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端坐于海岸礁石之上,望著浪濤洶涌的海面,身著黑灰色道服的老者,本在一心鉆研這浪濤之力。
為了與海中的那個宿敵交鋒,他已經在此坐了三年,未動。
有句話說的好,只有了解你的敵人,才能打敗他。
參悟浪濤之力,便是他的修行。
在萬米深海之下,更是有著一個淺藍色皮膚的魚人,正在透過黯淡無光的海水,望著老者的方向。
他想殺掉那個老頭子,那樣他們海族便能夠失去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威脅。
彼此的心意,雙方心知肚明。
意念交鋒,來自天的靈氣在壓著海面,洶涌的海面也在撐著天。
但突然之間,一道神識掃過了他們。
僅僅只是一瞬之間,老者吐出了一口血,殷紅可怕,落入白浪之中,其中蘊含的靈氣染紅了海面的白浪。
他本人更是一個沒坐穩,跌落到了海水之中。
萬米海底的那個魚人,也是同樣的經歷,他的神識籠罩了半個海洋,可是…剛剛那道神識籠罩了他的神識,將他嚇得魂不附體,混亂之間,靈氣在體內亂竄,傷了自身的經脈。
可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個無辜的宿敵茫然的看著頭頂和四周。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什么樣的人,能夠有這樣的神識?
那一瞬,幾乎是囊括了天地。
兩個本就已經站在人之巔峰的天陽強者,開始懷疑人生了。
北域,冰天界。
寒風凜冽,白雪飄搖,一棵白藍色的大樹屹立在天地之間,它的根莖扎在地面,它的樹冠直達云霄。
這里非常冷,冷的沒有普通人能夠在這里活下來的,甚至沒有什么生物。
無數年來,有多少尸骨死在那棵樹下,被風雪掩蓋,隨后又被尸骨填滿。
可就算是再過個百年,這里的風雪也淹沒不了那棵樹,因為它太高了。
這里駐扎著蒼云最為精銳的軍隊,一支驍勇善戰的精兵。
他們每一個都有著不弱于靈慧境的實力,個別更是到達了神海之上。
而這支軍隊的統領更是可怕。
黑云軍統帥——應天陌。
應大將軍此時真站在營帳之外,與上百名黑云軍的將士們,一齊看著南方。
所有人都知道,剛剛有一道神識,從他們的身上掃了過去。
這并不稀奇,但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那道神識的來源,居然連應天陌都找不到。
所以說,距離很遠很遠…
感氣、靈光、問術、真我、靈慧、神海、星辰、皓月、天陽。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修行境界,但唯有這世間僅存的幾個修為到達了天陽境的人才清楚的知道,在這之上,可能有著另外一番天地。
他們沒有見過,因為沒有人能夠活的那么長久。
但此時此刻,這道籠罩了天地的神識,在清楚的告訴這個世界上的人們。
在人間,有著一個足以讓他們之中的至強者,還須仰望的存在。
而這道籠罩天地的神識帶給世間的震撼,完全不亞于前些日子的白夜。
始作俑者,此時正吃著魚肉,同時承受著一些古怪的目光。
那幾個沒有神識的人,比如林輕塵幾女,是不知道剛剛不笑做了什么的。
不笑也沒覺得自己干了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但是讓他很疑惑的是,他并沒有找到熟悉的靈魂波動。
但他依舊很是懷疑,不一一口中的池頓,因為他改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這絕不可能是他的錯誤,不笑很清楚,因為他不會做飯。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飯,唯一會的鹽水煮魚,其實在曾經的那個時候,根本算不上是做飯。
只能說,熟了。
魔界那邊的蠢貨們到現在還都只習慣茹毛飲血的生活,指望它們學會廚藝,可能會出現很多奇怪的東西。
冥界更不用說,鬼不用吃飯。
所以說,人間是不可能有人會做這種用油做飯的例子的。
就像人要喝水解渴,這是必然的,總不能喝巖漿吧?
不笑很清楚的記得,他只是一個小妖怪,哪怕如今連輪回的神魂都在他的身上,他也依舊是個小妖怪,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這在數萬年前,就已經是定數了。
他是那個小姑娘的小老虎,自然是見過那個與眾不同的天神。
就像他所說的,強大的力量,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道理。
力量能夠帶來的唯有毀滅,入股你的力量強大到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你什么都做不了。
一想到自己這遙遙無期的輪回,終于是迎來變數了,他的心情便有些興奮。
這種情緒,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這個好久,是真的好久了。
不一一的雙眼茫然的看著不笑,始終沒有離開。
修為越高,越是能夠將老師剛剛的那一眼感受的通徹。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不笑將神識擴散到這種地步,她那接近神海境的實力,卻在這片精神力的籠罩之下,猶如片葉孤舟,被無盡的海洋吞噬。
而從剛剛開始,戒心便閉著眼,所有人都忽略了他。
但戒心正在經歷著一件猶為重要的事兒,他要突破了。
蒼云城也是因為這一道神識,迎來了不小的轟動。
其中,還有付昆和錦鯉。
錦鯉的修為早就過了真我,只是神識萌芽的她,在剛剛那一道籠罩天地的神識之下,也是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付昆不會使用神識,但是他體內的風星卻感受了個真切。
風星給出的答案是:“比我全盛時期強點,但沒我娘厲害!只是…有點奇怪,這道神識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天神,但怎么又有著一股天神的臭味?”
看著錦鯉一身虛汗的樣子,再看外面的騷動,付昆也不由得開始懷疑風星是不是在吹牛。
還天神,您這么厲害,怎么會住我靈魂空間里。
而在整個蒼云都為了這一道神識恐慌之時,池頓特別的納悶。
發生啥了嗎?
魂煉訣升到三層之后,池頓也察覺到了有人在通過神識找人。
雖然那的確是一道籠罩天地的神識,可是池頓打心底里覺得,這并不嚇人啊?
但一看錦鯉那小臉蒼白的樣子,他就有點心疼,暗自記了個仇。
然后跑去給錦鯉打水拿毛巾了,汗總得擦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