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蒙一路來到大興宮偏,在這里見到了李世民。
“拜見圣人。”岳山行禮道。
“哈哈…翠嵐你終于回來了。”李世民丟下筆從椅子上站起,幾步來到他邊把他扶起來。
“讓我看看,嗯,曬黑了,也更加壯實了,不錯不錯。”
“謝圣人關,您看起來起色也比以前好多了。”岳山說道。
“諸事順遂,我吃的好睡的好,氣色自然就好了。”李世民拉著他在來到椅子旁分別落座,語氣輕快的道。
“那就是萬民之福。”岳山小小的拍了一記馬道。
“你干的也不錯,短短一年時間就把荒涼的棣州建成繁華之地,出乎我的意料,也讓朝野震驚。”李世民贊嘆道。
“此皆同僚之功,我不過是出出主意,做事的還是他們。”岳山謙虛的道。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李世民在上下打量著他,好像重新認識一般,他奇怪的道:“我有那里不對嗎?”
“你比以前謙虛了。”李世民肯定的點點頭道。
“我以前就很謙虛好吧。”岳山哭笑不得道。
“不,以前你是嘴上謙虛實則骨子里非常傲氣,睥睨天下英豪。但現在不同,你的謙虛是發自內心的。”李世民搖搖頭說道。
聞言岳山被嚇的出了一背的冷汗,在皇帝面前表現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這就是找死啊。關鍵是,自己表現的那么明顯嗎?虧他一直以為遮掩的很好。
“呵呵…”岳山苦笑一聲道:“當年少不經事仗著自己的來歷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里,這次出去見的多了才明白,我也不過是運氣好有了一個比別人高的起點,真論起來比我強的人千千萬。”
岳山暗指的是他作為穿越者,在姿態上難免擺的有些高,甚至有時候會以一種看戲的態度看待這個時代的人和事。
后來讀的書多了,接觸的人多了,這種無意義的優越感慢慢消失,心態恢復正常。
在李世民聽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岳山曾經因為神仙弟子的份自以為了不起,這次出去歷練看到了自己的短處,也看到了別人的長處。
所以他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道:“明白了就好,只怕這也是老神仙讓你紅塵歷練的真正原因。”
哪有什么老神仙,岳山暗自苦笑,這個謊言真一輩子都別想洗白了。但面上卻要做出感激的表,道:“還要感謝圣人寬宏大度,要是換成別的帝王,恐怕我早已首異處了。”
這句話岳山確實是發自己內心,要不是李世民對他的包容和保護,就憑他剛穿越那會兒表現出來的商和政治智慧,秒秒鐘被這個時代的人吃干抹凈,估計這會兒骨頭渣子都化成灰了。
李世民自然也能聽出這句話是真是假,心中也非常的開心和自得,笑道:
“你是我的小輩保護你是應該的,你不也幫了我不少大忙嗎,咱們就別謝來謝去的了。”
“圣人說的是,見到您我不小心小兒女態又犯了。”岳山羞赧的道。
“哈哈…犯了好,這說明你不把我當外人。咱們先說正事兒,等會兒去立政見見無垢和麗質,她們兩個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李世民笑道,語氣中也多了三分真實意。
接著就由岳山把他在棣州的一系列政策細致的解釋了一遍。
雖然兩人時常通信又有觀風使把棣州的一舉一動匯報京師,但畢竟不如岳山這個決策者親口解釋來的詳細明了。
觀風使不同于特務機構,并非常設,而是皇帝想了解某件事或某地的況,就會秘密派遣幾個自己信任的人去打探消息。
不只是皇帝可以派遣觀風使,任何人都可以。岳山最早的幕僚周尚云就是高士廉的觀風使。
說實話,對于棣州的變化一開始李世民是持懷疑態度的,一度懷疑是不是下面的人合起伙來欺騙他。
怎么可能有人在短短的時間里就把荒涼的鹽堿地治理成了膏腴之地了?
要知道之前的棣州幾乎年年吃朝廷的救濟,怎么一年不到非但吃救濟了,還倒過來給朝廷繳納巨額賦稅?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一連派出了五六支觀風使,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大同小異,他這才不得不相信是真的。
而相信之后他對那里的一切就更加的好奇了,一直想和岳山面對面談一談,看看有沒有可能在別的地方也復制這種奇跡,最起碼也要找到一些可借鑒的成熟經驗。
此時岳山終于回來,他自然要把心中的疑問一一問個遍。
岳山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每一條政策的用意都解釋了一遍,聽得李世民目放神采連連叫好。
“你知道你的方法在別處是否可行?”李世民終于忍不住問道。
岳山心中一動,試著問道:“你想在蘇州府鹽城縣推行此法?”
李世民倒是沒有隱瞞,坦然的道:“對,那里也產海鹽比棣州還要富裕,當地能掣肘朝廷的世家又被獨孤彥云清理了一遍,我想在那里試一試。”
岳山終于肯定了一件事,獨孤彥云去蘇州不只是為他報仇,而是以此為契機替朝廷奪回對當地鹽業的控制。
以前李世民剛剛登基又面對突厥的威脅,沒有精力整頓內部。且鹽城一直煮海為鹽,成本高鹽還難吃,也不值得李世民動手。
現在不同了,岳山提出曬鹽法幾乎零成本就能獲得上等精鹽,鹽城縣自然就進入了李世民的視線。
估計這也是杜家刺殺岳山的原因之一,你發明了曬鹽法卻不許別人用,不只是搶了鹽城的生意還斷了他們的根基。
事實上他的猜測不中也不遠矣,杜家認為把他殺了就能通過游說使得皇帝放開曬鹽法,許所有人一起曬鹽。
但不管李世民的打算是什么,他都幫自己報了仇是真的,岳山都要感激他。
仔細斟酌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棣州的事也不是不能復制,但我認為另外一處地方比鹽城縣更合適。”
“哪里?”李世民難掩興奮之色的道。
這可是一個每年為國家創收千萬貫的州府,要真能再復制一個出來,那大唐從此再也不會缺錢花了,他如何能不興奮。至于什么修養心,都見鬼去吧。
“申江兩岸。”岳山說出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