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最需要的就是施展術法的技巧,他總感覺自己的術法像孩童的涂鴉,領悟不到精髓。
但這里的藏書,卻給他展開了新的世界。
韓玉看的如癡如醉,眼珠子不舍得離開半寸,看到精彩之處就細細的揣摩,心神已全被吸引。
正當韓玉琢磨書籍中一行深奧的注解,一只青蔥小手擋了過來,甜甜的聲音傳入了耳朵:“別看啦!”
韓玉這才晃過神,小眼茫然的看著丑姑問道:“怎么了,藥煎好了嗎?”
“哼!”丑姑有些不滿的將韓玉手中的書拿走,不滿的說道:“你都在這里座了一個時辰拉,我藥都喝掉了。”
韓玉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哄道:“我剛才看的有些入迷了,晚上我去搞點新鮮的食材,給你做些你沒有嘗過的!”
丑姑聽到好吃的兩眼放光,韓玉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小頭,有些不舍的離開了偏殿。
那老者正在收拾藥罐的殘渣,韓玉見狀一溜小跑搶過,殷勤的跑到殿外拿出一張清水符賣力的清洗。
老者看著韓玉一遍的洗刷,都要將罐壁都磨掉一層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別洗了照你這樣的洗法,我一個藥罐都用不了半年。”
韓玉這才作罷,用干布將外面細細的擦拭干凈,然后雙手捧給了獨眼老者,討好兩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行了,你個小輩你也虛頭巴腦了,我一個都快入土的老頭子不值得你巴結。”老者接過藥罐,淡淡的說道。
韓玉湊過去笑著說道:“晚輩并非討好,而是對前輩您發自內心的敬重!”
那老者將藥罐放好,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想看那些書籍,但對本門來說這些書的價值不大,你盡可翻閱!”
“這是為何?”韓玉有些吃驚,如若能練好那些術法同階之間斗法可占盡了先機,御劍派的高層怎么看也不像傻子。
“你個小輩挺有意思。”老者笑著說道,“看在你是真心待我家白筠的份上,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說著就習慣性的去拿旁邊的茶杯,韓玉眼疾手快的拿過泥壺給他倒了一杯香茶,看丑姑正期翼的看著自己,連忙掏出了些靈果。
韓玉這些天將方圓百里都踏足了一遍,這處向東有個非常大的果林,韓玉本著賊不走空的道理采摘了半儲物袋的靈果。
這些像梨大的靈果,吃在嘴里酸酸甜甜口齒生津,韓玉每日都會拿出來哄丑姑。
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靈果,不過也沒有在意抿了一口茶問道:“本門叫什么?”
韓玉聽到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一旁的傻姑咬了一口靈果搶答道:“爺爺你傻啦拉,本門當然叫御劍派拉!”
韓玉有點模糊的懂了,御劍派當然主要修煉的是一把飛劍,但韓玉還是心存疑惑,那煉氣期的修士又如何?
“韓小友想必對本派并不算太過了解,本派分為內外兩門。想要進入內門很簡單,每十年內門招收一次弟子,只要在二十歲前能修煉到煉氣八層便可加入,同門中最前修煉到煉氣圓滿的弟子即有了服用筑基丹的資格。”
韓玉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這女子十四天葵出,男子十六須發長,這就意味著女子六年男子四年要修煉到煉氣八層,這確實不簡單。
“而外門擂臺比試也是有規定的,不允許超過三十五歲的弟子上擂臺。”老者見韓玉眼神閃爍,接著說道。
韓玉聽到此話恍然大悟,身在外門的弟子沒有資源肯定是拼命的干些庶務換取靈石和丹藥,哪有空來學習術法?
在門派中大家的神經都被擰成了發條拼命的旋轉,認為能博上一把的修士拼命的干活攢靈石換取丹藥等等資源,等修煉到了則要去購置一些法器,術法也是匆匆的學上幾招,哪有空去細細鉆研?
“洪師伯,那些沒有筑基希望的年老修士呢?”韓玉想了想又拱手問道。
那老者聽到韓玉的問題哈哈大笑,然后說道:“這人生百年如白馬過隙,那些沒能筑基的修士前半生都花在修煉上,后半輩都是娶了嬌妻美婢,去過那神仙日子!”
韓玉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些術法的典籍無人問津蒙上厚厚的灰塵。
“修士筑基后便可學習適合自己的功法,當然也瞧不上這些粗糙的典籍。”老者見韓玉愣神,也笑著說道。
“韓小友,聽老朽說了那么多還要學習那術法嗎?”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當然!”韓玉嚴肅的說道,“晚輩自知資質淺薄,只有四靈竅還是雜靈根,這輩子與大道無緣,還不如多學幾道術法,就算遇上強敵也能拼命!”
“韓小友既然由此決心,那偏殿中的書籍道友盡可翻閱!”老者見韓玉由此決心,贊賞的說道。
“多謝師伯!”韓玉跪倒在地,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站起身來問道:“晚輩能不能現在就抄錄?”
老者笑著點頭答應,韓玉討要了一些紙墨拿了一本術法開始抄錄,丑姑過來看了一眼說道:“韓麻子,你字寫的好丑!”
韓玉看著紙上潦草的字跡干笑了幾聲,他雖識字但書法太差,平常也不愛研究,只要自己能的懂就行。
“算啦,我幫你抄錄吧!”丑姑嫌棄的說道將韓玉躋到了一旁,然后轉過頭悄悄的說道:“我知道你那果子是偷的東面的果園,你下次去偷帶上我好不好?”
韓玉有些汗顏,丑姑卻小聲的保證:“丑姑每天都來喝很苦的藥,幫你抄錄好不好?”
“成交!”韓玉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拉鉤!”丑姑伸出了小拇指。
韓玉只要再次伸出手,完成了一個超級幼稚的承諾,但在內心卻泛起了一絲波瀾。
兩個人的談話都被老者聽的一清二楚,老者目光微微閃動,笑著說道:“老朽謝過韓小友了,能勸動我倔強的孫女!”
韓玉連連擺手說不敢,韓玉看著丑姑認真的抄寫也就放下了心,那老者對韓玉使了一個眼神,韓玉心領神會跟著他走出了殿外。
“師伯找我有事?”韓玉恭敬的說道。
老者沖著韓玉親切的笑了笑,然后說道:“白筠一直說我熬制的草藥太苦,難喝,她寧愿開心的活上幾年也不愿意每天喝苦苦的草藥維持數十年的生命。但今日遇上你,她改變了,主動愿意過來喝丹藥,老朽謝過韓小友!”
“晚輩家中也有小妹,但自小亡故。近些日子見到白姑娘猶如見到了小妹,也填補了一些晚輩心中了一些愧疚。”韓玉難得說了幾句大實話。
韓玉有些摸不透這老者,他身上的氣息時高時低,高的時候比和姓壯漢還要可怖三分,低的時候也就戎火那個層次。
老者說完就回了屋,韓玉則去屋中和傻姑交代了一句,先行回到茅草小屋。
去周圍逛了半個時辰,韓玉手里提著一只小香豬正在手里奮力掙扎。
這只小香豬自然不是屋舍中圈養,而是這其中某兩只香豬的后代,被他們偷偷藏在草叢中。
韓玉有次夜巡發現了它的蹤跡,這次正好拿他來打打牙祭,弄一頓肉食祭下五臟廟。
就算他不吃門派中人肯定也會發現將它的蹤跡,將它再次圈養,它的命運就是成為高階修士面前的一道菜品,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