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了雙眼,騎士團長的瞳孔出現了一絲懷念,但馬上就化為了決然和敵意:“果然,當英國陷入困境之時,無論如何你都會趕回來啊。”
“吾之友人,威廉·奧維爾。”
“但是,你現在回來又有什么意義?”仿佛像是要嘲諷后方之水的不知量力,又仿佛是在自嘲,騎士團長淡淡的說道。
“哪怕你回到這英國,也根本無法改變這個國家的狀況。”
后方之水并沒有回答騎士團長的問題,只是默默的舉起了手中超過三米的巨劍,指向了對方。
“原來如此,不是無法不無法改變,而是要不要去做的問題。的確,你曾經做到了我們無法做到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你已經擋在了英國前進的道路上。”
舉起手中的十字長劍,身上開始往其中注入魔力。下一刻,無數的黑紅色氣泡咕嚕咕嚕的冒了出來,將十字長劍的銀白色劍身完全包裹。
最后,原來的長劍化為了一把到處充滿了倒刺的猙獰巨劍。若是光論大小和長度,和后方之水手中的武器差不了太遠。
“弗倫丁.....”
后方之水一眼認出了騎士長手中的武器,平靜的瞳孔中出現了一絲凝重。
弗倫丁,是古英格蘭神話人物貝奧武夫手中的魔劍同名的兇惡靈裝。在傳說中,弗倫丁是由斬殺的敵人鮮血淬煉而成,每次殺死阻攔自己的敵人,會吸收其鮮血提升劍的強度硬與鋒利度。
魔禁世界的靈裝和魔法,都是從歷史中煉出概念。所以現在騎士團長手中的弗倫丁的效果,和貝奧武夫手中的魔劍效果是一模一樣的。
但在此之上,騎士團長將其進行了改善。淬煉出弗倫丁的不再是敵人的鮮血,而是將鮮血替換成了由卡提納提供的天使之力。將大量的天使之力壓縮、封入,從而形成了這把魔劍弗倫丁。
所以若論破壞力的話,此時騎士團長手中的弗倫丁,恐怕比貝奧武夫手中的那把還要強。
“若是以為現在的我還會像十年前一樣,被你輕易擊倒的話,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啊,威廉。”騎士團長雙手把持住劍柄,神色平靜,“再次給你一個機會,威廉。”
“放下手中的劍,離開英國。或者和手中的劍一起,成為英國土地之下的塵埃。”
“你什么時候在戰斗前,會說那么多廢話了?我的摯友啊。”
后方之水也握緊了手中的藍白色巨劍,平靜的回復道:“你不是應該盡快將我打敗,然后去阻止那個男人接近白金漢宮嗎?”
“還是說,你從內心的深處,其實并不贊同凱莉莎王女的做法,所以才下意識的放水,給予他們能夠突入的機會?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軟弱的劍,是無法擊敗我的。”
“.......呵呵呵呵呵,果然你沒有改變啊,威廉。”騎士團長沉默了片刻后,笑了起來:“堂堂正正的進攻,然后堂堂正正的取勝,從來不攻擊敵人的弱點。”
“的確,既然已經決定了支持凱莉莎殿下,那么就應該將這條路貫徹到底。感謝你,吾之友人。現在我的內心,已經沒有任何迷茫了。”
“那么.....”
右腳微微前踏,深陷入水泥地中,后方之水強壯身軀內的強大力量,如同互相咬合的齒輪開始運轉。
“開戰吧。”
互相為摯友的兩人,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瞬間,兩人的速度都直接超過了音速,藍白色的巨劍和弗倫丁狠狠相撞。
“轟!!!!!”
宛如隕石墜落一般,水泥地被風壓碾成了碎末,狂風將距離主戰場還有幾公里遠的玻璃都直接打破。就像是炸彈爆炸一樣,劍與劍的鏗鏘之聲響徹在了威斯敏斯特市的每一個角落。
理所當然的,也傳入了急速接近白金漢宮的大卡車中的,一男二女的耳中。
“這是.....”
在聽到這個聲音時,薇莉安突然感覺到內心一揪,仿佛自己即將要失去重要的東西一般。這種感覺,她只產生過一次。
得知威廉·奧威爾背叛國家,加入羅馬正教時。
“威廉.......”
“嗯?你說什么了嗎?薇莉安大人。”茵蒂克絲歪了歪腦袋:“是暈車了嗎?若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教給你防止暈車的魔法術式哦。”
“.....不,我沒有事。謝謝你,茵蒂克絲。”
薇莉安溫柔的笑了笑,隨后神情變得堅定起來。在這種關鍵時候,自己還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離開英國了。這,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嗎?
“女人的感覺....著實有些可怕。”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薇莉安,謝銘心中不禁有些感嘆。其他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前面發出的巨響,就是后方之水和騎士團長交戰的動靜。
可這個第三王女,居然光憑著感覺就能猜到,此時是不是要來一句,這就是愛?
對于后方之水,謝銘沒有太大的惡感,也談不上喜歡。他和后方之水之間的因果,在他把后方之水打入瀕死后就已經結束了。
死了,那么一了百了。活了下來,謝銘也不會斬草除根。而此時救不救,更是隨緣。
前方的戰斗,其實在開始的那一刻,便已經分出了結果。就算沒有解開心中的糾結,此時的騎士團長也不是后方之水能夠對抗的。
若說每個騎士身上的天使之力,只有正統卡提納總量的千分之二,那么騎士團長身上的天使之力就足足占了總量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力量的天使長級別,哪怕后方之水是全盛時期,都不可能打敗。更何況,他身上的傷勢,根本還沒有痊愈。
謝銘打入他體內的斯巴達之力,直到現在也在一直腐蝕磨損著后方之水體內的圣人之力。這樣的后方之水,又拿什么去贏已經沒有任何猶豫,身體和精神都處于全盛的騎士長?
話說回來,他對后方之水為什么會加入這個戰場都感到十分的疑惑。為了看看自己的好基友?還是為了和自己的愛人見上一面?
不管是什么原因,后方之水既然選擇趟這趟渾水,那么他就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是死是活,就看上天到底收不收他的命吧。反正,謝銘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