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銀針,前來看熱鬧的食客們嚇的跑到了門外,那班衙役也嚇的臉色發白,腿也哆嗦,一個個跟著跑了出去。
醉仙樓的食客們都被嚇的不輕,衙役將負責送菜的小二,酒樓的大廚都被找了出來,對他們仔細的盤問。
流言像瘟疫一樣肆虐,前來醉仙樓的食客們都紛紛不敢食用端上來的酒菜。一位精神抖擻的老者急忙出來打招呼告罪,并說醉仙樓的酒菜絕無問題,還當著眾人將一些未食用的飯菜都嘗了一口。
捕頭將小二帶到一旁問話,韓玉裝作不在意靠了過去,將兩人之間的談話盡入耳底。
只聽了幾句韓玉便被王老爺喊了過去,王老爺被這酒樓發生的毒殺案嚇的不輕,不敢去湊熱鬧,催促著韓玉趕緊將他送回府。
這路上秦風也變得老實,低著頭不語,韓玉卻在懷疑這毒案與秦風是否有關聯。
在路才趕了一半,經過路口小少爺卻哭鬧起來,指著遠處萬花閣樓下那賣糖葫蘆的老漢。
王老爺板著臉訓斥了幾句,卻抵不住小少爺的哭鬧。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兩碎銀,示意秦風去買一串。
秦風有些魂不守舍,王老爺說了兩遍才晃過神,接過銀子就跑了過去。韓玉盯著那離去的背影,心里也有些好奇,這小子到底打探到什么秘密?
還有,剛剛那小二堅持說是那胖子獨自飲酒,房間里并無他人,韓玉卻清楚的記得那胖子和一位女子在調笑,難道這小二和那名女子是一伙的?
不過這事韓玉不打算深究,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自己又不是衙役捕快,那女子害了那胖子關自己屁事?只要和秦風無關便好!
那秦風找老漢買了幾串糖葫蘆,正想離開那萬花閣一扇窗戶打開,一個靚麗的身影探出了窗外。
騎在馬上懶洋洋的韓玉渾身一振,目光一下子聚焦在窗前的靚影,但看了一眼馬上低下了頭,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秦風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個風塵女子,心中本有些不屑,但那女子長的貌美,秦風也頗有些意動,看了一眼便匆匆離去。
小少爺有了糖葫蘆也不哭鬧,韓玉特意看了一眼秦風的表情,但沒有言語,一行人回到了王府。
護送到家韓玉回到護衛院歇息了片刻,借口今日喝的酒有點多有些頭疼便出了門,直接去找了張明貴。
“明貴,你派幾個機靈點的弟兄,去給我盯個人。”到了小院韓玉直接開口說道,小眼睛里泛著綠油油的光。
張明貴歷練了這半年也成熟了不少,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老大,你就說吧,小弟給你將這事辦的漂漂亮亮!”
“你不要大意,此人不是善茬。”韓玉見張明貴滿不在乎提醒道,“你先去觀察他的活動規律,然后在他經常活動的地方蹲點,千萬不能露餡,這關系到哥哥一件大事兒。”
張明貴見韓玉說的認真,當即收起了輕視。韓玉認真說了一些盯梢的禁忌,見張明貴似懂非懂也沒法子告辭離去。
張明貴知道盯梢的目標是王家的小書童,心里不明白韓玉到底在有什么算計,但還是決定明早派一些心腹的地兄去探聽一番。
回到王家已經臨近子夜,韓玉沒有去修煉內功。在府外能派弟兄們去盯梢,在府內則需要親自出馬。
寅時時分,韓玉睜開了眼,天色如墨,一切都靜悄悄的,就連府內準備早點的下人都還在睡夢之中。
這護衛院的大部分護衛都被派出護礦,僅僅留下了兩個三流高手,韓玉見時辰還早,默默的練起了內功。
現在出門盯梢太冒險,卯時一些丫鬟仆人就要起床忙碌,到那時在出現也沒那么突兀。
等到天色微亮,韓玉便推開房門,將小門打開便在院子內練起了那刀法,等到天色微涼,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縫隙中一閃而過。
韓玉出門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來到門房,見那門房還睡的死沉,若無其事的回了府。
張明貴和韓玉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剛剛那小廝便是盯梢的目標。在巷子口和一個本地瘦小的兄弟交代了幾句,那兄弟機靈的跟了上。
和府中兩個三流護衛在樹林中切磋了一下刀法,又拿樹樁練起了幾刀凌厲的殺招。
府中的護院活兒有些乏味,三人練了武藝在在門口閑聊。韓玉在青樓護院可是聽不少嫖客說的奇聞,順口拿出來侃大山。
沒過多久,秦風進了門,看到三人樂呵呵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屑之色,急匆匆的趕往了內宅。
“徐兄,張兄,小弟還有事,晚上一起喝酒!”韓玉等秦風離開,也就停下了嘴,有些歉意的說道。
那兩個護衛擺擺手說沒事,韓玉和門房打了招呼出了門,來到了一家街邊的包子鋪。
大蔥燙云絲,糯米雞兩葷兩素四個包子,店家滿臉殷勤的端了上來,韓玉隨手扔了幾十個銅子付了飯錢。
以前沒錢吃霸王餐,現在兜里有銀子也不會去訛一頓早飯,丟不起那人。
過了片刻張明貴走了進來,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塞進了嘴里。
“大哥,那小子去了觀明湖。”張明貴夾了一筷子云絲然后說道,“去觀明湖也沒做什么事,在一處僻靜的湖邊打坐了半個時辰回了王家。”
“打坐?”韓玉眉頭一皺,喃喃自語。他們練武之人練那內功要打坐,這小子難道是武林高手?
