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小小的杜伊斯堡桅桿林立,進擊的羅斯–丹麥–約塔蘭聯軍在此休整。
一路上他們已經經過奈梅亨廢墟,目睹那邊的斷壁殘垣,羅斯戰士們都為自己前輩的杰作贊嘆不已。他們順手在廢墟扎營,近距離觀摩這里的殘骸,再將一些已經干燥的木頭雜物搬出來砍砸一番充當燃料。
附近村莊已經被廢棄,因馬斯高的確也不太平,民眾向南部的于利希高轉移,一小批生活艱難的男性難民也就搖身一變加入軍隊,隨著伯爵艾伯哈特南下盧森堡要塞了。
一支規模頗為龐大、戰斗力未知的法蘭克軍隊正緩慢向著盧森堡集結,帶秋雨結束后,這群被陰冷雨季折騰得渾身難受的大軍終于在目的地立住腳。
很多人生病急需修養,得幸于盧森堡作為要塞還有一批給養可供這支軍隊過冬。
這一點,已經抵達杜伊斯堡的羅斯聯軍不知情,已經在科布倫茨完整重要休整的留里克也不知情。
“上次來這地方還是空蕩蕩的廢棄村子,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地盤了?”藍狐對杜伊斯堡現狀有些難以置信。
“斷牙”埃里克有著極強的表達欲,老家伙喜笑顏開:“建立漁村是我們的拿手好戲,科隆人管不到這地方,沒有任何貴族敢跟我們搶這地方的所有權。”
“所以,就被黑狐那小子占了?”
“事實就是如此,前些日子大王途徑這里,對兄弟們的建設贊賞有嘉。大王說了,希望我們把杜伊斯堡建成要塞。”
藍狐捏捏胡須,再環顧一番四周,此地地勢的確非常平坦,魯爾河與萊茵河交匯處水文條件看起來得天獨厚,適合農耕也適合做貿易。就是三弟把拿騷科布倫茨的攤子鋪得太大,牢牢把握這些據點的后勤成本可是不低,除非商業價值遠超成本。
聯軍在杜伊斯堡休息一夜,下一站就是科隆。
科隆到波恩的河畔區域有很多開闊地可作為休整營地,而繼續逆行雞進入漫無邊際的山區。
如今,“斷牙”埃里克活得好似本地人。
篝火劈啪作響,藍狐、歌德倫德、老將格倫德、拉格納等人坐在一處,他們啃著魚肉、以魚刺剔牙,一起探討下一階段的航行。
“下一步你覺得在哪里休整?”藍狐問。
老埃里克明確指出一個點:“上游的山腳下有一片舊羅馬人軍營的廢墟,雖然那些建筑早已毀滅,巨大的開闊地容得下我們。”
“就不能去科隆一趟?”拉格納眼神兇相畢露,“兄弟們來這里打仗,本身也是在幫那個科隆大主教的忙,那邊的家伙得有些表示。”
“還是算了吧。”藍狐搖搖頭,“科隆人早就和我們做了契約,對他們索要財物有損羅斯王榮譽。”
老埃里克不愿與拉格納多談。拉格納何許人也?若非羅斯王莫名其妙的扶持,這小子整個部族就徹底毀滅了,何談在這里談笑。
老埃里克的家人、財富、榮譽地位均已與這條靜靜流淌的萊茵河綁定,他成了契約的堅定守護者,就公開聲稱:“羅斯王已經下達命令了!凡是科隆教區管轄地內居民,我軍不可劫掠。還有錫格河的那位落魄的宮廷伯爵,因與我王結盟,也不可劫掠。”
“莫名其妙,規定約束你們,我是丹麥王,沒必要遵守這些。”拉格納看看說話的老頭子,他搖搖頭,眼神里流露著狼的猙獰。
藍狐看得出這家伙是因為不能劫掠而置氣,便道∶“但…你也參與了契約。你會遵守契約的。”
“嘁,遵守約定…”拉格納悻悻然沒有再說。
