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
從小到大啊!
錦鯉就從來沒有遇到過誰向她提出這等要求,待看清了來人,她居然發現,這個清新脫俗的要求出處,竟然是池頓的嘴。
那就沒事兒了,反正他本來就不太正常。
雖然打是可以打,但錦鯉卻是比較在意在池頓母親面前的形象。
所以她沒有動,而是有些擔憂的問道:“池頓,你怎么了,吃錯藥啦?”
池頓才不管那些,拉著她就走,同時還說:“走走走,趕快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我一頓,我已經等不及了。”
咕咚…
數道吞咽口水的聲音一齊響起,周圍的下人們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就連池夫人也是一臉的怪異。
咋了這是?
自己兒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都這歲數了,也不敢這么玩啊,年輕人啊…老了,思想跟不上時代了嗎?
回到自己的院子,梧桐手里拿著筆,對錦鯉說:“錦鯉小姐您好。”
錦鯉沒等回他,就被池頓拉到了一旁去。
他站在原地,說:“來,打我,別用刀就行!”
池頓再一次提出了那個有些清新脫俗的要求,錦鯉嘴角抽了抽,就連坐在那邊偷看的梧桐,也是嘴角抽了抽。
她還以為少爺這一下午想到了什么好東西,結果是錦鯉小姐一回來,就被拉到這里來,而且…打我是什么意思啊?
梧桐感覺自己的已經無法理解這個兩年未見的少爺了,用一雙沒有任何情緒,宛若死水一般平靜的眼神看著那邊。
錦鯉疑惑道:“你到底干嘛,不會是真想讓我打你吧?”
她看了看池頓,雖然平時都是她自己動手的,可是要是沒有原因就打他,錦鯉總覺得自己有點下不去手啊。
池頓說:“修煉啊,我修煉遇到點問題,需要你的幫助。”
“所以…要我打你一頓?”
錦鯉有些不信他,口中問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懷疑。
但池頓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說:“對啊對啊!”
錦鯉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池頓的頭,眼神惋惜。
多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無緣無故的傻了呢?
池頓拍掉了錦鯉的手,說道:“沒跟你開玩笑,快點的,用靈氣砸我!”
“我不!”
錦鯉搖搖頭,她還是不愿意打池頓的,心中對其抱著的那一絲怪異的情感,至今仍未褪去。
現在一看見他,就想讓他抱抱自己,這種感情也只對爺爺有過。
或許,這就是親情吧。
“求你了!”
池頓拜托道,低聲下氣的。
錦鯉轉過去說:“就不!”
池頓:“你別逼我,我認真起來自己都怕!”
錦鯉沒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下巴一樣,扭著身子看他:“怎么,我就不打你,你拿我怎么樣?”
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錦鯉感覺自己的下屁股上長了一只手。
啊不對,是多了一只手。
“錦鯉!”
坐在不遠處的梧桐,抱起賬本,默默的走出了院子。
錦鯉臉上起了火災,紅彤彤的。
“你…放手呀!別叫我名字啊…”
“你打我我就放,不讓我叫我就叫!錦鯉!錦鯉!錦鯉!…”
錦鯉的腦子里突然出現了兩個選項。
打死他和殺了他。
她突然間就沒聲了,池頓也把手收了回來,有些奇怪的看著錦鯉,說:“錦鯉?不會真生氣了吧?又不是沒…你拿刀干嘛?用拳頭就行啊?”
池頓看著錦鯉又把刀掏出來了,而且,這刀他還很熟悉。
誒喲,這不是紅楓嘛?
真巧!
啊呸!
池頓有些后怕的說:“你先…別沖動,我只是單純的為了讓你打我一頓,又沒有深仇大恨,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她舉起了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好羞恥啊!好想死啊,我不能死,所以你去吧!!
池頓怎么都不會想到,他的這一次作死,成功了。
因為在他自己的煽風點火之下,以及多次呼喊了錦鯉的名字之后,一個被他忘卻了許久的稱號發動了。
命名怪才:被您說出名字的人,對您的惡意增加。
喊一次或許沒什么效果,但像池頓這樣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實在是不多見。
池頓,
禍從口出,下輩子當個好人。
北離宗 天色漸暗,大長老沉水的偏院內,琴聲悠揚著。
一個老頭子站在她的屋外的院子里,微微頷首,說:“音化劍,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琴聲沒有停下,反而是愈演愈烈。
觀云神色微變,他說:“你猜到了?”
一道無形的音浪,透過一切阻礙,轟在了觀云的身上。
他跌坐在地上,鮮血吐滿了自己的衣襟。
琴聲終于停下來了。
沉水冷漠的聲音,從內室傳出。
“你敢瞞我,就沒想過我會殺了你?”
觀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苦笑道:“何嘗不知,前幾天也有人問過差不過的問題,但老朽通過別人推測,我這一身老骨頭至少還能活兩年,至少今天你是不會殺我。”
那個美麗端莊的沉水,身影出現在昏暗的天空下,她看著倒在地上的觀云,說:“你就這么肯定?據我所知,你的觀命之法,根本看不見你自己的命運才對。”
觀云搖搖頭,說:“但我可以看別人,看很多人,我也看了你的那個徒弟,說來也巧,老夫這兩年之期,便是因她而斷。”
沉水背對著他,心中一琢磨,心情更差了。
“當初你將她引薦給我當弟子,虧我還對你深信不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欺瞞于我!”
觀云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笑道:“不也蠻好,你們師徒的情分,也不一般啊。”
“我的徒兒,自當如此…只是你為何會將她引薦給我?而不是北域的那位?你明知,我這點修為,根本護不住她!”沉水攥著手,怒氣騰騰。
但觀云卻是擺擺手,笑道:“無需擔憂,她命中自有貴人相助,三次命劫,兩位貴人。”
“誰?”
“不可說,但北離宗內有一位。”
觀云的解釋,沉水并不是很滿意,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辦法了。
沐磬雪啊沐磬雪!
我的好徒兒,為師真的不敢保證能否護得住你。
若是北離還活著,或許能有一點希望。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