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銘那雙漆黑的瞳孔,聽著他語言中的堅定和真誠。艾斯德斯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連帶著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好吧,那就讓我們拋開這些,你想我怎么做?”
謝銘認真的問道:“我想要知道,你對這個腐敗到骨子里的帝國,到底有什么樣的看法?”
“是呢....說實話,帝都也好,國家也罷,對我而言其實都無關緊要。我來到帝都,成為將軍,也只是為了能夠獵殺更強的獵物而已。”
“而大臣統治的這個國家,無疑更適合我。所以我才會支持大臣。”
“所以對你而言,其實這個國家變成什么樣都無所謂,你只是想要一個適合自己的獵場是嗎?”謝銘問道。
“沒錯,不愧是謝銘,理解的真快。”艾斯德斯輕輕一笑:“之前也和你說過,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那些百姓之所以會死,也只是因為他們太弱了而已。”
“弱者,注定會被淘汰。”
謝銘默然,身處主神空間的他無比清楚,這個世界的確就是如此,弱者淘汰,強者生存。這個規則不僅僅是在主神空間中,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
但是,每個人不都是從弱者慢慢的成長為強者的嗎?人類之所以發展到今天,最主要的兩點不就是創造和學習嗎?
“到底是怎么樣的過去,才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謝銘忍不住出聲問道。
“等等,既然是互相坦誠相待,那么謝銘你問一個問題,我問一個才算公平不是嗎?”
“......是呢,那么你想問什么。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
謝銘一頓,隨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
“是呢.....”艾斯德斯那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嫣然一笑:“我也想更深的了解你,所以能不能和我說說,謝銘你的過去呢?”
“我的過去?”謝銘一愣,沉默了半晌后問道:“你確定你想要聽嗎?”
“嗯,我很有興趣。”
謝銘搖了搖頭,“那么,就簡單的和你說說吧。”
接下來的30分鐘,謝銘給艾斯德斯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未進入主神空間之前,遭受排擠,被視為異類。
Rewrite世界,為了守護自己的同伴,而舍生忘死。
SAO世界,孤身一人作戰,哪怕被所有人不解,指責,也堅定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
我英世界,初次為人師表的責任感,以及對于‘英雄’二字的沉重。
當然,有關主神空間的部分謝銘都大概的跳過了。不過這也不妨礙謝銘說出他的體會,說出他的感想。也只有親身經歷過這些,才會懂得。
看著講述經歷時,謝銘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那種魅力,以及嘴角情不自禁勾勒出的微笑。艾斯德斯,不禁有點癡了。
“喂,艾斯德斯?怎么了?”
“嗯?啊,沒什么。只是在想銘銘你的經歷可真是豐富啊。我的過去和你比起來的話,就少了點刺激了。”
不知不覺,艾斯德斯改變了對謝銘的稱呼。不過謝銘倒是沒有注意到,畢竟到了這個世界自己收獲了一大堆外號啊。
什么銘哥(雷歐奈),小銘銘(希爾),大呆瓜(瑪茵),笨蛋master(黑貞),聽的他都有點麻木了。
“不,對于艾斯德斯你的過去,我也很感興趣啊。”謝銘笑了笑,“能不能說給我聽呢?”
“是呢.....銘銘你聽說過帝國北方的一個少數民族,帕爾塔斯族嗎?”
“沒有聽過。”
艾斯德斯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那是一個專門捕獵危險種的狩獵民族。而我則是作為那里族長的女兒,被撫養長大。”
從小,艾斯德斯就獨自進行著捕獲危險種的狩獵。時常,也會幫助父親和族人們一起分解捕獲回來的大型危險種。
在危險種活著的時候取出它體內的寶玉,隨后在取出它的眼珠,割下它的頭冠。
獵物的鮮血,悲鳴,對于僅僅只有十歲左右的艾斯德斯而言就是家常便飯。而她的父親,也經常這樣教導她。
“艾斯德斯,這一次是我們比較強,所以獵物淪落為被殺的那一方了。這都得怪它實力比我弱啊。”
吃與被吃,艾斯德斯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生存法則而感到疑惑,不如說,她對這種法則感到由衷的喜悅。這種環境,對她而言是何等的美妙。
危險種和人類,互相拼盡全力的廝殺,讓艾斯德斯非常的享受。
雖然艾斯德斯的母親就是被超級危險種給吃掉的,但是艾斯德斯和她的父親并未對此產生憤怒或者對危險種產生仇恨。
“雖然很可悲,但是因為太弱了,所以被狩獵了,僅此而已。”
這是艾斯德斯父親對自己妻子死于危險種口中的感想。
強者為王,弱者滅亡。在這種極端的環境和極端的狩獵民族之中,艾斯德斯深刻的理解到了這點。
有一天,在山中埋伏獵物多日的艾斯德斯終于捕獲到了稀有的危險種。拖著它的尸體,艾斯德斯回到了族內的營地,看到的卻是火海和成群的尸體。
北方的異民族跨越了山脈,對艾斯德斯的民族發動了奇襲,除了幸運逃過一劫的艾斯德斯之外,無一幸免。艾斯德斯見到了他父親最后一面。
身上插著數根長矛,彌留之際的父親的遺言卻是這樣的。
“艾斯德斯.....真是狼狽啊.....說明輸掉的我們太弱了......沒有辦法......你要堅強地活下去啊,艾斯德斯。不過.....我好像不用擔心這個啊......”
之后的艾斯德斯,繼續進行著狩獵。不過隨著她實力的增強,能狩獵的獵物也在不斷減少。最終,艾斯德斯南下,來到了帝都。
但是環境的變化對艾斯德斯并沒有什么影響,不如說,只是將狩獵的對象變為了人類而已。
拷問,蹂躪,征服,狩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艾斯德斯在自己意志的決定下做出的行動。沒有人能改變她的行動信條,這就是艾斯德斯。
一個遵循自我而行動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