因為對于丹麥人而言,除非前往奧斯陸港才能真正見到山脈,而經過科隆之后再龐大的艦隊也被不絕的山巒淹沒。萊茵河在龐大黑森山區與龐大阿登山區的夾縫中流淌,剛剛抵達山區軍隊即會看到彼得峰,山峰下不遠處即為錫格河的羅馬軍營廢墟。
彼得峰并不高,像它這樣的山峰還有七座。在通過七峰之域后船隊即可抵達盆地區域,科布倫茨所倚靠的“母牛頭山”赫然在目,屆時也必然看到羅斯旗幟高調飄揚的國王行宮。
艦隊堂而皇之通過科隆,給予當地人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浩蕩船隊就在南大門外的主航道平靜通過,看起來這些飄揚“圣安德烈十字”的羅斯船只并無在城市附近登陸。
大主教哈德博爾德端著自己的偏偏大腹,他氣喘吁吁登上城墻。
因前些日子羅斯王帶著騎兵浩浩蕩蕩來過,也通知自己會有大型艦隊路過,并呼吁整個科隆不要過度緊張。
不過度緊張?!整個城市又是大門緊閉,城外居民在看到那些風帆后就發了瘋般遁入城內東躲西藏,漫長的陰冷秋雨才剛過無數步伐踩得滿城是泥漿。
“Papa,羅斯人…這就是留里克說的主力軍?”一位樞機緊張得幾乎窒息。
另一位樞機更加務實:“現在異教的大軍從我們眼前通過,倘若他們也在城外扎營向我們索要大量糧食、財物,我們給不給。”
壓力完全落在哈德博爾德的肩頭,陰冷的北風吹拂他的黑袍劇烈搖曳,鑲寶石的高帽之下額頭已經冷汗涔涔。如果羅斯軍主力立刻登陸,未來會發生些什么,哈德博爾德毫無預案也不敢去設想,只好在胸口默默劃十字,默默祈禱這群撒旦趕緊走開。
于是,雙方保持著詭異的默契。
以城建而言,科隆城繼承自羅馬時代的厚重石墻非常氣派唬人,倘若本城是敵人,想要強行攻下它羅斯軍除非正面攻破城門,否則…
面對真正的防衛嚴密的厚重石頭城,藍狐捫心自問是難以如巧取亞琛般破成的。
他也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萊茵河以北地區也是傳說幾十年前查理曼征服的領地而不是核心地域,如果我們持續深入法蘭克腹地,面對的石城會越來也多,劫掠村莊沒有問題,想要獲得巨量金銀只能針對各個石城猛攻。我們…真的有快速破城的手段么?”
軍隊最終選擇錫格河下游區域駐扎,舊羅馬軍營搖身一變又成了羅斯聯軍的大軍營。
新營地比秋雨之前光顧此地的羅斯騎兵的規模更大,隔河相望的那些村莊不但數量多分別又密集,那就是所謂波恩定居點的主要部分,同時營地的東部也有一批村莊。
拉格納和他的手下在韋塞克斯王國自由劫掠沒有任何約束,偏偏跟著羅斯人打仗要被他們控制著。
拉格納考慮未來可不敢食言,他是三年前條約的締約方,即便波恩的很多村莊在萊茵河左岸,按條約可以自由劫掠,可惜都因屬于科隆教區而成特例。
一群肥羊站在面前,自己也拎起了屠刀,偏偏不可宰羊吃肉,這是何其痛苦。
拉格納還獲悉,等自己帶兵抵達拿騷科布倫茨后就更不能撒野了,即便這一伯國有著大片的控制區就在萊茵河左岸。
在遭遇真正的敵人得以宣泄全軍劫掠欲、殺戮欲之前,拉格納所部只能與無聊為伴。
山區有著大量的山坳縫隙,以及夾雜其中的微型平原。結束平安扎營過夜的聯軍一頭扎緊逼仄航道內,哪怕這里的河道寬度仍有二百米,兩岸山巒將中間地帶逼得僅有三公里至一公里,雨后的日子天氣晴朗,山巒細節盡收眼底,也令劃槳的戰士們感覺來自山脈的壓迫力已經壓到了臉上。
