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帶著酒氣先去了衙門,到了門口韓玉交代了捕快幾句,便去了后面休息。
平常的小事兒捕快都能處理,大事才過來請他裁決,韓玉躺在床上思索下面的計劃。
結果才瞇了一會兒,一個相熟的捕快敲了敲門,這打斷了韓玉的思路,語氣不快的問道:“誰呀!”
“大人,有個人來找您,說是您的舊識!”門外的捕快聽韓玉的語氣有些不耐,于是問道,“要不小的先將他轟走?”
“不用了,我這就來!”韓玉在屋內喊道,穿上了官服跟著捕快來到了前廳。
“秦兄,好久不見!”韓玉快步走上前,抓著來人熱情的說道:“你家里的事兒我聽說了,我這就去叫畫師,你將你的弟弟和妹妹的模樣說出來做成畫像,我讓捕快滿城去搜尋。”
“多謝韓大人了!”秦風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
秦風看到韓玉已經官居八品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看到韓玉的態度心中又舒坦了一些。
秦風一早去王家就被喚了過去,王老爺告訴他昨晚巧遇韓玉之事,讓他來衙門報官。
秦風當然知道兩人已命喪黃泉,但要是不來報官會惹人生疑,這才跑來了一趟。
“宋捕快,上一壺最好的明前龍井。”韓玉吩咐了幾句后就拉著秦風坐下,關切的詢問情況。
韓玉對秦風非常忌憚,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會使官架子,擺出一副至交好友熱情模樣。
“秦兄,二十兩銀子不成敬意。”韓玉嘆息著懷中掏出幾錠銀子,強行塞到秦風的手上說道,“你那老母也可憐,這點銀子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請你千萬不要推辭。”
秦風有些吃不消韓玉的熱情只能勉強收下,很快一壺茶水端了上來,韓玉給秦風倒了一杯,真誠的說道:“秦兄,我在王家當差咱倆兄弟處的有些不愉快,老哥以茶代酒,向你賠禮了!”
“哪里的話,那點雞毛蒜皮都不是事!”秦風連忙端起茶杯,兩個人碰了一下,也算是一笑抿恩仇了。
韓玉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這秦風井下的寶貝被自己全部盜走,心中定是極為郁悶,說不得一時想不開找自己尋仇。
韓玉這次算是做足了姿態,想必秦風也不會因為那一點不愉快報復吧!
秦風喝了一口茶水,猶豫了半晌說道:“韓大人,我的弟弟妹妹雖是我二娘所生,但我們也是親如兄妹,說不得已將我弟妹拐到了其他的城池,我想麻煩大人幫我去尋尋。”
“這事我有詳細的安排。”韓玉心底冷笑,但嘴里開始解釋道:“我想先在建安找找城中拐賣孩童的賊人,押到大牢言酷刑伺候,看知不知道線索。如果找不到線索我會派捕快去附近的幾個城池找尋。”
喝了幾杯茶,八字胡的畫師被請到了衙門,秦風敘述起弟妹的相貌,畫師開始照著說辭開始繪畫。
韓玉見呆在這里也是無事,于是就告辭去了后院。
裝模作樣召集了幾個捕快將尋找人販的事攤派了下去,韓玉想先回府邸一趟。
只見門口有個小捕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韓玉耳旁耳語了幾句。
“快請!”韓玉立即說道,見他捕快跑遠又在后面喊道:“將貴客請到前廳!”
“有意思!”等捕快急匆匆的走遠,韓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來人正是蒙城的公子云建白,也就是殺了秦風弟妹的兇手,這兩人要是能碰上面....
嘖嘖!
韓玉背著手,整理了一下官服就去了前廳。
他想先引上一把火,然后讓這火燒起來!
來到前廳看那畫師已經將那畫完成了八成,韓玉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走出府衙相迎拱手說道:“見過云公子!”
“韓護衛不必客氣!”云建白拱了拱手笑著說道:“現在不能叫韓護衛了,應當叫韓大人!”
“云公子客氣了!”韓玉客氣的一抱拳。
自從韓玉看到他的真面目,就對他萬分的警惕,他不諳世事是他的偽裝,心中早已將他看做最危險的目標。
“請!”韓玉將云建白迎了進來,秦風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云建白,但沒有什么反應。
韓玉笑瞇瞇的將云建白帶到秦風的面前說道,忽然對云建白說道:“云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云建白還沒弄清楚狀況,不過看到那兩幅畫像卻心中一驚,眼眸中透出一縷驚色,但又很小心的隱藏了起來。
“云公子,這位是下官的至交好友秦風。但在前幾日,秦兄的幼弟弱妹被人販子給拐了去,至今下落不明。我想等公子回蒙城帶上兩幅畫像,幫秦兄尋上一尋。”
韓玉拉著秦風將事情解釋了一遍,云建白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但下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好說!”云建白大大咧咧的說道,裝作做樣湊到畫像面前看了幾眼說道,“韓兄真是仗義之人,這事兒定然幫忙,要是在蒙城,我肯定將你弟弟妹妹給找出來送到建安。”
“多謝云公子!”秦風感激的說道。
韓玉在一旁樂呵呵的和兩人說這話,那畫師很快就將畫完成,秦風點了點頭,那畫師就拿去讓他人臨摹。
“韓大人,在下先告辭了!”秦風朝著韓玉拱了拱手,又對云建白道謝道:“云公子若是能幫我找到弟弟妹妹,在下當做牛做馬報答公子大恩!”
