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范供奉辦事倒也麻利,半盞茶的功夫就稱量好,韓玉眼睛一撇,點了點頭。
“一共是五十六斤四錢,刑道友是否有疑義?”范供奉笑著對韓玉說道。
韓玉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范供奉略微沉思了下,用無比誠懇的口氣說道:“這些原石可以換取玄鐵盾和火鳥符,另外飼養靈獸的丹藥每種拿三瓶,如何?”
韓玉感覺到對方話里的誠意,在心里默默的衡量了一番,覺得這個價格倒也合理,心里有了七八分想答應的意思,但嘴上卻說道:“范供奉,這靈藥能不能給上五瓶?”
“罷了,既然刑道友開口了,哪怕我少賺些靈石,也要交你這個朋友!”范供奉想了想,也就退了一步答應了下來。
韓玉大喜,那范供奉卻指著剩下的三個錦盒說道:“這三個錦盒可裝著本樓的鎮店之寶,也讓您見識一下,若您還有原石,就有盡數換走!”
“范兄說笑了!”韓玉心中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還是不看了,看了只能干流口水罷了。”
范供奉笑了笑,卻自己打開了其中的錦盒,韓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個瓷瓶。
“刑兄,這里面可是無數煉氣修士夢寐以求之物!”范供奉神神秘秘的說道。
韓玉心里思量,若是表現一點都不敢興趣豈不是更說明心里有鬼,于是好奇的拿過瓷瓶,朝著里面望去,靜靜的躺著一顆淡藍色的丹藥。
“這難道是...筑基丹?”韓玉忽然想起了那本黑色典籍的描述,遲疑的說了出來。
范供奉撫掌大笑,佩服的說道:“刑道友果然認出了此物,正是那筑基丹,要是煉氣圓滿服上一顆,說不定就成了筑基修士!”
“但這筑基丹雖然珍貴,但其實也算不上鎮樓之寶。刑道友在看看此物!”范供奉神秘兮兮的說道。
只見他打開了錦盒,里面躺著一枚指甲大小的淡藍色原珠,韓玉皺著眉頭,他忽然想起自己儲物袋中也有一枚,正是那日云建白威脅老婦之物,他依稀知道此物喚作“天雷子”。
“這就是天雷子吧,我師尊....”韓玉故作驚嘆,剛剛啟了話頭連忙止住,滿臉的尷尬之色。
“哈哈,刑道友不必擔憂,本樓在這黑河坊也立足了百年,收購貨物從不問出處,也不打聽來歷,這也是本樓屹立至今的原因。”
范供奉出言安慰道,但韓玉剛剛不小心說出的師尊兩字被他聽進耳朵里,不知不覺對韓玉多了幾分尊重。
“多謝范供奉!”韓玉滿臉的尷尬之色,良久臉色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韓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遲疑的說道:“既然范道友知曉了一些緣由,我也不瞞著,我此行是替我師尊前來辦事,幫我師尊的侄孫購買一些防身的物件,干的是見不得人的臟活,唉!”
范供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這些精粹的原石也只要宗門的礦中才能出產,笑著說道:“刑道友放心,本樓絕對保密,出了此樓,我我們便不相知。如果令師尊真的舍得,本樓的鎮樓之寶可讓令師尊放寬心,就算筑基修士也傷不了他!”
只見范供奉輕輕的捧過錦盒,緩緩打開,里面放著一張五寸長的符箓,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青色銀針,銀光閃閃,栩栩如生。
韓玉看到此物,臉上出現了茫然之色,朝著那范供奉看了過去,希望他能解答。
“哈哈,刑道友不認識此物也是正常,你只需告知你的師尊,說這是一枚符寶!”
“符寶?”韓玉喃喃自語,將目光從這符箓移開,拱手說道:“我一定告知師尊!”
