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見韓玉沒因此事怪罪,連忙應了一聲點頭答應。當他出洞府韓玉就漂浮在山峰上空,他也飛遁站一旁。
搜刮洞府中的一切肯定要毀滅這里一切,以防被人追查。
韓玉對著手中玉盤注入一道靈光,從山峰各處竄出三十六桿小旗,全都匯集到他手中。
“走吧。”手掌一翻陣盤和儲物袋都不見蹤影,韓玉輕聲說道。
“前輩不破壞洞府嗎?恒師有幾位友人就是鐵奇島,要來拜訪時見洞府空空,說不定會危急到前輩安全呢。”符姓青年偷看了韓玉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破壞洞府會適得其反,反而會對我不利。放出你的法器,我們這就出發吧。”韓玉自不會告訴他洞府已消失,只是隨口應付道。
韓玉這話讓他心中有些懷疑,但他不敢違逆,只好又放出了青銅馬車。
等兩人上路后,符姓青年倒也識趣的很,沒打聽韓玉的消息,反而給他講鐵奇島駐扎幾位結丹期前輩,城中的大小事,日城這幾年撞到槍口上的倒霉鬼等等。日月雙城現在的局勢不好,已被完全壓制。
聽了此人滔滔不絕的言語,韓玉雖沒借口,但對鐵奇島有了大概的認識。
短短日許的路程,當然是什么意外都沒有發生,只不過韓玉在離鐵奇島百余里的一處荒島就讓他停下來。
“符小友,你先去島上,我隨后就到。”韓玉說著手中多出了一只蟻傀,放在了他手中。
“為了自保,你的小命我暫時攥在手里。等我離開自會給你解開。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在虛張聲勢。”韓玉朝她笑了笑,就隨意放出一葉輕舟,破浪不見了蹤影。
等韓玉完全消失在他視野中,符姓青年臉色陰晦下來。
他看著手中精致的蟻傀,眼神閃動,就將蟻傀就放入儲物袋中。
他臨時走又沒交代不能放入儲物袋中,就算質問起來也能有說辭。
他可不會被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嚇到!
當他將蟻傀放入儲物袋的一剎那,他忽然覺得心臟和丹田處有什么異物正瘋狂生長,他嘴里發出一聲慘叫,痛的在礁石上翻滾起來。
“前輩,我錯了,饒命...”青年強忍著劇痛大聲求饒。
可這劇痛并沒有因為求饒減弱,反而一點點增強,他感覺腦中好似被數百根鋼針刺入,神識也有種被火撩的刺痛。
劇痛持續了一盞茶,非常突兀的消退,青年嚇的感覺從儲物袋中將蟻傀拿在手中。
“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蟻傀嘴里一張一合,說出了讓他膽寒的話語。
“前輩您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此物會被人發現,絕沒其他心思..”符姓青年說了一大堆話,手中的蟻傀卻沒給任何回應。
他只能小心翼翼將蟻傀藏在頭發中,重新換了一套衣衫,整理了才朝著鐵奇島飛去。
此時他心中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念頭,更不敢將此事告訴駐守在鐵火島的那些結丹高人。
他心里很清楚,在他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是他殞命之時了。
此人和元長老認識,只要順著此人應該能保住小命。
韓玉用手段攝住符姓修士后,就用小舟行了三百余里,隨后化為一道遁光朝某個方向飛去。
兩日后,韓玉重回安置少女的荒島,降落了下來。
飛到了小島所在的荒島上飛過數座幾百丈高的大山直直的撞向了一個小土丘。
只見身上靈光一閃,韓玉就撞到土丘不見蹤影。
在離土丘幾十里遠的一處山谷中,韓玉的身影驀然浮現,徐姓少女正吞服丹藥修煉等了半個時辰才收功出來。