畢竟絕大多數戰士,哪怕是從約塔河來的哥德堡軍和維納恩斯塔德軍,也未曾見過如此逼近的山丘。航行在兩山夾著的大河中真是大開眼界的體驗。
羅斯軍船隊排頭,約塔蘭軍船隊跟隨,丹麥軍船隊殿后。
他們必須保持著秩序方可在逐漸收束又愈發曲折的河道中順利穿行而不堵船、撞船。
他們順利進入科布倫茨盆地,下一站也是最終站——科布倫茨大軍營。
站在高處的留里克根本不需要哨兵的提醒,他在自己的山坡行宮輕易看到了遠方不斷逼近的龐大船隊。
一艘艘長船利用河道走向優勢,它們揚帆兜住北風,伴隨劃槳高效率得拖曳沉重貨船。
卻說科布倫茨所在“德意志之角”,這一龐大三角洲區域全域都有著舒緩河灘,而今蘆葦已枯萎、被清理了一些,到處都是可以按照北方傳統以供龍頭長船沖灘的泥地。
完全不必擔心石頭傷龍骨,長船對著河邊黑泥加速沖擊就行了!
唯有沉重的武裝貨船為了保險起見當將船錨拋下,先行定在河面上后,再由岸上人將之以纜繩竭力拉到岸邊的棧橋處進行卸貨作業。
“大王,他們終于到了!”從山頂下來報信的哨兵來遲了些,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亢奮 留里克點點頭示意退下。“知道了,現在去同志其他兄弟我們集結。聽著!吹響牛角號!”
于是,山坡上傳來集結號,悠長且低沉的號聲穿透力極強,那些待在平地忙著解決漫長秋雨后爛攤子的軍民,他們聽到集結號后立刻放下手頭活計展開集結。
雖然不知道大王何故吹號。或許是海軍的船隊抵達了?也說不定是法蘭克大軍的蹤跡被遠遠注意到。
直到待在岸邊的戰士欣喜看到長船鋪滿河面,分別已久的海路部隊真的妥善完成任務抵達了。
留里克花了些時間換好華麗衣裝,他在騎上馬糾集一批同樣衣著華麗的親信向著碼頭疾馳而去。
當他抵達之際,羅斯聯軍的大規模登陸已經有序開始了。
完全不必擔心鬧出亂子,到處都是可以沖灘的松軟淺灘,戰士們操持長船隨便找一個位置一頭扎進去就可以了。
龍骨如重犁一般深深墾出轍印,凡沖灘之船皆已半擱淺,戰士們一手扶著船舷輕快地縱身一躍,皮靴踏在松軟土地上流出較深的腳印,罷了再在“船長”的帶領下集結并繼續在岸邊等候著。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龐大定居點,傳說中的科布倫茨就在這里,令他們感受親切的是此地有著大量的木桿,桿子上懸掛白底藍紋的羅斯旗幟,無數面旗正在北風下獵獵作響,看到它們再寒冷的風也驅散不了戰士們內心的熱忱。
一位頭戴黃金桂冠的英俊男子高調而來,他騎著厚重鬃毛的戰馬,身后的戰士們頭盔皆插著碩大的藍白混色羽毛,一根根騎矛集體掛上羅斯旗幟,其中的一面格外出彩——唯獨這一面縫合了有著大量黃線與紅線混搭的裙邊,它最為華麗正是羅斯王屢次親征時必帶的王旗。
王旗出場羅斯王必至,留里克的如此的高調,以至于剛剛登陸的拉格納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闊別有些年紀的留里克兄弟。
“瞧瞧,這才是真正的王者。等我在法蘭克發了財,回去我做也做一面王旗。”想到這一點,他立刻下令:“快!把我們的渡鴉旗幟高高舉起來!”
