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一道殘影從城墻上跳下,朝這邊快速沖了過來。
“滾!”副營長舉起狙擊步槍,對著殘影連續開了幾槍。
砰,砰!
對方漂浮不定,且速度極快,巧妙地避開了子彈。
“哼,真以為我打不中你嗎?”副營長為人師表,一直秉著文明禮貌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舉起狙擊步槍,對準瞄準儀,
吐氣,深呼吸,僅僅用了2秒,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透著瞄準儀上的十字架,深呼吸,然后扣動扳機。
砰...
子彈從槍口中迸出,化作一道流光,席卷而去,
就當要擊中對方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掠過一道身影,擋在他身前。
金屬拳套與子彈之間濺起了幾縷火花,子彈被擋了下來。
副營長一驚,然后嘆了一聲:“格斗家么,銅皮鐵骨的確實很煩人啊。”
話畢,
從口袋中取出了一枚蔚藍色的子彈,快速上膛,再次舉起狙擊步槍。
站在遠處的男子用手摸了摸殘留在拳套上的痕跡,這種災變前留下來的熱武器,他真的看不上眼。
對比真正地槍械者,差遠了。
“把他交給我,你去對付其他人。”慕斯擦干凈拳套后,對身后人說了這么一句。
對方沒有回答,直接化作了一道殘影,離開了這里。
慕斯徒步而來,面對副營長的狙擊步槍,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只需要走到他面前,然后捏斷對方的腦袋。
眼看著慕斯走來,副營長反而更淡定了,再次調整呼吸,然后扣動扳機。
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先飛出去的,是副營長本人。
開這一槍,反震效果他直接撞在金屬房上,‘咔擦’他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體內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幾口鮮血。
可是,
倒在地上的他,卻笑了。
子彈仿佛撕破了虛空,帶著一股無形地能量波動席卷而來,看到這一幕,慕斯震驚了。
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開出這一槍。
時間容不得他思考,感受到迎面而來的能量波動,他下意識地往后逃。
他防御驚人,就算是子彈直接打在他的皮膚上也未必能傷到他,可是,那是鑒定于災變前的子彈!
滋..滋...
子彈橫空飛過,極寒的溫度導致地面上留下冰渣,
慕斯在千鈞一發之間,一個翻身,避開了子彈,雖然打中了他的肩膀,但只是皮外傷,不礙事。
冰冷刺骨的寒意,沿著傷口蔓延,他感覺到疼,很疼的那種。
很久沒受過傷了,
當真的再受傷的時候,他覺得很惱火,很憤怒,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當他準備轉身親手將對方碎尸萬段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然后愣住了。
不對勁!
傷口處的冰元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全身,僅僅4秒的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冰雕。
又過了3秒,
冰雕上出現了裂縫,然后崩開,碎成了一塊塊巴掌大小的冰塊,冰塊里夾雜著慕斯的肉身。
“沒想到吧。”副營長咧嘴笑了一聲,然后又吐了幾口鮮血。
慢慢用狙擊步槍撐著自己的身體,抬起頭,看了一眼雨棚下的課堂,意識開始變得慢慢模糊。
他知道自己開這一槍需要付出怎么樣的代價,
真的舍不得死啊。
他還沒來得及跟孩子們說林鳥的故事呢,那幫熊孩子都期待了一整天了吧,
早知道那天就應該拖堂給他們講完。
現在,沒機會講了。
好冷,
意識明明已經開始潰散,應該會失去痛覺吧,可是他卻依然感覺到很冷,他卷縮在墻上,用手擦拭著肩膀,嘗試帶來一點暖意。
雨水打在身上,瞬間化作了一顆顆冰珠,他仿佛置身在一個極寒的冰窖里一樣,手腳開始慢慢僵硬。
臉上,手上,開始被一層淡淡的冰霜籠罩,
撲通。
副營長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也變成了一個冰雕,冰雕里的他,是那么的安詳,嘴角上還帶著些許弧度。
狙擊步槍倒在他的身前,就像老伙伴一樣,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不!”正在奮戰的墨小白看到這一幕,怒吼一聲,強烈的悲傷直涌心頭,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劃過。
戰斗開始的那一刻,他就受到兩名覺醒者的圍攻,對方的實力比他強,幾次攻擊都被對方避開,最后只能改變策略,用防御技能拖住對方。
擋在墨小白的土盾被一拳崩碎,一股罡風在眼前閃過,在危機之下,一塊巴掌大小的土盾再次出現,擋在他面前。
這一拳崩碎最后一道防御之后,還是打在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整個人騰空而起,從城墻上掉下。
他忍著疼痛,在半空中執筆在畫板上添了幾筆,一股無形地風,將他輕輕托起,然后朝副營長方向掠去。
“副營長,副營長!”墨小白不敢去碰那尊冰雕,
生怕碰了就碎了。
怎么辦?
用火元素融化掉么?
萬一,把他給燒了怎么辦?
墨小白束手無策,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無助。
他明明知道對方已經死了,可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面對。
“啊!!!”墨小白仰天怒吼。
......
安全屋..
“你們怎么都回來了?”臉色蒼白的林嬸看到覺醒者跑進安全屋,有些驚訝,然后,內心開始不安。
“老營長他...讓我們...”一名小隊長低垂著頭,說道。
“混蛋,那個老混蛋,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林嬸還沒等他說完,已經猜到了老營長的用意,嘶吼之后,朝門口沖了出去。
沒走幾步,被一名小隊長攔了下來。
“放開我,讓我出去...那個混蛋,”林嬸在掙扎,在嘶吼,最后,蹲在地上,大聲痛哭。
話畢,
握緊手上的劍,對著覺醒者,喊道:“死守!”
在場的所有覺醒者,在門口面前站成了一排,擺出作戰狀態。
....
捏碎掛墜之后,老營長就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有覺醒者想要趁機殺死他,可是,尚未近身,已經被他身上的能量波動給震飛出去。
足足過了接近三十秒,
一直站在城墻上的老營長動了。
沒有鋪天蓋地的氣勢,也沒有絢麗奪目的霞光,只是稍微地伸了一個懶腰,就像睡了很久一樣,單純地伸了一個懶腰。
然后,
仰起頭,
嘴里吐出一抹渾濁的氣體,
慢慢佝下身,
活動了一下身子骨,
少頃,
再次仰起頭,用力地吸了一口空氣,當即皺起了眉頭。
“這..里的...空氣,依舊...這么難...聞,
好..煩...躁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