云建白一咧嘴,樂呵呵的應承,等秦風走后韓玉請他坐下問道:“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無事。”云建白的心思明顯不在韓玉身上,打了個哈哈道:“我知道你當官也就順便來看看,我晚上來約了人吃酒,就先告辭了。”
說著就笑瞇瞇的離開,還特意走了秦風的反方向。
韓玉目送云建白快馬離去,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云建白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他知道云建白肯定回去去跟蹤秦風,這樣正好能如了他的心意。
這火已經燃起來了,秦風在暗,云建白在明,兩個人之間必然有一場交鋒!
韓玉的心思則放在那兩瓶丹藥上,他雖說對王家很了解,若是頻繁前去則會惹人生疑。
又過了幾日,韓玉召集手下的捕快,讓他們去搜尋這附近的幾座城池有沒有什么飛賊大盜。
這下手下的捕快犯了難,那飛賊巨盜哪是那么好找的?
而且能做飛賊巨盜輕功非常出眾,就算發現了也追不上。
“我知道這事兒有點難題,但只要誰能尋到線索,賞白銀一百兩!”韓玉看到手下的捕快猶豫的模樣,于是下了重賞。
手下的捕快紛紛答應,韓玉又去找了張明貴。
在韓玉的幫助下,張明貴手下也成了建安城舉足輕重的一股勢力,韓玉吩咐那些潑皮混混,到賭場妓院還有江湖人的嘴里多打聽打聽,同樣許諾了重賞。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半月有余,韓玉正在衙門后院練習武藝,張明貴手下一名兄弟尋了過來。
“韓大人,俺們尋到了草上飛的下落!”那人一進門,立即邀功道。
“在哪?”韓玉眼神泛光,急切的問道。
“就在那春香樓!”
韓玉心里想著那草上飛的卷宗,此人可謂是這方天地赫赫有名的飛賊之一,其出道以來,流竄作案十來載,盜取的銀兩不計其數。
附近的幾座大城都在通緝如此,但此人擅長一門縮骨功和一門玄妙的輕功身法,一直以來官府雖屢屢得知他的蹤跡,但卻始終沒有將他捉拿歸案。
此人有兩個缺點,爛賭和好色,但卻從不飲酒,而且特別警覺一旦有吹風草動則立即會逃之夭夭。
“沒有派人跟吧?”韓玉緊張的問道。
“沒有,那人現在還在來福賭場賭大小,周圍幾個兄弟都在陪著他賭。”來人機靈的答道。
“不要派人跟,讓兄弟們去城中所有的賭場和妓院靜靜等候,這里面的所有花費都算在我的頭上。”韓玉想了想立即布置了下去。
人一旦被人知曉弱點,是很容易被針對的。
這草上飛就算再警覺,也不會對原本出現在青樓的客人有所懷疑,守株待兔這方法雖然有點蠢,但卻很實用。
那兄弟領命離開,韓玉興奮的在院子里踱著步,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將計劃有細致的安排了一遍,又去找了張明貴。
“明貴,這件事關系到哥哥的大事,千萬不能出差錯。”韓玉在一家酒樓的雅間叮囑道。
“大哥放心,這事兒兄弟有數。”張明貴見韓玉說的認真,也神情嚴肅的保證道。
韓玉見狀點了點頭,他和張明貴相交于微末,韓玉當官他也跟著沾光,而且韓玉從不管幫派的事兒,張明貴對韓玉的放權也是非常感激。
韓玉又叮囑了一番,這才讓張明貴去安排。
韓玉回到衙門讓捕快們暫且不要去妓院和賭場,就怕驚擾了草上飛。
到了第二日,幫眾傳來了消息,那草上飛離開了賭場又不知所蹤,并沒有去妓院。
得知這個消息的韓玉滿臉陰沉,想要命令手下全城搜捕,但想了想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為他這個計劃才剛剛施行,不可能露出破綻。
于是韓玉命令說下繼續蹲守在賭場和妓院,沒有去搜捕這名大盜。
到了第三日第四日,還沒有任何消息,張明貴找了韓玉幾次,韓玉都讓他繼續耐心等待。
到了第五日,事情終于有了轉機。
一名幫眾在萬春樓終于等到了一位一擲千金的豪客,正是韓玉苦等許久的草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