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回來了!”
看著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凜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大聲喊道:“冬木市,我回來啦!!”
這樣做的結果便是,周圍的行人都以溫暖的目光看向了他們三人。
“太夸張了吧。”
謝銘哭笑不得的說道:“搞得你好像游子歸鄉一樣。”
“難道不是嗎?”凜反問道:“這趟前前后后也有兩個月時間了,我還是第一次出這么久的遠門。”
“不像你,都浪習慣了。”
“什么叫浪習慣了,會不會說話。”
聽到這話,謝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他不想好好休息,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安頓下來嗎?他也想,只是現在還不能。
生死大敵還在那,埋伏之仇還沒有報,決定生死的難關即將到來....在這些問題解決之前,他又怎么能停下腳步?
進入到主神空間當中,成為一名代行者,他因此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來到了更加廣闊的天空,獲得了真正的,無限的可能性。
但獲得這無限可能性的代價之一,便是漂泊無定。在你真正達到那個程度之前,你永遠是獨在異鄉的異客,在各個位面之間周游冒險的旅行者。
比起其他一些代行者來說,他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有著結衣、cc、羽斯緹薩、歐提努斯,四位陪他踏上這看不到盡頭的旅程的,和他同生共死之人。也有著相信著他,守望著他的人在家中耐心等待著他。
旅途,終有一天會結束。所以為了在結束之時,能夠得到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他現在還不能停下腳步。
“不過....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
“嗯,有些說不上來。”
謝銘皺著眉頭,將波動感知領域散開,仔細的觀察了一圈:“是錯覺嗎?”
“阿爾托莉雅,你覺得呢?”
“不.....”阿爾托莉雅微微搖了搖頭:“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唔.........”
沉默了良久,謝銘通過鏈接連通了歐提努斯。
“怎么了?”
“我和凜,還有阿爾托莉雅已經回到冬木市了,歐提努斯你幫我和琥珀翡翠說一聲吧。”
“回來了啊。”
歐提努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也別再亂逛了趕緊回來吧。”
“對了,歐提努斯。”
謝銘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覺得冬木市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
“嗯,我也有些說不上來。”謝銘在腦海中搜刮著形容詞:“就是,我總感覺現在的冬木市有種...不真實感。就像是,有一層膜緊緊的貼在了我見到的所有事物上。”
“可是我的感知領域也觀察不出我這種感覺出自哪里,所以我想問你一下,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
“.....要不,你開啟弒神之力燒燒?”
“開個玩笑。”
歐提努斯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快點回來吧,別疑神疑鬼的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戒備著那個世界意識所說的劇變。但是,在沒有任何線索的現在,你需要做的不是像驚弓之鳥一樣的時刻緊繃著精神,而是放平心態,做好應對的準備,不是嗎?”
“也是。”
揉了揉眉心,將散發出的感知領域收回,謝銘回復道:“我們大概十分鐘后到家。”
“嗯。”
掛斷和歐提努斯的通話,謝銘心中的疑慮減輕了不少。似乎因為這個原因,之前他感覺到的那種異樣感也隨之消失了。
“難道,真的是我太疑神疑鬼的了?”
畢竟那種異樣之感,真的就只有一瞬。快到他根本就不好判定,到底是真的有,還是自己的錯覺。
但不可否認,因為根源式的提醒,他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都帶著些許戒心。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的去魔眼列車,跑去影之國。
就是想先把自己手頭的事情做好后,用完全的狀態來應對異變。
當然,其中也有著找找異變線索的想法在里面。ωωω.⑨⑨⑨xs.co(m)
而從梅林身上感覺到的不對勁,以及最后斯卡哈那像是有深意的話語,也都代表著事情有些超出尋常。
所謂事不過三,加上這次他在冬木市感覺到的異樣。其實,謝銘心中已經肯定,那所謂的異變其實已經發生了。但是,他現在卻依舊摸不清楚頭緒。
因此,謝銘才會想著問問歐提努斯發現什么東西了沒有。
可歐提努斯的回答,卻是沒有。
這代表了什么?
