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阜,你寫的怎么樣了?”這天韓玉下了地牢,滿臉笑容的問道。
躺在稻草堆里的宗阜拿出了一疊寫好的紙交給了韓玉,哀求道:“韓兄能否別將在下押解礦場?我雖丹田已廢,但經驗扔在,能保韓兄煉氣大圓滿!”
韓玉順手將那疊紙拿了過來,吩咐一旁的獄卒:“將他帶到隔壁!”
這句話讓宗阜心驚肉跳,還沒等他發問韓玉已經進了不遠處的水牢,幾個獄卒兇神惡煞的將他壓了過去。
宗阜一進水牢,看到韓玉拿出了一本古籍,一張麻子臉露出了一口白牙說道:“找個凳子讓他先坐。”
宗阜眼神不由的掃了過去,看到那書籍上寫著的幾個字頓時覺得呼吸有些急促。
“算了,別找凳子了,將他綁在柱子上。”宗阜眼神中的那一絲驚慌被韓玉捕捉到,毫不客氣的說道。
幾個獄卒將宗阜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只聽那宗阜哀求道:“韓大人饒命...”
還沒等他繼續哀求,一個獄卒很有眼色的拿出了一塊破布塞在了他嘴里,無論宗阜如何叫喊,嘴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擔心,只要我核對沒有錯誤,自然會放過你!”韓玉說著也不去理睬,開始參照了起來。
只要韓玉發現有不對的,就拿出一只毛筆標注,就連那晌午也沒去吃飯,只是讓獄卒將酒菜送下來。
一直忙到亮起油燈,韓玉才對照好,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很不錯,一共有九處錯誤!麻煩幾位給我好好的招待,什么舒坦這么招呼,十日后我再來!”
說完也沒去看宗阜眼里絕望的目光,信步離開地牢,去找歐陽城喝酒。
歐陽城得知還要再此帶上一些日子滿口答應,這里有酒有肉有女人,他都想賴在這里一年都不去。
韓玉這修煉和功夫一日都不落下,沒事就去參悟云建白留下的三本典籍,細細的參悟這其中的奧妙。
韓玉也不著急,他早已將一行人遇害的消息讓人送往建安城,這送信的都依靠腳力,這一來一回也要幾個月。
這宗阜在他眼里就是會移動的寶藏,韓玉要在將他送去礦上之前將他的油給榨出來!
正如他所說,這修為已廢,但這閱歷扔在,他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可比韓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修士強上太多。
一眨眼十日過去,韓玉去牢中看到被折磨的不輕的宗阜,拿開他嘴里的破布,宗阜立馬求饒:“韓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這群獄卒執行命令很透徹,只要能讓他說話,寫字,留條命,別的這么狠辣怎么來,宗阜被折磨掉半條命。
“不敢?”韓玉麻子臉上的小眼睛露出了一絲狠毒,“我若按照你給的修煉,恐怕早已法力紊亂,大道無望了!”
“韓大人,我發誓再也不敢了!”宗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沖著韓玉苦苦哀求。
此時的他哪有修仙者的傲氣?
韓玉見也差不多了,從懷中拿出了幾頁紙放在了桌上,對他說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將這些丹藥的功效都寫下來,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
宗阜嚇的連連點頭,韓玉面色一松,面帶笑意拿出了銀票放在桌上:“給他找個大夫,安排些酒菜,讓他睡柴房,過幾日可能還要麻煩兄弟們!”
“多謝韓大人!”幾個獄卒歡天喜地,沖著宗阜哈哈大笑:“若這家伙還不老實,小的自然好好招呼!”
韓玉又和獄卒交談了幾句,笑瞇瞇的離開了地牢。
這幾日修煉靈力緩慢增長,但還沒有觸碰到三層的門檻,韓玉有些焦急,每隔三日吃一顆小元丹。
但這小元丹吃掉可就沒了,韓玉沒服用一顆都要心痛半天,但為了讓法力增長,也只能如此行事。
到了第四天,韓玉又下了地牢,還是那副笑瞇瞇的表情,但宗阜看到卻心中發寒。
取了宗阜寫的紙,照例將他押到了牢中,此時的宗阜眼神卻不驚慌,但韓玉還是照例拿出來對比。
“韓大人,若是我寫半句假話,你就可取我的頭顱!”宗阜自信滿滿的說道。
韓玉看了他一眼,花了一個時辰就將兩頁紙比對了一遍,笑瞇瞇的說道:“宗道友,這次你做的不錯。”
“王頭,你去春香酒樓點上幾個好菜,送過來!”韓玉笑著招呼,又加了一句:“再來兩壇好酒。”
宗阜一聽有酒有肉,趕緊說道:“韓大人,上次那口訣是我記憶出了紕漏,并無有意坑害大人!”
韓玉將那兩頁紙放好,淡淡的說道:“宗道友的記憶可真神奇,怎么那九處都是關鍵?”
“但我現在也不想與你計較。”韓玉的一句話讓宗阜提著的一顆心掉了下來,然后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怦怦的跳。
“宗道友,我每日都會拿來一些東西讓你書寫,如果都沒錯那在下每日會給你提供酒肉,新衣,你表現好會給你加上幾床棉被,但若在下發現有紕漏,那你就去那水牢呆一個月吧!”
