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鋪天蓋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的大火。這是時常出現在賽麗亞睡夢中的場景,讓她淚水滑落的場景。面對這樣的大火,賽麗亞心中充斥著的感情,不是恐懼,不是憤怒。
是悲傷,是不解,是嘆息。
而每次夢到這場燎原的大火時,賽麗亞卻還會夢到一個人。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看不清那個人的身影。只知道他全身被火焰纏繞著,在這場大火中不斷的穿梭,忙碌。
他每一次的穿梭,都會給自己內心帶來一絲安心和溫暖。似乎只要有著他在,自己就什么事都不需要去擔心。
這個人是誰?他長什么模樣?他在忙碌著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無數的疑問卻得不到解答,因為這只是夢,被自己遺忘的記憶所組成的,破碎的夢境。
可眼下將覲見室化為火籠的兇猛火焰,瞬間讓賽麗亞有了種自己正在身處于夢境之中的感覺。可她現在站著的地方不是森林,記憶種也沒有那樣恐怖的黑紅巨龍。
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道讓自己感覺無比安心的身影。
當初在艾爾文防線時,便是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叫住那位準備離去的黑發青年。也因此,她才會站在這里。
站在這里,見證這場堪比傳說的大戰。
“謝銘他是我記憶中的那道人影嗎”
諾羽和歐貝斯,倒是沒有賽麗亞這么思緒萬千,但同樣的,她們也被震驚到了。
守護著天空之城的城主賽格哈特,其不死的秘密居然是體內藏著這么一條如此恐怖的巨龍。僅僅是翅膀的扇動,就能讓這寬敞的房間瞬間化為紅蓮的煉獄。
簡直,就像是火焰的主宰。
因為火焰的阻擋,她們只能大概看清一個影子,好像是自家隊長在和那條巨龍對峙,然后就直接打了起來。最后,隊長直接在那個巨龍胸上開了一個大口子。
但哪怕是視野模模糊糊的觀戰,但巴卡爾和謝銘的交戰,哪怕是余波都讓兩人渾身顫抖起來。
仔細想起來,她們好像僅僅知道用刀的謝銘非常強大,甚至可以打敗兩個一覺強者的聯手。但具體強大到什么地步,她們完全不清楚。
畢竟,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而現在,她們見識到了。
兩個一覺聯手?開什么玩笑,根本就不止那種程度。歐貝斯甚至敢保證,就算自己爺爺站在這里,也絕對無法打敗那條黑紅兇龍。
可是謝銘卻做到了,憑著一人一刀。
而且要是自己讀過的來自天界的古籍沒有錯的話,通體漆黑,龍角和鱗片上遍布著如同巖漿般的火焰紋路,擁有這樣特征的巨龍從古至今只有一條。
在魔界發起叛亂,掀起龍之戰爭失敗,逃到天界鎮壓萬千天族的龍族君王,爆龍王·巴卡爾。
再聯想到賽格哈特和巴卡爾之間的關系,賽格哈特之所以會異變為黑紅巨龍的原因,也水落石出了。
肯定,是巴卡爾在賽格哈特的生命核心中動了手腳,才能讓自己的力量再次出現在世間。
哪怕賽格哈特異變成的黑紅巨龍并沒有巴卡爾的全部實力,但謝銘能打敗這樣恐怖的存在虛影,已經足以證明謝銘的力量。
這也讓她們真正體會到了,隊伍中的實力差距。哪怕是被冠以四大神官之名的歐貝斯,在見到如此戰場之后,都受到了不少的打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八個字的道理,歐貝斯算是再一次的體會到了。
相比歐貝斯,提前有著一些心理準備的諾羽倒還好。打擊,是肯定有的。但在昨天,她已經受到比這更大的打擊。所以此時,她的心態還算正常。
不過昨天離開鬼劍士道館時,gsd在得知她和謝銘是一個隊伍時,對她說的那些話,此刻算是徹底明白了。
“不要和別人去比,而是去和自己比。只要今天的自己能夠戰勝昨天的自己,那么遲早有一天,你會跟上他的步伐。”
“遲早,有一天嗎”
諾羽嘆息著,苦笑著。她知道,這句話中有多安慰的成分。她也確實感受到了,自己和隊友之間的差距。
但是,那又如何?
咬牙跟上去就是了!真正的失敗,不是認識到差距,而是自己放棄了去追趕這份差距。
歐貝斯,同樣也是這樣的想法。她和諾羽不同,她是抱著明確的目的,以及一定要完成目標的堅定信念,加入到小隊當中的。
為了自己的目標,為了自己的信念,她心中早已有了覺悟。歐貝斯相信著自己,相信著羅什巴赫這個姓氏。而看到謝銘的實力之后,她更加覺得當初在大圣堂中的決定,是無比的正確。
只要跟在謝銘的身后,她必然能看到潛伏的黑暗,面對那些深深隱藏在陰影中的邪惡。她會和自己的隊友一起,解決這些問題,讓阿拉德大陸的百姓,真正無憂無慮的活在圣光下。
三女的想法,此時的謝銘自然是絲毫沒有察覺。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被巴卡爾所說的消息,驚的有些心神不定。
他想要問巴卡爾的事情有很多,對于他問出的問題,能夠回答的,巴卡爾自然是毫無保留的回答了。
畢竟已經輸了兩回,而且兩回都是敗的心服口服。答應的事情,他自然會去實現。既然決定了協助謝銘的計劃,那么協助里面,自然是包括著情報提供這一項。
大體上,巴卡爾說出的消息,和謝銘記憶中的那些情報沒太多的區別。
被赫爾德騙到了魔界,成為了那所謂的使徒。然后從盧克那里得知赫爾德的陰謀,決意反抗,所以發起了戰爭。失敗后通過盧克的寂靜城,逃到了天界。
逼迫著天界人民放棄魔法,創造出獨特的機械蒸汽文明。最后,死在了被赫爾德從未來帶回來的冒險家們手上。
而問題所在,就是這個被赫爾德從未來帶回來的冒險家們身上。
“你再說一遍,為首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
謝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聲音有些苦悶和煩躁。
“嘖。”
巴卡爾咂了下嘴,不爽的說道:“那是雙手拿著漆黑和潔白長劍的少年,穿著黑色的大衣,和你一樣都是黑發黑瞳。”
“我記得,他旁邊的那些小姑娘,是這么稱呼他的。”
“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