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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砍手游戲

  “當然是…”中年人下意識的就想說坐著,可看到席君買那兇狠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嚇得咽了回去,訕笑道:“站著,站著,我打小就喜歡站著說話。”

  這時劉仁軌也走了進來,站到岳山的身后。

  “做個自我介紹吧。”岳山繼續說道,見他一副不解的樣子,知道這樣問話他可能聽不太懂,于是就換了個說法:“說一下你是什么人吧,越詳細越好。”

  中年人正想回答,就聽到岳山又補充了一句:“驛卒應該知道你是誰,還有你那幾個打手也在外面,我已經讓人去問話了。等會我會把你們的話兩廂對照,有一處錯誤的…”

  “嗯,我也不是殘忍不近人情的人,就砍一根手指吧。”

  中年人臉上剛剛浮起的一絲笑容頓時僵住了。你是魔鬼嗎?我不是個殘忍不近人情的人和砍一根手指放在一起說難道你就不覺得違和嗎?

  說話的人一臉平靜,就好像再說給你剪剪手指甲一樣隨便,可越是如此中年人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人要么是開玩笑,要么是變態。可他不敢賭對方到底是哪種,而且他有種感覺,后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選擇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身份給交代的清清楚楚,害怕對方誤以為自己在隱瞞什么,他回答的很詳細。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偷偷在府衙石獅子下面撒尿的事情都說了。

  通過他的交代,岳山也知道了這個人的信息。

  德州大戶趙家的嫡二子,叫趙竟成。這個趙家就是十幾里外的那個趙家莊的趙家。趙家莊之所以叫趙家莊,就是因為這里的人都姓趙。

  他有一個嫡親兄長一個嫡親姐姐和一個嫡親妹妹,庶出的兄弟姐妹也不少但沒必要提。父母健在,且身體還比較好,所以家里的事情依然掌握在老兩口手中。

  他大哥是嫡長子,平時協助他爹管事兒。

  至于他這個嫡二子嗎…嗯,由于不想見到兄弟睨于墻,主動放棄了繼承家業。也不完全是放棄,家里還是給了他幾個不錯的鋪子和一塊土地的。

  不過出于對父親和大哥的信任,他把自己的產業也一并交給家族打理,他自己每天游山玩水陶冶情操,順便幫家里察看四處的產業。

  至于是真是假…反正他自己是這么說的。

  等他說完,岳山并沒有直接發表看法,而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喝著溫鹽水舒緩腸胃。他不說話,劉仁軌席君買自然也不會說話。

  趙竟成就更不敢說話了,他知道這個少年在等外面的審問結果。

  對這個妖孽般的少年他是打心底里畏懼。是的,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給這個少年下了定義:妖孽。

  出門攜帶幾十名精銳士兵護身,身份絕對不簡單。

  他見過最大的官是刺史…遠遠的瞧見過刺史出行。那場面非常的隆重壯觀。可即便是太守的護衛也只是州郡的衙役而已,正規軍人一個都沒有。

  可眼前這個少年卻能得幾十名軍人保護,而且看這些軍人對他的恭敬態度…地位絕對比太守高啊。

  自己怎么就這么不開眼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啊。還有你說你一個大人物為啥要把護衛攆走?要是看到這里有大頭兵,打死他都不會往這里湊。

  所以事情的責任不在我,全都怪…運氣啊。直娘賊的,今天我的運氣為啥這么差啊。

  同時他也忐忑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不會被一刀砍了吧。

  正胡思亂想間,剛才那個和他吵架的小雜…小子進來了。當著他的面把審問的結果告訴了對面那個少年。

  孫福才審問的結果和趙竟成自己說的差別不大。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位趙二公子是個不務正業的家伙。

  挖絕戶墳敲寡婦門這種事兒都能干的出來,平時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吃霸王餐什么的也沒少干。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位還是文學愛好者,最喜歡參加文人聚會。

  只是他的文學天賦和愛好程度成反比,放在后世就是典型的學渣中的戰斗機。做出來的詩還不如“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雖然北方文風偏若,德州這地界最近幾年也沒有出什么能叫的出名號的文人。可人家也不遠和他這樣的渣中渣玩啊。

  于是各種冷言冷語譏諷,讓人無語的是他居然唾面自干,一點都不在意。后來人家沒辦法,直接把他給丟出去。

  可他還是樂此不疲,但凡逮到機會還是要去。據說趙老爺子都要被氣吐血了。

  聽完這位的事跡,席君買和劉仁軌當場就笑噴了。

  然而岳山卻沒有笑,唐朝人看來這個人就是紈绔子弟。可作為穿越者他對這種劇情太熟悉了,影視作品里都被演爛了。

  這個情節一般被觀眾稱之為“自污”或者“扮豬吃老虎”。

  為什么岳山會懷疑他在裝,而不是把他當成紈绔子弟呢。

  很簡單,雖然他各種無腦的事情做的很多,可仔細算起來沒有一件是真正違法的。

  在大街上口頭調戲婦女算犯罪嗎?呼朋喚友旅游打獵犯罪嗎?去縣衙門口撒尿違法嗎?

  至于挖絕戶墳敲寡婦門這更是道聽途說,沒有任何明證。欺男霸女的行為也沒有。

  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個人很有分寸,做的事情看起來有違倫理道德,可仔細追究卻又無可奈何。

  當然這只是猜測,可掌握了主動權的他不介意試探一下。萬一自己猜對了呢。

  另一邊,聽到這里的糗事兒被揭穿,趙竟成一臉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然而對面的少年卻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是怎么掌握我行蹤的?”

  趙竟成心臟猛地一跳眼睛里閃過一絲駭然,不過還好他一直低著頭并沒有被人發現異常。

  調整了一下情緒,抬起頭茫然的道:“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席君買、劉仁軌和孫福才也疑惑的看看趙竟成,有看看岳山,同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掌握我們的行蹤?故意過來接近?不可能吧。這位不是紈绔子弟嗎?

  但劉仁軌和席君買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一個找到了岳山前面,一個靠近了趙竟成。

  “你很不老實。”岳山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道:“還記得剛才我說的話嗎?你的信息沒錯一個就砍一根手指。現在游戲開始了。”

  “君買把他的右手大拇指砍下來。”

  席君買一腳把趙竟成爬在桌子上,抓起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

  趙竟成嚇得不停掙扎,右手也緊緊握在一起。嘴里大喊:“我冤枉,冤枉啊。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然而岳山卻并不理會他,見席君買正艱難的嘗試著把他的手指打開,就改了主意:

  “既然他不可能配合,那就把右手一起剁了吧。”

  席君買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刀,在趙竟成驚駭欲絕的目光下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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