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又過了三百年。也就是距離如今977年只有10年之遙的967年,斯卡薩再次蘇醒。班圖族按照慣例,輕車熟路的翻越山脈,來到德洛斯帝國。
可這一次,德洛斯帝國的皇帝換人了。上任的,是一名野心勃勃且不折手段的皇帝,如今的里昂·海因里希三世。966年登基的他年僅15歲。
也就是說967年時,他也才只有16歲的年齡。可就是這樣的少年皇帝,卻下達了無比殘酷的命令。
面對班圖族拿出的百年之前的和平條約,他先假意答應,讓班圖族入住了之前租借給他們的邊境城市。但在暗地里,他卻調動兵力,并且派出秘密部隊,襲擊了班圖族入住的那座城市。
這個秘密部隊,就是現在在艾爾文防線附近的帝國駐軍處休息,準備調查悲鳴洞穴的紫霧團。
以凱恩為首的紫霧團,迅速破壞了班圖族的重要地點,讓班圖族的先頭部隊直接崩盤。其后跟上的帝國軍隊,以一路高歌的姿勢,直接殺入了斯特魯山脈內地。
幾百年的發展,讓德洛斯帝國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大半。班圖族戰士,根本抵擋不了帝國軍隊,接連敗退。甚至差一點,連班圖族最大的城市—圣地阿姆羅斯都被攻下。
班圖族距離被滅族,只差一步。據說,八成的班圖族人,都死在了這第二次雪色戰役當中。
令人諷刺的是將班圖族從滅族危機中拯救出來的,不是其他,正是一次又一次讓班圖族不得不遷徙的冰龍斯卡薩。
想要一鼓作氣消滅隱患的帝國軍隊,低估了斯卡薩的實力和斯特魯山脈的險峻,大敗而歸。
969年,帝國軍隊敗退,斯卡薩沉睡。可憐的班圖族人,開始了新的生活。
除了不知道冰龍沉睡是因為爆龍王巴卡爾死亡之外,剩下的歷史事情,幾乎每一個人都了解。因此,對于班圖族和帝國人之間的沖突,才顯得那么見怪不怪。
對于班圖族而言,冰龍斯卡薩是仇恨榜第一。德洛斯帝國,則是排名第二。
而對于帝國人,班圖族則是差點被自己國家滅族的入侵者蠻族。至今,還在不斷擾亂著帝國邊境城市的安危。兩者相遇,打起來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西嵐四人,都已經做好那個班圖族壯漢一巴掌拍死那個弱小帝國冒險家的準備了。但事情,卻沒有像他們想的那樣發展。
受到十多名德洛斯帝國冒險家齊齊嘲諷的班圖族壯漢,只是微微一笑。雖然因為身材和臉,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但他的身上并沒有出現什么怒意或者殺意。
“是嗎?不是來找我喝酒的啊,那就算了。去,去,去,別打擾我吃飯。”
蒲扇大的手掌隨便揮了揮,像是在趕走不懂事過來搗亂的小孩。隨后便再次拿起酒杯和肉塊,開始大快朵頤。
很顯然,沒將這群帝國人當一回事。
但這種態度,只會更加激怒這群已經上頭的家伙。特別是直接來到壯漢面前挑釁的那個男人,臉已經因為怒火和酒精的雙重作用變得快要成為烈焰哥布林。
雙手猛地抓住桌沿,用力的掀起:“你這個混蛋看不起誰呢!!!唔!!為什么掀不起來!?”
“那個,我說啊......”
拿肉吃飯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經摁在了桌子上。壯漢嘆了口氣,表情顯得十分無奈。
“大家就不能好好吃飯嗎?剛剛兩位美女精彩的切磋,還滿足不了你們,非要自己動手試試才行嗎?要知道,明天我還有正事要做,今天只想好好休息啊。”
“不愧是北地蠻子.....嗝....力量真是大的和魔物一樣。那么....這樣如何!?”
接連的掉面子已經讓男人徹底不顧一切,從空間布袋中掏出了一把長刀就對著壯漢的腦袋劈下。臉上,帶著無比的快意。似乎馬上就能看這班圖壯漢腦袋被自己劈開的樣子。
“哈.....服了。”
“當!!”
當頭斬下的太刀,砍在了巨大的圖騰之上,發出了‘鏗鏘’的金屬碰撞音。將放在旁邊的巨大圖騰隨意的揮舞了幾下,壯漢緩緩的站起身來。
伴隨著他站起,一股極強的壓迫感,降臨在了酒館之中。這讓阿甘左轉過了頭,讓西嵐的酒意醒了一半。
這班圖壯漢的實力,不比自己差。
阿甘左和西嵐同時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既然你已經朝著我拔刀,那就說明你是真的想要殺死我。既然這樣,我也不需要繼續留情了。”
“混...混蛋...居然這么高.....”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布萬加,是你們帝國人口中北地蠻族,班圖族的現任族長。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應該算是蠻子頭頭。”
布萬加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對于帝國民眾的侮辱,我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我要打倒的,是帝國本身。到時候,辱罵我們班圖族的人只會更多。”
“只是你既然對我動刀,對著班圖族族長動刀,從某種意義上,這可是對我們整個班圖族的挑釁。所以,不好意思了。”
“下輩子,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吧。”
說著,圖騰帶著雷霆之勢,轟然砸下。
“咚!!!!”
“嗡”
強烈的劍鳴,讓一些人不禁捂住了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股間已經出現潮濕的醉酒男人面前,西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里。
裝在木鞘中的太刀已經出鞘,劍鳴正是由這把太刀不斷振動的刀身發出的。
“呼這重量,都快要把我給壓扁了啊。為了下次能戰勝這個重量,看來我需要繼續鍛煉才行了。”
“師父......“
看著果斷插手的西嵐,諾羽有些頭疼的捂住腦袋。他這愛管閑事的大毛病,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治好。為了一個酒鬼,值得和這位班圖族族長交惡嗎?
不過,要是做事情會考慮到值得不值得的話,那就不是西嵐了。
“哈!有意思!”
見到居然能單手接住自己攻擊的西嵐,布萬加大笑了一聲:“虛祖那邊的人,要介入到班圖和帝國的事情中嗎?”
“也無妨。帝國由我來打倒。若是虛祖想要插手,那么便連虛祖也一起給鏟除掉!”
“不不不不,我雖然也挺想和你切磋幾下的,但我可代表不了虛祖啊。”
西嵐連忙搖了搖頭,隨后將太刀歸入木鞘之內。
“我阻止你的原因可和什么帝國、班圖、虛祖沒有任何關系。單純的,只是為了不讓酒館老板傷心,以及不想讓我們吃飯的時候聞到血腥味而已。”
“而且,同為調查隊的同伴,在這個時候打起來也太那啥了。對吧,阿甘左。”
走到西嵐旁邊的阿甘左,將掉落在酒桌地上的一張羊皮紙撿了起來,遞給了布萬加,平靜的說道。
“你的東西,掉了。”
羊皮紙,正是和西嵐、阿甘左一樣持有著的,來自貝爾瑪爾公國的委托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