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狂風翻涌豹地方,皮卡丘的耳朵如何靈敏都不能聽到暗影的腳步聲。
而且味道也不會傳到皮卡丘的鼻子里。
它并沒有發現危險靠近的能力。
暗影謹慎的性子讓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沖出去,而是悄悄地躲在暗處,從小腿側面的刀鞘里抽出三把小小的飛刀。
飛刀還沒有手掌長,但卻是精鐵打造,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他抬手一擲,其中一柄化作了一刀流光,射向皮卡丘的身體。
飛刀距離它十米開外,皮卡丘依然是沒有察覺,自顧自的頂風行進。
距離池頓說的那個五十公里,也快到了,再走一點,就能把魚丟下返程了。
“皮卡…”
它吶喊著,卻是一陣狂風涌起,再一次卷起風沙。
飛刀因為風的緣故,被吹的向著側面歪了一點,落在了皮卡丘腳下不遠處的沙地上。
精鐵鑄造的飛刀較沉,落在沙子上直接沒入了進去。
筋疲力竭的皮卡丘甚至沒有注意身旁有東西飛過去,就算有,那也一定是沙子。
這種地方能有什么?
除了沙子就是土,連只母老鼠都沒有!
暗影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有著懷疑人生。
剛才那只老鼠嘀咕了什么,居然能引動風吹走我的飛刀?
不行,再試一次試試!
第二柄飛刀脫手而出,瞬間就到了皮卡丘的身后。
走了兩步的皮卡丘忽然趴了下去,鋒利的飛刀在那條魚的臉上劃過,留下了一道痕跡。
再一次沒入皮卡丘前面的沙土之中。
皮卡丘的臉上有些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但肆虐的沙塵吹著它的眼睛,讓那雙豆大的小眼睛微微瞇起。
躲在暗處觀察的暗影渾身一陣,身影瞬間沒入了影子中。
他心臟砰砰的,沒敢冒頭。
剛剛那只老鼠回頭時的兇惡眼神,明顯是已經發現他所在的位置,不行,暫時還不能出去。
拋開那個自己嚇自己的暗影,皮卡丘現在有點茫然。
剛才怎么回事兒,怎么感覺有東西飛來飛去的。
嗯…管它呢,還是趕路要緊。
車廂里,沐磬雪臉上有些擔憂,她擔心池頓那只小老鼠獨自在風沙區亂逛會遇到什么高階靈獸。
小家伙挺可愛的,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駕車的人從付昆換成了那兩個不知姓名的兄弟,池頓也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倆叫什么名字啊?”
幾人搖頭,這事兒,還真就有些怪異。
池風撓著頭,不解的問道:“你們誰也沒問過?”
還是搖頭,不知道怎么的,這倆兄弟總在不知不覺間就會被他們給忽略掉,相處了這么多天,居然連他們叫什么都不知道。
這個話題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幾人都沒有聊這些東西的心情,池頓也無法帶動氣氛,只能跟著一起悶。
春天的陰涼已經過去了很久,夜晚也不會那么涼了。
皎潔的月光下,一名背上背著棺木的僧人緩慢的行走著。
戒心的僧袍的衣擺被他挽起來系在一起,一雙草鞋用根細藤條穿著掛在脖子上,這邊剛剛下過一場雨,周圍的土地都泥濘不堪。
若是不脫了鞋,恐怕這雙鞋用不了多久又要壞掉了。
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小村子,他昨天從一個鎮子上離開的時候打聽過,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亡魂歸故里,走了這么久,終于是要到了。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從前方傳來,戒心并沒有在意。
“哈哈哈!爽!”
“嗚嗚嗚嗚…!”
耳中傳來了男人的放聲大笑,還有女子的哭聲。
戒心的頭忽然抬了起來,他用那雙晶亮的眼眸望向遠處。
六七個著裝粗狂的男人,騎著馬,每匹馬上都掛滿了沉重的包裹。
這是一伙山匪,戒心沒有招呼,只是身子往側面挪了挪。
從原本所走的路旁,走到了這條路的中央。
一名頭發散亂的女子被橫放在馬背上,她的哭聲凄慘,甚至是絕望。
騎馬的幾名山匪臉上都是張狂的笑,但也有人發現了那個擋在路中間的和尚。
便大喊道:“前面的死禿子給我滾開!”
同時,竟然抽出了一把銀亮的砍刀,那刀刃上,還有著凝固的血污。
戒心背著棺材,隨意的站著,面帶微笑。
“幾位施主且慢。”
那幾人拉住了馬的韁繩,速度降了下來,踢踏的馬蹄緩慢,來到了戒心的面前。
剛剛抽刀的那人叫囂道:“你想干嘛?敢攔爺的路?”
“善哉!”
“小僧,化緣而已!”
“求的不過是,那名無辜的女子!”
和尚不急不緩的話,落在幾名山匪的耳中,就像是在挑釁一樣。
早已殺紅了眼的幾人,才不會在意一個小和尚,當即騎著馬,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向他沖了過去。
寂靜的夜里,驚動了一片林中棲息的鳥兒。
山匪們倒在地上哀嚎,戒心向著那女子走去。
他用平靜的聲音問道:“女施主,可還能走路?”
聽到他的聲音,那女子昂起了頭,她的臉上都是眼淚,止不住的在流。
衣服也是散亂著,戒心便將目光偏向了別處。
“小師傅,謝謝你!”
女子用溫和的聲音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戒心不在意的回答:“無妨,小事…”
他那剛剛轉回去的視線猛然定格了,女子的手中握著一把刀,是從她身旁那個山匪的身上拿過來的。
刀子沒入她那光潔的小腹,鮮血涌動。
“謝謝…”
戒心的鼻子猛然變粗,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那‘呼哧’的喘息聲。
渾身的筋肉緊繃,青筋暴起。
他用殺人般的眼神掃過地上躺著的那些人。
“給我…滾!”
野獸般的低吼聲,他在壓抑著自己,僧不可殺,他不能做出違背佛祖教誨的事情。
但,還是犯戒了。
幾名山匪本以為遇上這樣的人,這次栽定了,結果對方卻放過了他們。
劫后余生,慌忙的逃離。
只留下戒心和那女子,還有兩匹受驚的馬兒。
“您這又是何苦呢?”
他哽咽著喉嚨,將僧袍的外衣裹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并將其抱了起來。
本已入故里,卻又迎苦魂。
如果世上真有佛,弟子求您看一眼這世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