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嘯天的考慮之二,完成任務。
自己之前主動請纓,非但未能完成任務,還讓艾沖浪平白消耗了一些內力,面子委實有些過不去。
再次交手,自然是力求敗敵。
此番搏殺,終于回歸正常。
雷嘯天不再變身空中飛人,而是與虎頭熊身獸一板一眼地展開了激斗。
前三百招,他以游斗為主,根本不與對手硬拼。
只急得那虎頭熊身獸狂吼亂叫。
等境界徹底穩固,并且內力大為提升之后,這才選擇以正面硬扛為主,以游斗為輔。
直到此時,場面才變得像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
八百招過后,雷嘯天雖然在硬功方面略有不及,但掌法方面的優勢則正在逐漸顯現。
每一招硬拼之后,都附帶著一股后勁。
有時是一波,有時是兩波,最多時達到了五波。
如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原來,雷嘯天所修習的掌法,正是“海嘯驚濤掌”。
與艾沖浪的“龍王斬”一樣,“海嘯驚濤掌”也極為強大,修至大成之時,全力使之,猶如怒海狂波,層層疊疊的驚濤,令人疲于應付。
此時的虎頭熊身獸就很難受,每交手一招,它都得忍受多波次強力沖擊。
更過分的是,往往它立足未穩,雷嘯天第二招又至。
如此一來,第一招的沖擊波尚且結束,第二招的沖擊波又至。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綿綿不絕的攻擊之勢。
這,正是“海嘯驚濤掌”的精華所在。
內力越強,“海嘯驚濤掌”的威力也越大。
之前的戰斗,由于雷嘯天只是先天武師,功力還不夠深厚,并不足以支撐連續施展“海嘯驚濤掌”所需要的內力。
一千招之后,戰局態勢已然全面反轉。
面對雷嘯天越來越猛烈的攻擊,虎頭熊身獸幾乎再無還手之力,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雖然并未受傷,但氣血已然在內腑翻騰不休。
而且,從它粗重的喘息聲即可得知:其已處于力竭的邊緣,如果死扛不退,不出三百招,恐怕就會吐血受傷。
如此戰況,猿形長毛獸自然也是瞧得清清楚楚。
因此,又是兩百余回合后,眼見虎頭熊身獸愈加不堪,猿形長毛獸當即毫不猶豫地發出一聲怪嘯,強行將其召回。
那邊廂,艾沖浪同樣叫回內力消耗極大的雷嘯天。
此戰,雖然并未出現吐血、斷肢等慘狀,但也不失為一場惡戰。
拋開第一番交手不說,畢竟實力并不對等。
但再度相爭后,一人一獸翻翻滾滾地狠斗了近一千三百招,長達一個半時辰。
期間,強勢碰撞就有一千招之多!
王級強者的功力何等深厚?
竟然幾乎戰到雙雙脫力!
雷嘯天的“海嘯驚濤掌”雖然威力不凡,但也要內力支撐不是?
否則,他的武力等級還是先天武師時,為何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如果說第一戰,白滔是用計慘勝;第二戰、第三戰,是大黑狼和棕熊出工不出力;那么這第四戰,猿形長毛獸一方敗得無話可說。
雷嘯天并未施展任何陰謀詭計,虎頭熊身獸也是拼盡全力。仍然不敵,那就是實力的問題了。
猿形長毛獸手下戰將如云,哪肯就此收手?
而艾沖浪志在練兵,自己當然也不會強行出頭。
無論人類,還是獸族、鳥族,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但凡戰斗,越往后出場者戰斗力就越高。
梁中良的對手,是一只獅虎獸。
此獸與普通的獅虎獸相比,大不相同:不但體型大了許多,更是喜歡直立行走。
因此,兩只前掌明顯比后腿小了一號。
雖然同樣是六等獸,但這只獅虎獸的戰力,卻比虎頭熊身獸強了不少,大致相當于王級二階強者。
而梁中良只是王級一階。
毫無疑問,此戰又將是一場惡戰。
好在,梁中良、俞長生與雷嘯天一樣:均處于瀕臨突破的邊緣。
只要在戰斗中獲得突破,那就不再是越級作戰。
取勝的可能性,自然就要大得多。
這,也是艾沖浪不愿放棄此次磨礪機會的原因所在。
戰斗很快打響。
梁中良的戰斗風格,一如他的行事作風——低調而沉穩。
面對獅虎獸的橫沖直撞,他則側重于防守,并未像雷嘯天那樣以針尖對麥芒。
無論對方如何攻擊,他只是反復使用一招——“如封似閉”,將自己的周身守得滴水不漏。
顯然,梁中良的戰術是拼消耗。
沖擊力和硬實力,他確實要略遜于獅虎獸。
但內力和持久力,則是他略強些許。
因此,只要抗得住對方的“三板斧”,他就會成為最終獲勝的一方。
場面難看,有損形象威儀?
生死搏殺,是以成敗論英雄的,場面一時難看并不能代表什么。
之前白滔與大黑狼的那一戰,就很能說明問題。
與艾沖浪相處得久了,俞長生、梁中良、雷嘯天、風無痕、白滔等有心者,都不知不覺地養成了一個同樣的習慣:做事雖然也要看過程,但更看重結果。
結果未能達成預期目的,過程即便再精彩,也等于圈圈。
一味退守,無法通過磨礪獲得突破?
這么說就錯了!
條條大道通羅馬。
誰說被動挨打就不能達成目的了?
雖然可能沒有強勢對撞來得那么快捷、那么直接,但效果也還是有滴。
獅虎獸身為堂堂六等獸,當然不是靈智未開的混沌之物。對的如意算盤,它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它的小九九是:以兇悍無匹的攻勢擊之,要么迅速解決戰斗!要么…嘿嘿,如自己所愿。想要打消耗戰?沒門!
然而,獅虎獸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戰斗力,同時也小瞧了對方的防御力。
一千余招過去,梁中良的如意算盤,正在慢慢走向現實。而獅虎獸的小九九,卻漸漸變成鏡花水月:既無法迅速解決戰斗,自己的愿望也遲遲無法實現。
獅虎獸的心態,也在悄然發生改變——從之前的穩坐釣魚臺,變得焦躁不安。
顯然,它已經嗅到了失敗的些許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