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事這兩天的心情很不好,城主派來的廢物公子天天要吃要喝要女人,將軍府的公子小姐也找他處理幾次不大不小的雜事,本指望隨從的韓玉能幫忙,誰知道攀上了仙師的大腿。
胡管事從賬本上找茬,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這心里的邪火一下去了大半,讓手下都去干活。他自己則泡了一壺好茶,翹著二郎腿有滋有味的品嘗。
“胡管事好興致!”
這胡管事才剛剛喝上,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小眼睛,臉上長滿麻子的青年走了過來。
此人胡管事當然認識,眼皮子都沒抬,嘴里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韓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倒不敢上,看胡管事正在品茶,也就過來叨擾一番。”韓玉走到桌前,順手拿起瓷杯,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有滋有味的品了起來。
胡管事心里暗暗不爽,心想此人也忒沒禮數了,過兩天修書一定要將此事告知歐陽城主。
韓玉喝了茶,躺在了胡管事旁邊的藤椅上,也翹著二郎腿,一副悠哉樂哉的模樣。
“胡管事,我今日來,是有點事請教。”
韓玉舒服的在藤椅上伸了一個懶腰,隨意的說道,胡管事面色鐵青,恨不得將一壺茶都倒在他臉上。
胡管事將瓷杯重重的一擲,茶水四濺,冷冷的說道:“韓大人,我有些忙,有事兒以后再說!”
韓玉聽了這話從懷里掏出了一根金條,嘆了口氣說道:“想必胡管事是看不上這區區一根金條,那我去找別人詢問好了。”
這胡管事看到金條兩眼發光,臉上露出了笑容:“哈哈,韓大人,小老兒剛剛只是開個玩笑,您有事盡管問。”
韓玉直接金條扔了過去,問了幾個問題,胡管事看在金條的面子上一一解答,一盞茶的功夫韓玉飄然離去。
在大殿的一側很多礦工提著原石來換取銀兩,顯得熱鬧非凡,韓玉卻沒跟著排隊,找到了角落里一個微胖的官員,此時他正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敢問可是通姚大人?”韓玉客氣的朝著此人抱拳說道。
那官員驚了一下,睜開眼惱怒的看了一眼,見此人并非礦工坐起身來,揉了揉眼問道:“何事?”
“大人,我有一批原礦要處理,您開價幾何?”韓玉見找到了正主,坐在石凳上問道。
這官員一聽,還以為是礦中不想熟的護衛,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滾滾滾,去那邊排隊,別擾了我的清夢!”
韓玉見此,臉上一冷,拿出進出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這官員渾身一激靈,坐直了身子。
“不知仙師大人前來,還望恕罪!”那官員趕緊施了一禮,心中卻暗自怒罵,仙師身上不是都有強大的氣息,身上還掛著一個小布袋?
韓玉擺了擺手,繼續問道:“你是不是通姚大人?我有一批原石需要處理,什么價錢?”
“小人正是通姚,那些礦工來兌換的價格是一斤四兩白銀,仙師大人您親自來,小的給您漲到六兩!”
此人話說的倒是漂亮,聽的也很舒服,韓玉卻眉頭一挑問道:“這價格不能在漲一點?”
“仙師大人,這價格是上面定死的,我可沒辦法!”那胖子立即倒起了苦水。
韓玉在建安城也當了官,哪能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只見他客氣的說道:“別一口一個仙師,喚我一聲韓玉便可!”
通大人,嘖嘖,想必你還不了解我。”韓玉臉上出現了一絲嘲弄之色說道:“這個價格是不是底價想必你心里有數,我也不是讓你一分銀錢都賺不著,這價格能否在提一點?”
那胖子聽了卻不為所動,堅決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仙師又如何,難不成還敢平白無故的殺了他不成?
“我也不瞞你,我是盜匪出身,在咱建安也有點名聲,您可以去打聽打聽。沒當官之前,我在建安下面的白水鎮殺了縣令一家,全家二十三口一夜之間被滅了門,那案件的卷宗現在還壓在卷宗之下。”韓玉淡淡的開口。
這胖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這吹牛的事誰都會,在下面的一番話卻讓他一寒!
“我知道通大人出身云城,我手下的一番兄弟正想去拜訪一番,看到嚇到了您夫人,或者擄走了您的一雙兒女,還望大人不要在意。”
通姚瞳孔一縮,此人竟然打聽到他的出身,肯定對他有了了解,難道此事早已謀劃?
“也許通大人以為我在虛張聲勢,不過也不打緊,我這人也不喜歡還是喜歡用行動來證明。這樣吧,十日之內,我送來令公子的一根手指,到時候咱們再談,如何?”
韓玉說完沖著他一笑,一雙小眼滿是殺意,通姚不敢拿兒子去賭,趕緊說道:“你想怎樣,劃出道道來!”
通姚知道此人是什么樣的人了,這就是地地道道的亡命徒,對付這種亡命徒只有兩種方法,第一是妥協,第二是直接將他弄死!
