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傀儡可是我從古修洞府中辛苦尋來的,沒有三十枚中階靈石免談!”那筑基修士想了片刻,忽然說道。
他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家伙特意提了一句傀儡,也許手中之物正好符合他的心意。此番做法是故意為之,想從他手里撿漏。
于是他也毫不客氣的將價格翻了十倍,試探他的態度。只要他意動,就將價格在翻上一番。
說實話,這傀儡在他手中也已有十年,他也曾找過許多精通傀儡的修士辨認。那些修士卻都異口同聲的說是破爛,他不死心也找過金丹長老,但也辨別不出子丑寅卯。
這位筑基修士心中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正暗暗得意之時,韓玉卻冷哼了一聲,走下了石臺。
那修士一怔,韓玉已回到座位上。
韓玉看著那修士跟著下了石臺,心里微微有點可惜。
那人首獸身是三階傀儡,但渾身的零件早已損壞早已報廢。韓玉想拿在手里研究一下三階傀儡的工藝,讓自己煉制時少走一點彎路。但這修士卻獅子大開口,居然張口三十枚中階靈石。
韓玉自然不肯當冤大頭!
又過了半個時辰,剛剛那位修士來到擂臺上。只見他還是出言求購能夠輔助結丹的靈物,并拿出四十多枚中階靈石。
身上有靈物的修士大多不缺這點靈石,場上的氣氛再次爆冷。
他詢問了數遍后,忽然拿出剛剛那具傀儡,還是開出了三十枚靈石的高價。
此人倒也機智,想借在場修士的雙眼此物。
還真的有幾位精通傀儡之術的修士走上石臺,但都是拿在手中看了幾眼就搖頭,一聲不吭的離去。
這下臺上的修士傻眼了!
“剛剛上臺的那位道友,三枚中階靈石我愿交易!”那修士大聲的說道。
結果等了數十息,臺下都沒有動靜。
“兩枚中階靈石!”那修士也知曉剛剛抬價的行為惹惱了此人,于是主動降了一枚。
聽到這話,韓玉才從椅子上站起,拍出兩枚中階靈石將傀儡收入囊中。
那修士心中雖懷疑韓玉看出玄妙,但他在臺上也不敢臨時變卦,只能悻悻的走下石臺。
等韓玉剛坐下,下面一位修士馬上站起來,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有寒溟精鉆一枚,想換取....”
物品的交換使得廳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火熱起來。
而與此同時,天狼堡的一件隱蔽的密室中,背劍老者和血袍男子正有些焦急的等待。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密室的禁制傳來了一陣波動,銀發女子已面色恭敬的帶著四人來到密室中。
一位須發潔白的紫袍老者,身后跟著一位女子,看年輕十七八模樣,相貌清純,一臉的天真可愛狀。
另一人則是一位長發飄飄的艷麗男子,若不是身穿男子的服飾,就是將他當成個大美人,想必也不會有人感到驚訝。
在他身后跟著一位頭戴黃金面具的人,看他身材的服飾應該是位男子,但卻看不清此人的真容。
“拜見李師叔(王師叔)!”
背劍老者和血泡男子看到兩人心中一凜,急忙恭身施禮道。
“免禮吧。”紫袍老者淡淡的說道。
艷麗男子則淡淡的看了血拋男子一眼,并沒有說話,血袍男子額頭上不由滲出細細的汗珠。
只見籠罩在他臉上的血光慢慢潰散,露出了真容,是一位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滿臉的惶恐之色。
兩人坐在主座上,一男一女則乖巧的站在身側。
“胡師侄,好好的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河盟我們密謀了幾十年,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怎么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了。我聽聞情報是從你手中泄露的,我要對長老會有個交代。”陰柔男子沉著臉徐徐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停在血袍男子的耳朵卻宛如驚雷,額頭上的冷汗慢慢滴落。
“王兄,此事又不一定是令侄這邊出了問題,也許是血河盟自己不慎泄露了情報。胡師侄在玄黃城中算的上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就算偶爾有點過失也能原諒,不用如此刻薄。”旁邊的老者卻微笑著說道。
“哼,李老鬼你是想加入我魔宗嗎?如若不是還輪不到你來廢話!我問責胡師侄又與你何干?你天地盟滲透西北區域又沒有暴露,站著說話當然不腰疼了。”艷麗男子冷冷的說道。
紫袍男子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異色,笑著抿了一口香茶。
“王師叔,師侄甘愿受罰!但我想要知曉此事的前因后果,看看到底哪里出了疏忽。”血袍男子跪倒在地咬牙說道。
艷麗男子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就對站在旁邊的面具男子說道:“子夜,你就將此事告知你胡師叔吧。”
“遵命,老祖宗!”黃金面具的男子聽到這話,恭敬的行了一禮。聲音很是溫和。
“胡師叔,我已調查過了,此時還真的與您脫不了干系,長老會也有了定論。”面具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在冕姓老者意外消失的三日后,御劍派的元嬰老祖集齊了宗門內所有的金丹修士,將云城和石星城內的血河盟的暗哨一網打盡!
