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為止,謝銘在這個世界動刀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次,剛來這個世界,對付斯連教國部隊的時候。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震懾飛鼠和雅兒貝德,而使用投影武器使出的瞬空拔刀斬。
另一次,便是和迪米烏哥斯的戰斗中,為了斬開十階魔法而使用。
所以見過他使用瞬空拔刀斬的,實際上只有一方勢力。
飛鼠麾下,納薩力克大墳墓。
瞬空拔刀斬,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技術含量在里面。之所以它能成為謝銘最常用的刀技,主要還是因為三個字。
快、準、狠。
對付在自己實力之下的人,瞬空拔刀斬真的是非常的簡單,好用。
但正因為它的簡單,所以破解起來也并不困難。而見過瞬空拔刀斬的納薩力克守護者們,絕對有能力破解普通狀態下的謝銘使出的瞬空拔刀斬。
當然,前提是謝銘不動用妖刀。
不過說到底,這些都只是推測而已。沒有實際上的證據,謝銘也不會去找納薩力克大墳墓的麻煩。這也是為什么迪米烏哥斯讓守護者們放手戰斗的原因。
什么事情都要講究證據,不是嗎?
若是謝銘就是不和你將證據,直接攻打納薩力克的話。那也符合了迪米烏哥斯要鏟除謝銘的想法。那個時候,就是所有守護者加上飛鼠,一起使用世界級道具對付謝銘的時候。
飛鼠的底線,是納薩力克,是他和自己的伙伴們共同創造出的這個公會。只有納薩力克大墳墓沒有事情,那么為惡為善都沒有關系。
可,若有人危害到了納薩力克大墳墓,那么飛鼠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戰斗的。不管,對方是誰。
在迪米烏哥斯的眼中,無論謝銘再強,也不可能戰勝拼盡全力去戰斗的納薩力克大墳墓。
所以無論怎么樣,事情的發展都在迪米烏哥斯的掌控中。
只可惜他一切都算計的很好,唯有一件事情是他無法得知的。
那就是,他的眼界,局限了他的計劃。
說到底不管是納薩力克或者是飛鼠,穿越過來的所有YGGDRASIL的玩家,全都是一名四階存在搞事搞出來的。
換句話說,這些人的實力,甚至是生命和意識,全部都是由這個四階存在給予的。
而謝銘,可是被主神空間派來排除這名四階存在的代行者。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非常的好玩。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就是.....
你正值壯年的爸爸我都不怕,你個臭弟弟還擱那給我裝運籌帷幄玩花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在謝銘的眼里看來,納薩力克搞得這些試探,真的就是這么一回事。上不了臺面,令人發笑。
也就是他顧及著同為穿越者的情分,所以暫且留著這群危險分子,看看自己的那些話,能不能讓飛鼠和納薩力克有些許的改變。
“不過也罷,這群家伙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就不會去搞其他的事情了。”
雖然是這么想,但是謝銘已經給納薩力克最后一個機會。
已經,沒有下次了。
在得知哥布林戰王有很大可能是那群異形守護者們弄出的東西之后,謝銘也失去了接著玩的興趣。
“快點結束吧。”
看著眼前赤手空拳沖向自己的哥布林戰王,謝銘低身,踏步。
下一瞬間,他就來到了哥布林戰王的三寸之內。右手,輕輕貼在了敵人的心臟部位。
“震,崩。”
“嘭!!”
哥布林戰王龐大的身軀,瞬間化為了滿天的碎肉。而仿佛以此為契機,十萬亞人大軍,開始前仆后繼的撲向了謝銘。每名亞人的眼中,都沒有了任何理智可言。
有的,只有嗜血和瘋狂。
“.......卡爾嘉,人情就這么一筆勾銷了。”
瞇了瞇眼睛,謝銘抽出了裝著妖刀的刀鞘,掛在了腰間。赤龍帝之籠手浮現,焱火和強化同時貫入到了妖刀的刀身。
“斷空拔刀斬。”
站在城墻上的卡爾嘉等人,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環巨大的火圈,緩緩向外擴散。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亞人大軍,在接觸到火圈的同時,就化為了一縷青煙,尸骨無存。
火圈之外,哀嚎漫天。火圈之內,‘白雪’皚皚。
由無數的生命化為的‘白雪’,讓人毛骨悚然的‘白雪’。
十萬大軍,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怪.....怪物......”
哪怕謝銘是來幫助他們的,圣王國軍的將領之中,也有人全身顫抖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這一戰,之后被大陸上的所有國家,稱為‘白燼戰役’。白,是指骨灰的白。燼,指的是十萬大軍化為了灰燼。這片亞人部落眾多的荒原,也正式有了名字。
雪灰平原。
哪怕是在數年之后,這片荒原借著骨灰的營養,已經成了肥沃的草原。但是所有見證‘白燼戰役’的人在踏上這片土地時,依舊會感覺到。
腳下踩踏的不是泥土,而是十萬亞人的,骨灰。
“走吧。”
來到了加藤惠所在的地方,謝銘面色平靜的說道:“該前往評議國了。”
看到謝銘接近自己,加藤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這后退的一步,被謝銘看在了眼底。
“果然啊.....”
內心嘆了一口氣,謝銘緊了緊手中的手杖,也不再繼續靠近加藤惠,隔著幾米的距離,就發動了空間能力,將兩人轉移到了那座臨海城市。
“按照原來的計劃,休息一天,明天啟程。”
說完,謝銘沒有再看一眼加藤惠,自顧自的走進了酒館之中。
就算她再怎么害怕自己,自己也要將這份人情給還上。而且,她害怕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個根本沒有接觸過血腥殺戮的普通高中少女,目睹了十萬的亞人瞬間化為一地塵埃。她能不害怕嗎?
謝銘明白,理解加藤惠此時的想法。但是,明白和理解,不代表他心里不會難受。
不過這樣也好,他將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面,展示給了少女。這樣,她多少也應該能明白,這是世界是有多么的危險。心中的仁慈,是多么的無力了。
善良和仁慈,永遠是強者的專享。弱者的仁慈和善良,毫無意義。
他不會期待加藤惠去接受,習慣這些。但至少,她要看清這些,明白這些。
這樣的話,哪怕她恐懼害怕著自己,那也值得了。
但是謝銘沒有看到的是,在目送他進入酒館之后,加藤惠的眼中出現的波動。
波動的名字,是后悔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