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根本沒想到在鬼市上露了一面就被人認出,還被黃臉修士惦記上了。
由于沒有趁手的飛行法器,韓玉也不想在荒天野地里趕路,于是找上了精瘦的凡人頭領,付了些銀子上了馬車。
韓玉正坐在最后面一輛馬車中閉目養神,黑河坊又跑出來一位神色匆忙的青年,付了一些銀兩也鉆進了馬車。
韓玉掀開藍色的布簾看到二十來歲的青年,心中微微有了一些詫異心里多出了一分小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精瘦的漢子喊了一聲出發,幾個趕路的車夫紛紛應和,馬夫挽了一個鞭花抽在老馬身上,頓時馬車就慢悠悠的朝著城外走去。
但了晌午太陽高照,馬車回到了小鎮,韓玉跳下馬找了一家酒樓吃喝,那身穿白袍的青年也尾隨跟他過來。
韓玉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他迅速回憶了一下在黑河坊做過的事兒,發現并沒有出現紕漏,是什么人盯上了自己?
韓玉點了八個菜的席面,稍稍放出神識探查樓下情況,發現那青年正坐在靠樓梯口的位置點了三個小菜。
韓玉眉頭一皺,此人的實力也才煉氣十層,這點修為就敢殺人奪寶?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韓玉稍稍吃喝就喚來小二付了銀兩,小心翼翼的從窗口跳下。
韓玉直奔車馬行,花錢買了一匹健壯的紅棗馬,朝著鎮外奔去。
那青年等了小半個時辰,覺得不對勁連忙喚來小二,知道有人跳窗逃離趕緊跑出了酒樓,那街上哪還有韓玉的身影?
此時的韓玉正騎著快馬狂奔,面色陰沉似水,他還沒想明白是哪里出了紕漏?
還沒等他想清楚,身后一道黃色的遁光追了過來。
韓玉的心中猛的一沉!
只見他直接勒住了馬,運上了輕功直接朝著山林之中跑去。
那遁光在空中稍稍繞了彎,朝著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一追一逃,很快就追到半山腰處的亂石坡,韓玉跳上了一塊巨石,將青羅刀扣在手中。
那黃光一斂,一個黃臉修士露出了身影,韓玉一看微微一驚,正是前聚寶樓的樓主朱飛雨。
“小輩倒也有幾分急智,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黃臉修士看著不慌不忙的韓玉,眼中透出一絲異色。
“不知我哪里有得罪之處?”韓玉看他的臉上沒有憤恨,心念一轉客氣的說道。
“你是御劍派的弟子韓玉吧?大比前十果有幾分膽色。”朱飛雨冷冷的說道。
“閣下是聚寶樓的朱掌柜吧?”韓玉卻沒有回答,反而笑著反問道。
“你認得我?”黃臉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當年我來坊中一趟,有幸見過閣下的真容。當年我曾去萬寶樓買過一些低階丹藥,貴樓的信譽在坊中極佳。”韓玉的話語里夾帶著對他的恭維,想要緩和氣氛就不能劍拔弩張。
韓玉是真的不想與此人對手,畢竟這里離黑河坊太近了,要是驚動結丹期老祖就麻煩了。
聽到韓玉贊揚聚寶樓,黃臉修士目光中閃過一絲得色,但他很快眼神又變得冰冷:“你與吳峰可曾認識?”
“自然認得,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韓玉聽了這話心中微喜,恭敬的說道。
“你的身軀借我一用,你的仇我幫你報了!”黃臉修士眼中露出滿意之色,有些猙獰的吼道。
只見他身上涌起了一股驚人的靈壓,手中拿出了一把黃色的小塔,看向韓玉的眼神就像在盯著一個死人一般。
“道友真的想動手?”韓玉的面色一冷,向前踏了一步。
“道友?”黃臉修士微微一愣,剛想嘲諷卻發現韓玉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地增加,片刻之后也達到筑基的層次!
“你…”黃臉修士大驚,趕忙向后飄出了數十丈遠,滿臉的忌憚之色。
他剛剛用神識在韓玉在韓玉身上掃了數遍,都沒有察覺到異樣。沒想到此人居然精通藏匿之術,乃是貨真價實的筑基修士!
“朱掌柜,我看在當年曾在聚寶樓買過丹藥的份上不想與你動手,如果朱掌柜硬要動手,那我也奉陪到底。”韓玉的這番話說的軟中帶硬,說的客客氣氣。
韓玉知道是當年靈果的事發了,眼前這位朱掌柜認定幕后黑手是吳峰,他當然不會出手替吳家排除親手埋下的雷。
朱飛雨臉上陰晴不定,韓玉的法力比他稍遜一籌,身上的靈壓也有些不穩,一看就是才筑基,應該還未學到筑基的功法。
他心里在默默思量,一般才筑基的修士都非常窮困,儲物袋中都能餓死老鼠,身上更不可能有什么頂階法器,拿下他有六成可能!
韓玉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哼了一聲將法力灌輸到青羅刀,隨意的朝前一揮。
朱飛雨正想著,心頭猛的一跳,不假思索的掏出了一把銅盾,大吼一聲猛的變成桌子大小擋在身前。
“轟”
只聽到一聲巨響,山石飛濺,無數碎石泥土滾落。
黃臉修士一愣,只見在他身旁數十丈石壁上多出了一道五丈長的溝壑。
經營聚寶樓的多年,他的眼光自然毒辣無比。
剛剛那一閃而逝的刀芒就有如此的威力,絕對是一件頂階法器中的精品,甚至有煉化成法寶的潛力!
韓玉見他臉色微微一變,手中又拿出了一桿青色的大旗,上面繡著猙獰的蛟龍。
“頂階精品法器!”黃臉修士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沒想到才筑基的修士身上居然有兩件精品法器!
韓玉拿著青蛟旗輕輕的揮舞,蛟龍在旗面上不停游走,顯得無比的猙獰!
“韓道友,我們之間還沒到生死相斗的地步!”朱飛雨權衡了利弊喊道。
韓玉一聽卻沒有理睬,旗尖上冒出十幾枚的青朦朦的風刃,呼嘯著朝銅盾飛舞了過去。
“鐺鐺鐺…”
只見風刃砍在銅盾上沒有造成半點的傷害,甚至連一個白點都不曾留下。
韓玉心中暗暗吃驚,雖然青蛟旗還沒有祭練過,但好歹也是一件精品法器,以他筑基的法力灌輸進去威能激增了兩倍,還是無法丁點的傷害!
“哼,朱掌柜的不是想要我軀體嗎?來拿便是!”韓玉冷哼了一聲說道。
他聽到黃臉修士的喊聲就知道他想服軟,現在是故意而為之,好在談判之時處在上風。
“韓道友,吳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斗的兩敗俱傷,只會白白便宜吳峰那個奸賊!”朱飛雨大聲的說道。
韓玉一聽臉上故意露出猶豫之色,朱飛雨一聽繼續勸道:“韓道友,我愿為剛剛的魯莽做出一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