一面白布上有一只抽象的黑紋渡鴉在飛翔,象征著奧丁神對丹麥的注視與期許。可惜旗幟太單調了,也許現在就可以縫合一些染色的布條制作裙邊。
丹麥軍的光榮輕而易舉被羅斯軍壓了下去,無論軍事、財富、兵力均遜色于羅斯,此事不可辯駁,拉格納估計未來自己治下的丹麥哪怕設想在實力上與羅斯王國持平都是癡心妄想的。
留里克在高處,他攥緊韁繩隨意掃視一下即見到大量熟悉的面孔。
藍狐等人自不必說,關鍵的是他看到了自己大侄子阿斯卡德的那張臉,可惜已經變得有些陌生了。
一個正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在外征戰兩年,阿斯卡德的臉型沒有大變化,小子變得高大很多,嘴唇與下巴的胡須也都長出來了。再看看小子麾下的第七旗隊戰士們,起初這群少年戰士令人不放心,兩年后還能繼續戰斗的小子都變得虎背熊腰很多。
但老將格倫德似乎更加衰老,頭發開始變得灰色,金色的胡須也愈發變得銀白,伴隨深深眼眸整個人深沉老練太多。
羅斯軍的漫長行軍到此結束,從最初的海陸并進三千人,到了現在怎么看都有突破萬人的趨勢。
留里克下了馬,羅斯王國大批軍事貴族就在科布倫茨的碼頭會和了。
到處都是部下、到處都是親密戰友,乃至自己的孩子們。
這并非非常正式的場合,維莉卡的年齡已經使得她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可以所以撒嬌的小女孩,在任何公開場合都不能再對父王表現得過于親密。
此乃烏鶇告訴她的,帝國公主必須注意自己行為對名譽的影響。何況還是下一代的大祭司、本次遠征的隨軍第一祭司。
維莉卡突然矜持很多,帶領著身著素白罩袍的祭司少女們,排好隊列向著國王款款走來。
一個瞬間留里克竟然認不出自己可愛的女兒,他還想敞開雙臂任由女兒撲上來,繼而諸貴族、將領一起樂呵樂呵,一如這丫頭在庫爾蘭的瑟堡海陸再會師時表現的那股興奮勁兒。
維莉卡非但沒有,她與烏鶇一道帶領所有的女祭司向著羅斯王正式行禮。
還壓制著尷尬心情宣布道:“羅斯軍會師勝利,諸神庇佑我們。我已羅斯副祭司的身份,恭迎羅斯王的勝利。”
女孩清脆嗓音配上這過于正式的說辭,眾貴族、將領聽得耳目一新,留里克尷尬得突然起了一身疙瘩。
“什么情況。維莉卡,差一點我都認不出是你了。”留里克帶著笑意輕輕詢問:“你在鹿特斯塔德經歷什么了嗎?仿佛已經長大了。”
若非自己的自控力還不錯,否則這番已經因尷尬演出自己就因笑場樂得前仰后合。
“回稟大王。種種跡象表明羅斯軍得到了諸神的庇佑,您會接二連三取得勝利,羅斯會在法蘭克獲得空前的榮譽。”
就仿佛她背了一些稿子在這里背誦,留里克白了藍狐一眼,心想著定是這狡猾的狐貍教給維莉卡的話術。公平的說,當著諸多貴族的面宣講這些事,小姑娘做得簡直秒極力。
在這里,留里克依次會見在萊茵河口留守的軍隊,他完全以接見旗隊長的方式接見自己的大侄子,而這也是對阿斯卡德別樣的尊重,即是以國王的身份敬重他的確是一支數百人軍隊的真正統帥。
河畔區域人員越聚越多,當留里克問及船隊究竟帶過來多少人時,藍狐大嘴一說:可能有七千人乃至更多。
這話說得仿佛就是張口就來的胡謅,因為若再加上拿騷當地駐軍,以及先行抵達的羅斯騎兵軍團,可由自己統帥的作戰力量竟有一萬人?