那場戰斗打的非常迅速,駐扎在兩城的兩位筑基后期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成了階下囚。
那位元嬰修士早就準備好了搜魂符,抓住后就將腦海中的信息搜的一干二凈。一日后,整個御劍派徹底沸騰了起來。
凌老祖親自安排事宜,讓御劍派中的筑基弟子帶著煉氣期,組成了一隊隊修士,連夜門中飛離,向著不知名的地方奔去。
這樣的一幕,同樣在其他數十個門派中上演,各個門派似乎放下了其中的芥蒂,都派出專門的信使來回穿梭個不停,一夜之間就將血河盟重創,千里的土地一下子變得殺氣騰騰。
半日后,七位元嬰老祖包圍谷南城的閑云山莊,二話不說就圍攻一位元嬰期的散修,逼出了在秘地的兩位元嬰期魔道元嬰老祖,而艷麗男子正是其中之一。
兩位魔道元嬰老祖使用秘法才勉強逃脫,艷麗男子更是吃了凌老祖的一道劍氣,元氣大傷休養了兩年。
而那位元嬰期的散修則在七位元嬰老祖的圍毆下身亡,連那元嬰都沒逃的出來。閑云山莊的三位結丹修士,幾十名筑基,接近百名的煉氣修士都被絞殺,閑云山莊被鐵血滅族。
隨后幾位元嬰期的修士碰面,讓下面的掌門共同簽署了征調令,要境內的所有散修前去待命,各個家族的杰出弟子必須加入宗門,但凡有違令者,會有結丹高手組成的執法隊前去屠殺。
魔道聽到此消息當即不再猶豫,立即發動了計劃,匆忙的入侵了姜元城,海元等等二十幾個城市。
雖然安插在宗門內的棋子動手,造成了一定破壞,重傷了幾位結丹修士,但由于是倉促行動遭到了幾宗的激烈反抗,進攻計劃受阻。
魔道半年后才重振旗鼓,氣勢洶洶的強攻,費了兩年的時間才將四大宗門拿下,現在還在剿滅不歸順的殘余修士,也正在做強勢入侵諸宗的計劃,畢竟他們損失比想象中大的多。
魔道主事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于是就開始排查知道計劃的所有人。結果得知負責血靈會的冕姓老者就在發動計劃的前幾日不見了蹤影,也知曉血河盟的大量情報。
魔道中人千方百計核實,最終認定問題是出在玄黃城。
艷麗男子想要一雪前恥,于是主動前來處理此事,這也才有剛剛的那一幕。
韓玉也不曾想到,他只是傳達了一份情報能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連一位元嬰級的散修也間接的死在他手中。
其實想想也能說的通,老者知道的線索其實也很少,元嬰期的老祖搜魂又能掌握一堆線索,根據線索繼續追查,那血河盟的破綻就會越來越多,最終將這條隱藏在水底的大魚拉上了水面。
艷麗男子回憶起當日的情形,面色就陰沉的有些厲害。他閉關好好的就遭到了七位元嬰級別的追殺,差一點就隕落了。
血袍男子聽到這消息腳都在微微顫抖,自從冕姓老者身亡他就沒有在接到相關的消息。
“師叔,冕師侄的事純屬意外。他身上有盧師伯賜下的結丹期骨魔,遇上結丹期的修士都能全身而退,很可能是元嬰期的修士悄悄的潛伏,設下的圈套。”血袍男子知道罪責不輕,咬牙說道。
“骨魔?”艷麗男子微微一愣,陷入了沉思中。
“師叔,來玄黃城不一定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有可能是結丹甚至是筑基期的精英弟子。我雖敵不過骨魔,能用上老祖宗的符寶卻能輕易的斬殺。”面具男子卻出言反駁道。
艷麗男子聽到面具青年說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贊許的說道:“子夜說的很有道理,此人很有可能還藏身在玄黃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