韓玉沒讓范供奉給他講解,因為那黑色典籍也有關于符寶的描述,心里跟個明鏡似的,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不知這符寶做價幾何?”韓玉等范供奉收起了錦盒,才隨意的問道。
只見那范供奉又給韓玉倒了一杯香茶,想了想然后說道:“只要能拿出一百五十斤的中品原石,或者中品靈石八十枚就能換取!”
“這么貴!”韓玉剛剛端起的茶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這倒不是韓玉故意裝,而是真的被嚇到了,八十枚中品靈石也就是八千低級靈石,要是用來買丹藥,都能將丹藥當糖豆吃了。
“哈哈,刑道友不必驚訝,只需轉達一番,令師尊自然懂。”范供奉從懷里掏出一瓶子丹藥,笑著說道:“還請刑道友在令師尊面前多多替本樓美言幾句!”
“一定一定!”韓玉小眼笑的瞇成了一條線,直接將這丹藥揣進懷里。
緊接著韓玉將桌上的幾個錦盒收進了儲物袋,正色的說道:“我幫忙跑事,還希望貴樓給我寫個字據,莫要讓我師尊以為我貪墨了靈石!”
“這....”范供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刑道友,這些原石不可能留下字據,要是被宗門發現,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好吧!”韓玉臉上滿是遲疑,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韓玉離開了聚寶樓,直接去客棧換了一套衣裳,然后一刻不停的離開了坊市的范圍,直接掏出了飛行符朝著身上一拍,飛離了此地。
韓玉此舉也是故意為之,若是那聚寶樓派人跟蹤,看到高階的靈符肯定有忌憚之心,在加上不知他那位“師尊”在何處接應自己,定不敢輕易尋上門。
要知道,韓玉剛剛那句故意的口誤“師尊”是說給范供奉聽的,因為那“天雷子”只有結丹期的雷屬性修士才可以煉制,這也是無形的震懾。
韓玉一邊飛行一邊暗自慶幸,那些修仙知識別看平日里不起眼,但在關鍵時刻有大用。
韓玉消耗了一半的飛行符,警覺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后騎出一匹快馬,朝著西南方向趕去。
韓玉膽戰心驚的騎馬跑了幾百里,沒有危險來到了一處平常的小鎮,換了一聲行頭找上了馬行。
在路上風塵仆仆的跑了一個多月,韓玉這才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礦場,潛下了水潭。
那只礦鼠許是聽到了動靜,早就在巨石上等待,韓玉從水中爬出,笑瞇瞇的從懷里掏出了五個瓷瓶。
拍了拍鼠頭,韓玉將瓷瓶打開,熟悉的香味讓礦鼠很是歡喜,吱吱亂叫。
剩下的幾瓶高階的丹藥韓玉暫時不想拿出來,等以后有困難要礦鼠相助在一點點掏出來,先拿這些礦鼠當伙計使喚。
“吱吱...”
那只一階的礦鼠叫了一聲,不一會兒從通道內鉆出了五只碩大的礦鼠,只見它叫了一聲,將一個瓷瓶中十二枚飼靈丸都倒出,讓那些礦鼠前來叼食。
“難道這五只礦鼠也要進階了?”韓玉頓時眉開眼笑。
韓玉又潛進礦中找尋到刑遠,向他打聽離去這段時間礦中有沒有發生什么變故。
“韓大人!”刑遠看到韓玉回來放寬了心,于是將礦中的情況仔細的說了一遍。
韓玉聽到那李浩湊足了一個月的靈石后就不干了,在這短短兩個月不到換了兩個仙師,但是都堅持不到幾日就撂挑子不干。
“我要趕緊走!”韓玉忽然火急火燎的說道,留下了很是茫然的刑遠。
刑遠搞不懂韓玉為何如此的焦急,還想恭喜韓玉很可能會繼續掌管地下四層。有韓玉的掩護他們才能安心,有仙師的存在總感覺心中發毛。
韓玉將身上幾個儲物袋都交給礦鼠,示意它藏好,然后鉆回了水潭,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