戰士數量突破一萬,全權管控這一數量級的大軍留里克尚屬首次。
“我豈不若成了師長?一個羅馬軍團加上配套的輔助軍團恐怕都沒這種人數,只有二十世紀的軍隊才有這樣巨大的編制。一萬人…”一個瞬間留里克的頭腦浮想連續。
很快,一段熟悉又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且聽那聲音直白得喊著自己的名字。
拉格納帶著他的一小撮親信奮力擠出人群終于站在了留里克面前。
兩位結義兄弟時隔兩年多再度相見。
“是你!拉格納!丹麥王,你竟然也來了。兩年不見,你一定變得無比強大。”留里克伸出右拳客套道。
兩人互相擊拳,聽得兄弟的恭維拉格納心情舒暢:“再強大也不如羅斯強大。我忙于在不列顛戰斗,聽說你終于下定決心對法蘭克下死手,如此發財的好事豈能少得了我?”
“所以你就來了?歡迎。兄弟,你帶了多少人來?”
“一千名在不列顛歷練過的戰士,他們值得信賴。”
留里克故意立刻詢問了關鍵問題,他笑意不減,內心里可是泛起嘀咕。
他本意并不希望丹麥王直接帶兵介入,繼續維持過去那般令瘸腿的伊戈爾與一小撮丹麥建勇參戰就夠了,完全犯不著拉格納舉大兵加入。
因為丹麥王有著很強的自主權,大兵團作戰怕就怕于最高指揮官麾下有一些將領,因有自己的想法難以管束。
留里克這番也就沒有要求梅拉倫湖的瑞典人出兵,反而很反常的很喜歡約塔蘭人出兵,只因后者愿意聽從藍狐的調度,藍狐則是與自己有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了,平素都能完成任務并無差池。
留里克還想說些什么,不料高高興興的拉格納再道:“我帶著兄弟們就是跟著你來發財的,真的讓我和那些法蘭克精銳血戰,我怕是要蒙受巨大損失了。我希望與你協同作戰!兄弟,你的確比我更善于打仗,這一次我就聽你的。”
“嗯?你的意思是愿意主動聽我指揮?”驚喜之余,留里克必須把話問明白。
只見拉格納猛錘胸膛:“你是我兩個兒子的叔叔,我們的關系比親兄弟更親密。我和我麾下的一千勇士就聽你的!如果你覺得軍隊不夠,我再要求鹿特斯塔德的所有丹麥人參戰,我們跟著你一起干,我的復仇、所有丹麥人的復仇要持續,這一次得把法蘭克人的底褲也劫咯。”
留里克很清楚這家伙是被法蘭克勢力折騰得幾乎族滅,問題詭譎的點在于,當年針對石墻部族野蠻殺戮的霍里克集團,其法理上是效忠路德維希的。
時過境遷路德維希雖不是血盟,也至少不是敵人,至少路德維希認可了羅斯主導的北方軍事聯盟,故此次遠征羅斯軍公開的旗號就是“幫助路德維希戰斗”。
聯軍針對的實際是羅馬皇帝路德維希為統帥的帝國派貴族們,也是理論上法蘭克王國內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拉格納與洛泰爾無仇無怨,若是將復仇上升為整個丹麥人勢力,洛泰爾的確要為半個世紀前查理曼野蠻攻擊丹麥之事負責。
其實所謂的復仇都是為了鼓舞士氣而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留里克看破不說破,這家伙與他的伙計們就是來搶掠的,用腳指頭想想也可判斷法蘭克人可比不列顛的那些家伙們富裕太多。
當然,羅斯聯軍所來的目的也是掠奪,只是不會如拉格納宣揚的這般直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