂也有蘇牧啊…
“…我答應。”星野純夏笑了起來。
「戀人關系確定!」
「親密度升級!」
「獲得臨時技能:星天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