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些人,倒是用不上靈氣,只需自身的武藝就可以輕松取勝。
這些天戒心一直在想,他若是能殺人的話…
可每每想到這一處之時,他都是心煩意亂。
當下修為正是在真我之境,有這種想法代表著他的心魔已生。
所以必須要抑制住。
可是,他抑制不住。
每一次看到那些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場面,他都恨不得,殺光他們所有人。
為何,我是一個佛家弟子?
這些人,他們真的是人嗎?
緊握的拳頭,不自覺間,力道大了幾分。
被他掃中的人,無不是身殘體破,戒心怒目圓睜,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舌頭上。
鮮血的腥味,讓他恢復了一絲神智。
不可被迷惑,不能殺人。
我若是殺人,又與他們何異?
戒心一直覺得,自己這條命是佛祖給的,若是沒有那破廟中老和尚的收留,他可能早早在幾十年前就成為了寒冬之中的一具骸骨。
為鳥獸而食了。
在他分神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抄著一指厚的砍刀,四面八方的砍到了他的身上。
修行者的身軀又豈是這些俗物凡人能夠傷及的,戒心在胸腔運起一口靈氣,猛然發出了一道雷霆之音。
嗡嗡——!
震耳欲聾的聲響震得他身邊的那些人雙耳流血,昏厥了過去。
戒心用腳挑起地上的數把砍刀,手指在刀背上輕輕一彈。
原本堅硬的砍刀,此時就像化作了一灘鐵水一樣,變換著形狀,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一根二丈長棍。
長棍落地,透過地面上的石板插入泥土之中。
戒心遙遙望著一眾山賊,再一次涌冷漠無比的聲音說道:“我說最后一次,如果你們不想和地上這些人一樣的話,就趕快把你們抓來的人都交出來!”
終于,有人害怕了。
什么和尚不殺人,這家伙下手一點也不輕啊。
確實可能沒死人,但他們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
缺胳膊斷腿的,甚至剛剛那和尚不知是怎么發出的一道聲音,竟然將那幾人震得雙耳流血,看樣子下輩子就是個聾子了。
幾個膽小的當即跪了下去,口中喊道:“饒命啊,我們交…我們交還不行嘛!”
戒心手中的長棍奮力一掃,像是在宣泄著心中的憤怒,無形的力道打在了他側面的一個房屋之上。
高聳的建筑轟然倒塌,煙塵彌漫間,戒心那雙殺人惡魔般的眼睛在看著他們。
森冷的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殺意:“還不快去!”
余下的幾個山匪匆匆離開,戒心無奈的低下了頭,閉上了雙眼。
渾身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微微喘著氣,誦經打坐,眼神之中的殺意也在漸漸的褪去。
幾分鐘之后,那幾個山匪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這里。
七個女子,兩個男人。
在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戒心先是在心中疑惑了一下,但卻在看到那兩個男子的時候,雙眼中剛剛壓制住的殺意猶如灑了油的火苗,再度拔高。
只見,那兩名男子,被削去了雙耳鼻子,眼窩也是空洞,遍體鱗傷的模樣。
其余的女子更是沒有好到哪兒去,無不是眼神空洞,衣衫襤褸。
而且,數目不對…
戒心問:“怎么只有九個人?其他人呢?”
那幾個山賊都是眼神躲閃的后退,口中支吾的說:“其…其他…沒有其他人啊,嘿嘿,您是不是記錯了?”
長棍的一截,化作一道寒光,飛至,抵在了那人的喉嚨間。
“我問你,其他人去哪兒了?”
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比那來自深淵的惡魔沒有好上多少。
那人下巴打顫,渾身冷汗都在往下淌,身體如同篩子一樣不停的抖著。
“死…死了…”
“怎么死的?”
“玩…玩死了…”
“有你嗎?”
當戒心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人再一次跪了下去,求饒的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罪,您饒了我吧!”
不能殺!
絕對不能殺!
在其余幾個山賊震驚的目光之中,那人的雙手雙腳,甚至是耳朵眼睛嘴巴,全部都如同零件一般散落到了地上。
逃嗎?
但,能逃的掉嗎?
“有你們嗎?”
耳邊的同伴還在哀嚎著,但那和尚的說話聲卻無比清晰。
戒心不想再問了,他害怕。
害怕自己繼續問下去,會失了心,他現在做的事情,已經很過了。
所以,寒星飛舞間,一如方才場景再現。
“咦?這個人怎么沒有毛啊?”
戒心控制著幾道鐵片的手忽然停住了,因為他聽到了自己身后有人在說話。
他立刻將那幾道鐵片收了回來,幾個山賊如臨大赦,慌忙的逃竄。
戒心轉頭看去,一個少女模樣的貓族靈獸就站在他的身后。
竹竿躲在遠處,他小聲的喊道:“一一姐,就是這個家伙,趕緊殺了他!”
不一一卻很是好奇的跑到了戒心的面前,左瞧右看,又一次開口問道:“喂喂,叫和尚的,你的頭頂,為什么沒有毛啊?別愣著啊,我問你話呢!”
“你是誰?”
戒心也是有些奇怪,為什么自己的面前會突然間出現一個貓妖。
她明明已經化形了,為何不將耳朵和尾巴隱藏一下,這不是一眼就能夠認出來了嗎?
但主要是,她…修為好高!
不一一歪了歪頭,說:“我啊,我叫不一一,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你的頭頂上沒有毛啊?圓溜溜的還能反光,真厲害!”
說說也就算了,不一一竟然還好奇的上手了。
因為戒心比較高,她是直接順著戒心的肩膀爬上去的,手掌在戒心那顆大光頭上摩擦摩擦。
嘿嘿嘿,這東西真好玩,我能玩一天!
戒心被她的舉動弄的,臉都紅了,這只貓妖本身穿的衣服就單薄,行為還如此放蕩,原本嚴肅的氣氛一下子就被破壞了。
“施主,您能否先從小僧的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