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自己說出這句話,著實令許多心存僥幸者打消了各自的念頭。
沒想到,人居然是方良打的。
傳言,萬劍閣在兩年前,當代閣主方展將其雙胞胎的小兒子封為萬劍閣少閣主。
在此事發生之前,很少有人關注這個名為方良的少年。
這孩子沉默寡言,生性呆傻,根本就沒有人會認為這樣的一個人能夠有什么樣的前途。
也沒想到,方良會在一瞬之間便將其哥哥超越。
哪怕是方展本人也沒有想到。
方良自幼便是這個樣子,極易聽信他人的話語,心思單純到了極點,腦子里永遠都只看一件事兒。
他小的時候剛剛認字,方展找來老師教他們,教了一個月,小有所成。
便開始讓他們自學,讓他們隨意翻閱家中書卷。
方展起初也沒太在意,那些東西隨便學一學就行了。
可是到了三年后的一天,他忽然心血來潮的想看看兒子們都自學了些什么。
方良的哥哥名為方善,家中的書卷對他來說早已不是難事兒,基本全部都看過,很多方展都不熟悉的東西在他這里如數家珍。
可方良,三年來卻只是讀了一本書。
就是方展年輕時所練的一本極其普通的劍招書卷,是一本很實用,但卻又沒有任何亮點的劍招,最適合初學者打基礎的東西。
方良這個孩子,說好聽的話叫單純,說難聽的話叫蠢笨。
方展也對他不抱希望了,在將自己的父愛兼顧二者的同時,又一心栽培方善,雖說修行一事上從未落下,對方良也是百般呵護。
可他對方良不抱期望的事兒,萬劍閣人人皆知。
直到兩年前的一天,萬劍閣中一名杰出弟子想挑戰方善,可當時其他人都調侃他不自量力,而后不知怎么的,話題就落在了方善的弟弟方良身上。
那挑戰方善的弟子忽覺有些冷落了這位和善的少爺,于是便玩笑般的提出了切磋一事兒。
方良應了,然后贏了。
他只揮了一次手,此戰休已。
直到那時,眾人方才醒悟。
方良竟是不知何時早已鑄就一顆百煉劍心,問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閑來無事之時,就將那劍招拿出來看上幾眼,想一想出劍的招式,以及破解的方式。
不過每一次他都會相出不同的破解方式,而后又會將自己想出的破解方式再度破解,周而復始,樂此不疲。
他不像哥哥那般巧言、博學,可劍這東西,他很感興趣,一直感興趣。
除了劍以外,他會的東西很少,可單論劍招,方良已是有大造詣。
這是個明珠蒙塵的故事,方良便因其那在劍道上無限可能的未來,而成為了萬劍閣定下的少閣主。
聲名遠揚。
方良現在站出來,明顯是護著北離宗。
這些在池頓手底下吃過虧的人,都不明白方良為何要護著這樣的一個沒名沒姓的小宗門。
真是走運!
不過那個被方良打的幾個家伙,現在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了,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
“既然是少閣主出手,那這幾個小子他就是該打,呵呵!該打!還不給少閣主賠罪!”那幾人的宗門長輩,一臉凝重的催促道。
他們有些不情不愿的對方良行禮道歉。
方良也沒有拒絕,之后見沒人說話,緩緩點頭,走了回去。
他說:“看來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
其實,這根本不是他們人好相處,換個人上去試試,頭皮給你撕下來?
算了,方良的呆已經無藥可救了。
池風樂呵呵的靠近,格外親切的攬住了方良的脖…不對,有點高夠不著。
他今年也才十四歲,身高一米六沒到,而方良卻有一米七多,這種身高差距下,池風想攬著他的脖子,除非倆手一起上。
但那樣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無處安放的小手,最終落到了方良的腰上。
怎么好像更不對勁兒了?
沐磬雪輕咳了一聲,說:“池風你干嘛呢…”
池風還是把手放開了,畢竟這姿勢怎么弄都不太雅觀,于是小聲的對方良說:“方兄,沒想到你就是萬劍閣的少閣主,真巧啊,我是北離宗的少宗主,咱們平輩相交,你說是不是該多親近親近?”
方良琢磨了一下,沒什么錯誤,所以說:“理應如此。”
隨后,就被池風拉倒一邊去了,也不知說點什么。
浮爾擦著額頭的冷汗,問沐磬雪說:“你們宗門,門風為何如此迥異啊?”
怎么人人都有拐帶我家少閣主的癖好?
和那個叫池頓的家伙,手段如出一轍!
沐磬雪閉口不言,她沒臉再待下去了,真想讓元也元給她開條地縫鉆進去。
池頓根據趙鐵柱的提示,帶著錦鯉找到了付昆三人所躲藏的位置。
他們在距離黑氣爆發很遠的地方,這里現在還沒有受到波及。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此處亦是非常危險,被黑氣驅逐至此的靈獸都向這邊逃竄,導致此處靈獸遍地,極其危險。
他們三個都在被雷龍狼群攻擊之時受了傷,占據了一個石洞,里面什么都沒有。
其實在這種靈獸遍地的情況下,躲在這里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石洞只有一個出口,若是外面的靈獸隨著氣味找進來,他們必將無處可逃。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
實在是走不動了,安凌山的腿斷了,付昆意氣風發的解決到那雷龍狼群后,整個人昏迷不醒。
云玲玲又是靈氣枯竭的狀態,帶著兩個傷員在現在趕路,屬實不太現實。
石洞里干干凈凈,什么東西都沒有。
他們現在又累又渴又餓,安凌山和云玲玲兩人又是一言不發,氣氛十分的僵硬。
池頓人已經在石洞外了,他沒有進去。
他并不認識安凌山,這人他不熟悉。
現在的池頓出現在人前,只要一動用靈氣,就會被人發現他身上的魔族氣息。
修為高他許多的人,更是直接就可以感受出來。
他絕不能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露頭,可是付昆這家伙現在又昏迷了,這可怎么辦啊?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