此女一出來,就看到此處已開辟出一處小型洞府。
此洞府和隱匿大陣下的洞府一般大小,但各種構造很齊全。
該有的臥室,密室,甚至煉器房和藥園,都是一應俱全。
看他從洞府出來,他從一枚儲物袋中挑出了數個陣法,直接拋給了此女。
“你先將陣法布置在外,你暫時就在此處修煉吧。你父親的那位摯友身份有大問題,我已將他頭顱給帶回來了。”韓玉隨口吩咐道。
少女見韓玉開鑿洞府就已猜到了一些,聽韓玉帶回人頭身軀一顫,輕咬紅唇前去布置陣法。
兩個時辰后,韓玉帶著此女進了臥室,將剛剛從僵尸臉洞府順來的玉桌玉椅拿出來,示意此女坐下,才慢悠悠的說道:“我馬上搜魂告訴你真相,但無非就兩種可能。第一此人就是故意派來接近你父親的,第二種可能就是臨時倒戈。我答應你父親照顧你,自然會履行承諾。我會留下精進法力的丹藥,你就在此安心修煉。我若回九龍海,情況允許會將你消息告知日城修士的。”
“多謝趙前輩!真相就不必了,這兩種結果對小女子來說都一樣。”徐慧靈聽到韓玉的話心中最后一絲希望破滅。
他對韓玉心存感激,若真是她前去,絕沒有幸存的道理。
“恩,你有此想法能在修仙路上走的更遠。”韓玉點了點頭。
“多謝前輩照顧慧靈....”女子想了想,還是對韓玉表示感謝。
她覺得眼前這位前輩對他很照顧,偶爾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些許柔光。
“這沒什么,我只是完成承諾罷了。”韓玉笑了笑,平靜的說道。
事實當然不是只為一句承諾,他從此女的身上看到了丑姑的影子,才會如此對待。
說完此話,韓玉從儲物袋中拿出人頭,在寒冰中還能看到驚愕的臉。
熟絡的掏出一張搜魂符,化開冰之后就貼在腦門上,還是搜刮他的記憶。
半晌后,搜魂符光芒黯淡化為飛灰,韓玉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隨手一顆火球將頭顱化作飛灰,思量了一下心中的話語,想了想說道。
“鐵奇島日城埋下的暗子已被清理一空,就算剩一些殘余的也是留下的誘餌。只有等戰局平穩,日城勢力重回鐵奇島,你才能回去。”
“我父親說經營此地已有百余年,其中一些人重未啟用過。”少女見韓玉主動將起了鐵奇島的事,娥眉微蹙的說話,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色。
韓玉不假思索的繼續解釋道:“正道這次的局布的很高明,驚變發生后竟動用元嬰修士阻截日城派到此海域的修士。你也猜的到,他們帶來的命令是通知所有的暗子潛藏。有元嬰老怪出手,結丹修士的任何秘密都無法保住。但我猜測,你們日城的元嬰長老沒那么傻,肯定有單線聯絡的修士。只不過他們的身份應是絕密,誰都無法知曉。你只是筑基期修士,就算被抓去在鐵奇島當眾斬殺,也不會有人救你的。”
這是他搜刮記憶加上猜測,他也是一名成功的臥底。設身處地,他絕不會為了區區筑基暴露自身。
“多謝前輩相告。我就留在洞府中修煉,絕不踏步洞府半步。”徐慧靈認真的回道,臉上露出了悲色。
她只需知道不能離開洞府即可,知道信息再多也無用,戰局可不是她筑基期修士能逆轉的。
就算韓玉這種堪比后期的修士出手,也只能給帶來一些小麻煩,最多驚擾元嬰期老怪出手。
正魔這種大勢力,想要撼動除非能指揮海中妖獸,憑個人實力是在做夢。
他擔心的是通天之塔出來的老怪借助力量尋找自己,可從記憶中卻沒這方面的情報。
這讓韓玉小松了一口氣。
最好的結果是他計劃很成功,那些老怪根本就沒發現他的行蹤,他完全隱匿在暗處。
當然,壞的可能性也有。
那就是那些老怪故意鎖住風聲,派出精銳的弟子調查他的行蹤,找到機會就發動雷霆一擊將他絞殺。
元嬰老怪,絕不能用常理推斷。
那些老家伙不知活了多少年,個個都是人精,聽說還有一些占卜秘術,付出一些代價模糊感應生死。