當韓玉說到水牢,宗阜不由的打了寒顫,小腿在微微發抖,顯然是被嚇破了膽。
“韓大人你盡管放心,我不會在做那愚蠢之事!”宗阜連連保證道。
沒過一會兒,四樣精致的小菜一壇好酒被送了過來,韓玉拍了拍宗阜的肩膀,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出了牢門碰上一名獄卒,韓玉使了一個眼神,那獄卒趕緊丟下手里的活跟了上去。
“韓大人,您有事叫我?”那獄卒恭敬的說道。
韓玉也不廢話,從懷里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那獄卒看到鮮紅的數字頓時兩眼發光。
韓玉直接將銀票交在那獄卒手上,手背在身后說道:“找個可靠的人,拷打幾日給我丟在那人牢中,取的那家伙的信任后,將大小事兒都通報于我!”
“我不管這五百兩你拿多少,但我要的人絕對可靠,如果出了差錯...”
“要是出了差錯,大人盡管來拿小人的命!”那獄卒保證道。
韓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也不去管這獄卒如何去辦,他要的只是結果,不問過程。
宗阜狼吞虎咽,將四碟小菜一缽米飯吃的干干凈凈,連那盤子里的油都舔的干干凈凈,一壇酒喝了一半,剩下的留到晚上喝。
宗阜覺得有些羞憤,他堂堂煉氣大圓滿的修士居然落到這步田地,居然對順手就能捏死的二層小修士點頭哈腰。
但現在耍心機也無用,這小家伙修為不高但卻狡詐的像個狐貍。他知道韓玉給他的那些東西是想尋求答案,但他卻不敢在做手腳。
等他回到牢房,沒一會兒韓玉就讓人送來了幾張紙,宗阜也老老實實的寫著,到了傍晚不遠處的水牢傳來了痛苦的哀嚎。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倒霉鬼!”宗阜聽到這慘叫卻覺得無比悅耳,有人倒霉他的心情極好。
這慘叫聲一連響了三天,有一個人被隨手扔了進來,幾個獄卒笑哈哈的離去。
“水...水...”被扔進來是一位干瘦的年輕人,赤裸的身上被打了無數鞭,身上幾乎看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胸口處一片烏黑,顯然是被烙鐵燙的,手腳的指甲都被拔掉,皮肉還有竹簽的殘屑。
宗阜見他可憐,拿起一個酒壇走了過去,他現在每天都能吃上兩頓酒菜,一些小的請求獄卒也會答應,比如說要上一些清水。
宗阜將酒壇拿在手上,在他的臉上倒了下去,那年輕人貪婪的舔著滾落在臉上的水珠,沙啞的說道:“謝謝..”
宗阜給了一些清水,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去睡覺,那年輕人也不言語,在牢中度過一個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獄卒就帶了一個大夫給年輕人包扎傷口,臨走前還踢了一腳說道:“飛天猴,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兒!”
說完隨手丟了兩個干巴巴的饅頭,鎖上牢門離開,有些閑暇的宗阜問道:“你小子犯了什么事兒?”
“偷盜...”那年輕人拿起干巴巴的饅頭塞進了嘴里,對著宗阜問道:“還有水么?”
宗阜指了指角落里的酒壇,那人爬了過去,喝了一口清水咽一口有些發餿的干饅頭,沒一會兒功夫就將饅頭都塞進了嘴里。
又過了半晌,一個小廝端著一個食盒來了地牢,一個捕快解開了鎖鏈喊道:“趕緊過來!”
“來了來了!”宗阜連忙站起來走了出去,這些日子他每天早上能吃大肉包子,喝上滾燙的米粥,還能吃上一些小咸菜。
吃完包子回了牢房,一個捕快將一疊紙交給了宗阜,然后說了一句傍晚就來取就沒了影。
宗阜拿過這幾張紙,將這些問題一一解答,他現在可不敢耍那小心思,一個字都不敢寫錯。
“哼!”躺在干草上的飛天猴不屑的說道,“又是一個軟骨頭!”
要是宗阜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遇到這種出言不遜的凡人隨手拍死,但現在沒了法力,心態倒也平和了不少。
“難道你骨頭很硬?”宗阜不屑的說道,“你有能耐,去那水牢挨上十日酷刑試試!”
“十日?”那飛天猴冷笑了一聲,叼了一根稻草說道:“這水牢的酷刑能撐上三日已能算英雄,沒有人能撐過十日!”
宗阜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將所有的問題都寫好這才有了說話的興致:“我在那水牢中可足足撐了一個月,不像你,才三日就招供。”
“盡吹牛!”飛天猴嘲弄了一句,換了一個躺姿再也不言語。
這下宗阜火氣上來了,坐在了飛天猴的身旁說道:“我看你也就吃了皮鞭和烙鐵,這辣椒水,騎驢,還有那萬蟻噬身的酷刑你可曾嘗過?”
“難道你嘗過?”飛天猴不屑的問道。
宗阜也不多做爭辯,解開了衣裳,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傷疤,那飛天猴被鎮住了!
“看到沒有,這些黑色的斑點就是那萬蟻噬身留下的,我在這點酷刑之下整整撐了三天,都沒有吐露一個字!”
宗阜說的倒是實話,他想交代但可惜嘴里塞了一塊破布,想交代也交代不了,這才硬生生的撐了三天。
飛天猴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看了看傷口,臉上露出了欽佩的神色:“前輩,不知您是混哪位道上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