“哪怕是魔神....也沒有察覺到異變的發生嗎?”
他不是不相信歐提努斯,這位魔神已經幫了他很多的大忙。可是,有個缺陷,是她無論怎么樣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歐提努斯是來自于魔禁世界的,魔法的頂端。可是在位面規則的不同下,不同位面中的魔法必然會有著不同的改變。
想要理解,掌握,就必須要重新學習,就如同阿拉德大陸時那樣。
但型月世界的魔法,或者說魔術,實在是太過于奇怪了。
隨便挑一點來說,這里的萬物都時出自于根源。魔術師們想要使用魔術,同樣也是出自于根源。但是,根源中的力量是有額度的。
總共就只有一份的力量,拿來給一個人使用和給兩個人使用,施展出的力量強度自然是完全不同。
知道魔術,能夠使用魔術的人越多,那么施展出的魔術強度就越弱。
再說另外一點,就是魔術的使用原理。
雖然存在著許多魔術的流派,但這些魔術流派的原理基本上都是源于一點:將體內的生命力轉換為和外界一樣的魔力,然后用這份魔力啟動被世界規定好的規則來干涉自然。
為了連接世界來使用魔術,所以魔術師們的體內才會有著魔術回路這種獨特的擬似神經器官。
魔禁世界中的魔力同樣也是要將生命力變為魔力,但不同點在于這個變不是轉換,而是精煉。
也就是說,魔禁中的魔力實際上是一種更高層次更高濃度,可以做到其他事情的生命力。
借由這個精煉后的生命力,魔法師們通過各種手段來改變干涉自然法則。而且,每一次使用魔法,都會或多或少的命運改變。
用游戲來比喻,在魔禁世界中每一次使用魔法,其實等同于你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幻想殺手,則是你在選擇前的存檔。
魔法被幻想殺手消除,就相當于讀檔。
而謝銘的禁滅之魔眼,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刪檔。
兩者效果相似,但其實完全不同。
幻想殺手的讀檔,是將魔法的發動確立為已經存在的情況。比如發射的火球被幻想殺手消除了,但是火球發射的軌跡,以及空氣中依舊會存在著火球散發出的熱量。
但是,若是這個火球被禁滅之魔眼消除,那么世界就會變為這個火球根本沒有存在過的狀況。世界沒有被任何改變,僅僅只有對方體內的魔力因為使用魔法而被消耗掉的這個事實。
言歸正題,魔禁世界中的魔法,是改變世界。但型月世界中的魔術,是按照世界的規則干涉自然。
前者,是隨心所欲。后者,是你要按照規則行事。
這種根本上的不同對于不那么厲害的魔法師,自然是沒有那么重要。可對于歐提努斯這個魔神來說,其實是非常難受的一件事。
就像是一個喜歡luo睡的人,你非要讓他穿上衣服睡覺。結果,便是他怎么樣都難以入眠。
更何況歐提努斯現在為了防止謝銘的能量浪費,保持著最低程度的能量消耗。她魔神的位格、生命層次和眼光還在,可是論起力量的話......小貓一爪子都能拍翻她。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歐提努斯才沒有察覺到異樣狀況的發生。
可就算是這樣,能夠在她眼皮弟子底下搞小動作不被發現,還能把他瞞的這么狠的,是什么樣的存在?
讓自己保持著放下心來的放松狀態,但謝銘的心已經慢慢下沉。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事情。況且現在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存在,依舊躲在幕后籌備著計劃。而自己卻沒有辦法摸到對方的,一絲蛛絲馬跡。
不....也不能說自己摸不到對方的蛛絲馬跡,而是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
型月世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深到他隨便猜想幾種可能,都有種要不跑路吧的沖動。
現在他的情況,真的可以說和阿拉德大陸的情況完全相反。或者說,他現在的情況和當時站在他敵對面的赫爾德極其相似。
這就是,終將成為你嗎?