他一直小心翼翼,緊繃的神經不敢懈怠。
韓玉現在對正魔交戰不敢興趣,卻對元姓修士興趣很大。只要找到他,殺了此人搜魂就能知道少年閉關之所,還能探一下秘密。
在緊要關頭回九龍海,這很耐人尋味啊。
他和金光城關系早已是不死不休,少年法力高強斗起法來絕不是對手,只能趁渡劫時陰一把,狠狠出口惡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早早晚晚。
赤火元嬰曾提出幾次回到九龍海幫助韓玉,但經過一番思量還是沒去。
等到結丹后期,習得太上本源心法數種秘術再回去更穩妥些。
萬兇海現在風平浪靜,九龍海戰火連天,他從未想過現在回去。
至于赤火說的那些洞府寶物,又不能長著腿跑了。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不強求,不能因為貪婪送掉自己小命。
至于此女,韓玉只是看到丑姑影子,遵守承諾安頓好而已。要是陷入危險中,他也是不會救的。
這也不怪韓玉無情,若以前傳送到此海域帶走安頓下來,隨便給點東西也算完成了承諾。
從始至終,此女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等離開小島就會換一副畫像,就算她被秘法吐出所有話語,也威脅不到他。
總的來說,此女對他沒任何威脅。
畢竟對正道來說,也就宰了幾名結丹而已,他們心中雖氣憤,難不成會逐個審查不成?
從通天之塔得到全本的典籍,他對隱匿之術非常自信。
就是元嬰初期修士來逮他,他也能依靠秘術和石靈躲一陣。
韓玉回過神,見此女在看著自己,就將一枚儲物袋丟了過去。
“這里面有丹藥,還有幾件頂階法器,數張保命符箓,一張符寶,還有就是一些靈石,讓你在此地閉關無憂。雷劫之寶這種稀罕物我無法供給你,你全力修煉到假丹即可。”韓玉熟練的說道。
“前輩要離開?”徐慧靈一下怔住了,臉上露出不舍之色。
“我傳送到此有要事要辦,你的事讓我耽誤了不少時間了。”韓玉有些不耐的說道。
徐慧靈沉默了起來,片刻后,俏臉上露出復雜之色,鄭重的說道:“前輩能否留下信物,若慧靈修為有成定要報答前輩的大恩。”
“我安置你是對你父親的承諾,可沒有尋報答想法。你若真有心,就修煉到結丹或元嬰吧,你筑基期的修為可幫不了我什么。”韓玉隨口說道。
他知道此女說的是真心,想幫自己。
可她筑基期的修士,結丹還遙遙無期,又能幫的了什么?
其父在日城有點地位,她筑基又能有什么地位?韓玉比較勢力,他雖對此女有些憐惜,但說起幫忙還是搖頭拒絕。
“請前輩成全。”徐慧靈眼眶微紅跪倒在韓玉面前,重重的磕了頭。
“好吧,希望有你能幫上忙的一天。”韓玉見此女堅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空白的獸皮符箓。
隨后一道紅光一閃,獸皮被切成兩塊,韓玉遞過去半截說道:“這是我獨門煉制的符箓,應該沒有第二家,就哪此做信物吧。”
“多謝前輩!”少女連忙接過符箓,沒有掩飾心中的高興,露出了歡喜的嬌容。
看著少女歡呼雀躍的樣子,韓玉得目光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
“好了,我還有一點時間。你將你功法說出來吧,我給你一些指點。”韓玉重新靜下心來,平靜的說道。
“多謝前輩,晚輩修煉的功法是家傳的玉靈訣,此功法...”少女收斂起了笑容,慢慢的說道。
韓玉則靜靜的傾聽,以他結丹期修為,指點一個筑基期修士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指點之后,此女的命運,就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