通姚只能選擇妥協,能持有令牌的一定是仙師,但他沒想到居然有仙師如此的不要臉面。
“嘿,通大人識相點,也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大人也可以去向上官告在下一狀,說不定還能將韓某投進大牢。”韓玉笑了笑。
通姚聽了此話,面色有些陰沉。閱歷豐富的他當然能聽出韓玉的警告,防止他打小九九,事后報復。
現在看來人家根本不在乎,他還不能憑著幾句言語就將此人定罪。他敢保證只要他去通風報信,面前這家伙一定會瘋狂報復,說不定會滅了他家滿門!
他要是在府中還能有對策,但他現在身居此處豈能照料到千里之外的家人?
那些城中的軍士捕快是什么貨色他也是心知肚明,防防那些小毛賊還行,又豈能攔住兇賊巨盜?
通姚心念急轉,明白只有與此人達成妥協,不然這家中必有禍事!
“我也不瞞韓大人了,這上面的價格是十二兩白銀,我一兩銀錢都不賺,只希望你別起殺心。”通姚心中權衡了利弊很光棍的報出了底價,同時祈求韓玉別去找麻煩。
“沒想到你還挺識相的,我還以為你會虛報一個價格。罷了,我只要十兩白銀,剩下的你也要打點。”韓玉笑嘻嘻的說道。
說完韓玉就拿出儲物袋,將原礦都倒了出來,通姚的嘴角抽搐,喚過一個手下前來清點。
那手下想去拿旁邊的天秤,通姚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打的那人一個踉蹌,眼神也變得驚懼。
“去倉庫重拿!”通姚怒斥了一句,嚇的旁邊幾人腦袋一縮,不明所以看著自家大人。
通姚又踹了一腳,瞪了旁邊的手下,然后討好的說道:“這里的天秤計量有些不準,我去重拿一把。”
這種事在建安他也是見怪不怪,他當糧草官也干過這事兒。八兩的物件過一下秤最多也就六兩,這剩下的二兩油水打點上官,吃酒耍錢去青樓,都從這里面支。
很快那手下拿著一個新秤過來,通姚吩咐手下仔細測量,要是少上一錢,就砍了他的腦袋!
倒出的原石共有四百斤,通姚點了四千八百兩白銀,韓玉卻只收了四千兩。
通姚見韓玉的神色不似做偽,也就沒在繼續堅持,韓玉將銀兩收進了儲物袋,好奇的問道:“這白銀能否折換成靈石?”
“這當然可以,韓大人可以去高臺找專門的仙師兌換,我也不太清楚。”通姚討好的說道。
韓玉點了點頭,這生意果然很是賺,韓玉仔細的算了算,這比搶銀莊還來的快!
要知道剛剛換的只是一半,另一半還在石屋,還有提刑遠收的原石,他只要將上上下下都打點好,坐著都能數錢。
當然,韓玉此舉必然會得罪一些人,但他不在乎,這世上哪有不得罪人還能數錢的好事兒!
韓玉到了高臺,迎面遇上了殷秋平,他看到韓玉分外的熱情,詢問韓玉來此所為何事。
韓玉只是推脫前來閑逛,殷秋平見沒有好處也沒關心,兩個人閑聊幾句很快離去。
韓玉可不會向他詢問如何用銀兩換取靈石,這家伙敢將兌換的靈石盡數拿走,韓玉還要做出一副奉承的模樣。
在高臺轉悠了一會兒,打聽了一會兒很快找到了兌換之處,韓玉被領到了一處石屋,轉過屏風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晚輩韓玉拜見謝前輩!”韓玉低下了頭,大禮參拜。
那女修有些意外的看了韓玉一眼,顯然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韓玉便將他出手相助的事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你。”那女子聽了緩緩點了點頭。
這種小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連韓玉正眼都沒瞧一眼,但現在既然說出了此事,多少也要應付一下。
韓玉看這女子滿臉的冷淡,知道拍馬屁只會讓人厭惡,直接說道:“晚輩來此是想用銀兩換取一些靈石。”
“你有多少銀兩?”這謝姓女修聽了直接問道。
韓玉拿出儲物袋,雙手捧上,那女子用一團白光將儲物袋攝去,韓玉巴結的說道:“這儲物袋共計銀兩四千。”
“一千兩能換取一顆靈石,你的銀兩能換取四枚靈石。但看在你我多少有些淵源,按照八百兩計算,這五顆靈石我已經放入儲物袋。”
那女子將儲物袋中的銀兩一收,霞光一閃五枚靈石放入儲物袋中,順手拋給了韓玉。
“前輩,晚輩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耽誤不了前輩多少時間。”韓玉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見這女子不似兇惡的模樣,也就大膽的提了一句,不過卻在小心的觀察臉色,一旦有變,立即改口。
“說來聽聽。”謝姓女修不在意的說道。
“晚輩偶然得到功法修行,還不知道自己是幾竅資質和靈根,聽說筑基修士能夠測出,還請前輩幫忙!”資質的事兒韓玉現在還有點虛,現在有了機會當然不會放棄。
“可以,你上前一些,伸出你的手腕。”這種小事對筑基期的修士來說很是簡單,謝姓女修也就點頭同意了下來。
韓玉先行謝過,恭敬的走上前,卷起了袖口,伸出了右手。
謝姓女修手掌上籠罩一層白光,籠罩整條手臂,韓玉頓時感覺磅礴的法力在身體中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