韓玉見那秦風瘦弱的身材,也不像是練武的料。不過韓玉轉念一想,這秦風神神秘秘,說不定還真的隱藏的一流高手!
用力的咬了一口包子,韓玉心里頓時有了定計。于是湊在張明貴的耳旁交代了幾句,張明貴認真的將話記在了心里,用力的點了點頭。
“老大你這招真高!”張明貴豎起了大拇指,匆忙的將包子吞下說道:“我這就去準備!”
韓玉等張明貴離開,又在腦海中將剛剛的計劃都謀劃了一遍,見沒有什么漏洞,這才轉身離去。
回到了王家,見早上閑聊的兩個護衛正在收拾行李,韓玉有些詫異,見那圓臉的徐姓護衛說道:“這礦上人手吃緊,我們倆也要去當差。韓兄,就此別過了!”
這徐姓護衛性格實誠,韓玉連忙關切的詢問幾句,見這兩人行李繁多,韓玉也就騎著馬送到了城門口。
“張兄,難道這礦上出了事,我在王家也當差了五年,還從未出現過將府中的護衛都派出去,著實奇怪。”路上這徐姓護衛有些納悶,隨口問了一句。
那張姓護衛也黑著臉,埋怨了一句:“俺當差比徐兄晚了兩年,但對這府中的事物也已了然,這次的事情確實不對勁。”
“二位老兄,我有一言。”韓玉騎馬跟在兩人的身旁,笑著說道:“兩位兄弟執念了,我們在老爺手底下混飯吃,當然是老爺讓我們干啥就去干啥,這護衛還能多上一倍的銀錢,有啥抱怨的。”
“韓兄弟說的在理!”
“這護礦最多也就半年,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兩個人朝著韓玉拱了拱手,韓玉也笑著回應,眼神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身旁采買的家丁。
送了兩人出了城門二十里,韓玉才慢悠悠的騎馬趕回了王家。
在門口碰巧遇到了王老爺,正端著一杯茶美滋滋的喝著。
“韓護衛!”王老爺看到韓玉回到府中,臉色如常的打著招呼。
韓玉在街上耽誤了半天,那家丁就算爬也能爬回王家,韓玉趕忙下馬,恭敬的喊道:“老爺!”
“不必客氣!”王老爺吹了吹飄在上面的茶葉,笑著說道:“家中的護衛可都派了出去,這些日子家中就勞煩韓護衛了。”
“老爺,韓某一定嚴加看護,不會使讓宵小混入府中。”韓玉臉色一肅,認真的說道。
王老爺一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勵,背著手走進了院內。
“老狐貍!”韓玉在心里暗罵了一句,但卻一直拱著手目送王老爺走遠。
目睹了剛剛那一幕的門房走了過來,嘴里羨慕道:“韓護衛,以后你飛黃騰達千萬不要忘記在下!”
韓玉聽到這話有些茫然,詫異的看著門房,一副懵懂的模樣。
那門房見韓玉這副模樣,湊上前去親熱說道:“剛剛老爺可在門口等了你一盞茶的功夫,這待遇陳護衛可都不曾有過。”
“老爺在我落魄之時給了我安身之所,又讓我習得武功,我這條命就是王家的!”韓玉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不管此人是何種目的,這番表忠心的話那是絕對沒錯。
那門房見韓玉一副要為王家赴湯蹈火的架勢,心中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韓護衛雖然長相丑陋,但卻是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