還請恕他敬謝不敏。
不過往好的方面看,他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收獲。首先,可以基本斷定,那個未知的存在是沖著他來的,只是沒有辦法判斷對方到底是持有著好意還是惡意。
第二點,對方已經出手了,就在這冬木市。所以只要在這座城市中耐心觀察的話,必然能夠發現對方的馬腳,找出對方的破綻。
當然,也有著更加直接的手段。正如歐提努斯所說,只要他開啟斯巴達之怒,將周圍給燒一遍的話,肯定是能夠將那個未知的存在給燒出來的。
這也是當然的,斗地主人家單走一個3,你就直接上炸彈。那接下來,對方肯定會有些肆無忌憚了。
不使用斯巴達之怒來逼出對方的手段,也有。
他的隨身空間中,還放著沒有怎么使用過的大圣杯,以及那個和外神打交道后獲得的道具:外神的呼喚。
用大圣杯許愿的話,肯定是能讓對方顯身。召喚出外神,以外神的特性也肯定能讓對方的隱藏出現出破綻。可這兩個,同樣都是等同于炸彈的底牌。
若是那個存在顯身且自己必須和他有一戰的話,謝銘必然是會毫不猶豫的使用圣杯。可在對方還沒有表現出敵意的現在,用這種道具屬實有種給自己沒事找事的嫌疑。
說不定,人家就是路過一下呢?
開個玩笑。
在沒有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謝銘還是不愿意先表露敵意的。若是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盡可能和平談話。
遇到事情先殺殺殺,自己不爽就殺殺殺,只顧著自己無腦痛快的,自私自利的小人的下場,請參照間桐慎二。
“先多留心觀察吧.....”
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謝銘還是得出了這個不算辦法的辦法。眼下,的確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那么,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下了。”
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凜對著謝銘和阿爾托莉雅說道:“按照你說的,我們離開了一個月。一個月沒有任何聯系,我想媽媽應該也挺擔心我的。”
“所以今晚,我就不去你們家吃飯了,幫我和小櫻她們說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
謝銘擺了擺手:“你這當女兒的,就這么盼著自己的媽媽給自己早點找個后爸啊。”
“因為雁夜叔叔的確和媽媽很合適啊。”凜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以媽媽的身份,也很難找到比雁夜叔叔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倒也是。”
丈夫是魔術師,女兒也是魔術師,家里還有著魔術工坊。這樣的女人的再婚對象,的確不適合找一個普通人。
況且,間桐雁夜的性格也的確沒話說,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老好人。
“回到家后打電話過來報個平安,電話你總該會用吧?”
“........當...當然。”
微微的偏過腦袋,凜自信滿滿的說道:“打個電話而已,難道還能比盧恩更難學?”
對你來說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
這句話,謝銘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的眼神,已經將這個意思給透露出來了。因為他親眼看到過,凜給自家母親打電話最后卻打到國外的驚人現場。
“啰嗦啊你!”凜跺了跺腳,氣哄哄的離開:“實在不行,我用盧恩給你們報平安行了吧!”
“嗯,你就直接用盧恩吧。”
“走了走了。”謝銘笑著擺了擺手,在凜沒有發飆前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明天見。”
“真是....”
忍住了自己對那個背影射一發gandr的想法,凜嘟囔道:“這家伙好像對我越來越隨便了。”
話雖這么說,但她心里還是挺喜歡這個狀態的。畢竟,好歹也是師兄妹的關系,還一起旅游了那么長時間。要是彼此太生疏,反而顯得奇怪。
有點遺憾的是,對方并不是那種凡事都一板一眼的人。這讓她報仇的計劃,越來越不可能實現了。
“算了,他這樣的性格對櫻來說也是正好。也不知道媽媽那邊,和雁夜叔叔的進展怎么樣了....我都消失一個月了,雁夜叔叔只要是個男人,應該已經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