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完整的太陽只能養出一棵太陽樹,一條太陽神魚。這里有數千條太陽神魚,也就是說有數千顆太陽消失了,這里的魚群。
文至心頭震撼,一顆太陽就可以照耀許多個世界,這里的消耗的太陽足夠照耀萬界了。
斷天道到底經歷了什么?
而且,文至放眼望去,前方的巨型棺槨與其說是棺材盒子,不如說是一處叢林。無數扭曲的樹干和樹枝,纏繞,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棺槨的樣子。
文至慢慢靠近,棺槨內的景象逐漸浮現在眼前。
棺槨中葬著的不是一具尸骨,而是無數具尸骨,數不清的骸骨雜亂無序地擺放在棺槨的底部。
此前的聲音從骸骨底下傳出來:“這里埋藏了一個大世界的最大道門,我們的死亡,宣告了神幽天的終結,天界的來客做何感想。”
“天道有生有滅,這是輪回。”
“那天道貴生,鬼道貴終又如何解?”
文至無言,看著斷天道的結局,確實不是一個天道能夠解釋得了的。
“人生于事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逆天而行,人要吃飯,就要奪天地之靈氣,人要走路,就要踐踏土中生靈。所以我斷天道就是要逆行伐天。我們與神族聯合,在神幽天大戰仙庭,可惜敗退了,神族借了滄瀾君的滄瀾界,建立日月皇朝,我們與神族的聯合盟約還在生效。我們還在和他們并肩戰斗。然而蒼天無眼,我們還是敗了。太陰幽熒和太陽燭照先后身死。我斷天道身負神幽天最后氣運,如今,卻不能出世,天道何來輪回一說?”
棺槨中的聲音十分憤怒,恨天道不公。
“日月皇朝并沒有敗,太陰幽熒和太陽燭照重新普照滄瀾界了。”
“什么?!日月皇朝還在?!”棺槨中的聲音驚喜道,似乎要從棺槨內爬出來,累累的白骨像是沸騰的開水。
隨后他露出嚴重的疑惑道:“不對,你在騙我,云斷回為何沒有回來,南海之上是南天圣道的小狗,日月皇朝,不可能還存在著。”
“閣下倒是錯怪南山書道院了,南山書道院是圣道的‘叛徒’,他們并沒有站在圣道的一邊。”
“哈哈哈,就知道圣道的偽君子居心不良,南海的圣道小狗果然還是被主人拋起了,沒有白費我斷天道種在他們血脈里面的那個咒印,哈哈哈哈!”
文至心中震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天鎖是南天圣道留下來的,不由疑惑道:“天鎖是斷天道留下的?”
“你們叫截天咒印叫天鎖?也對,我斷天道的截天咒印,連天都可以截斷,鎖一個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截天咒印本來是想給圣道的小狗一點苦頭吃,沒想到卻成了你們所說的天鎖。”
太陽神魚的出現讓澹臺煙柔舒服了很多,靠近斷天道的葬天神棺之后,葬天神棺里面散發出來的溫暖的氣息讓澹臺煙柔尤其的舒服,也就不再害怕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當即問道:“前輩,你們出手解除過截天咒印嗎?”
棺中的聲音當即否認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再給他們施加幾道咒印,怎么可能會給他們解出?”
“那這就奇怪了,文君是否記得夫子說的海底有刀光斬出,徹底斷去了天鎖?”
文至蹙眉,他確是記住了夫子所說的此事,他隨后問道:“可是云夢涯師兄所為?”
云夢涯搖頭道:“不是,我沒有如此深厚的法力。”
文至心中暗暗生出一絲隱憂:“看來,有些強大的存在摸進了滄瀾界中了,得去一趟文昌閣,問問九天君是否知道是是誰摸進了滄瀾界。”
隨后,棺中之人說道:“尊夫人與這里有緣,在這里尊夫人可以得到難以想象的好處,不過如果尊夫人要在此處修煉,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文至也看出來了此處對澹臺煙柔的好處,太陽中不僅產太陽神魚,更重要的是產太陽樹,這里數千顆太陽的太陽神魚守候著,陽氣無比的濃郁。而圍成葬天神棺的,則是幾千棵太陽樹。澹臺煙柔是羲和夢境分身,天生對月亮精華十分親近,對太陽精華也絲毫不差,澹臺煙柔甚至不需要修煉,只需要坐到葬天神棺之上,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太陽精氣匯入她的身體,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進入太玄境界。
“不知是何事?”文至問道。
“我需要你這座棺材帶到神幽天,只需要我斷天道回到神幽天,神幽天的氣運就會回歸,我斷天道就能重臨人間。”
“如果我每看錯,這葬天神棺是一座諸天吧,我怎么可能帶的走?”
“你帶的走的,不過還請等半月之后。”
“也好,這半個月我就先回一趟南山書道院,柔兒,你在此處修煉,等我半個月。”
澹臺煙柔深知此處對于自己的好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葬天神棺對自己修行的好處,他當即答應下來。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機會,她不想讓自己一直被文至保護,不想成為文至的累贅,所以她必須變強,只有能夠幫得到文至,她才安心。
而且,她知道夕顏的存在,在北極之境夕顏是無敵的,在滄瀾界,別的不說,夕顏可以為文至守北極之境的安寧。玉寧兒與文至出去一趟,回來之時也能獨當一面了。作為文至的第一位夫人,她心上的壓力很大。
文至看著澹臺煙柔坐到葬天神棺之上,無窮無盡的太陽精氣順著太陽樹的樹干流動,滋養著她的周身。從軀體,到元神,到魂魄。
澹臺煙柔仿佛正在被數千輪太陽照耀,但卻沒有被傷到。太陽精氣讓她的身體無比的舒暢。
文至放下心來,這才轉身離開。
他已經見過太陽神魚,當即從眉心里面化出一條太陽神魚,在前方帶路,驅散黑暗。
他自從成就混沌之時,心之道的闡釋能力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尋常的道,只需要看片刻,就能從識海之中化出相同作用的道。
太陽神魚是太陽中的道所化,文至在與葬天神棺中的那位對話的時候,就已經將太陽神魚摸透了。
葬天神棺中的存在目送他離開,不由贊道:“神乎其技!”
文至很快來到文昌閣,文心還在第一重修煉,雖然他還是聚氣階段,但是卻十分強橫,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經與結丹期的修著不相上下了。
文至走到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欣慰地微笑著。
“你是父親?”
“嗯,為父有事去了很遠的地方,今天才回來看你,你為父不?”
文心想了想,搖頭道:“不氣,娘親說父親去做一件很難的事,除了父親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我想努力修煉,好趕緊去幫父親。”
文至的淚水當即止不住地往下掉,隨后他將文心抱起,對著石臺說道:“神霄天君,這幾日心兒就休假吧,我陪陪他。”
“無妨,他很不錯,你們父子也該團圓了。”
文至抱著文心一直向天上飛去,文心從未飛過如此之高,不由高興地在空中跳了起來,文至眉心飛出一朵云,托在他的腳下,文心一直在云上奔跑。
父子二人,一人在前面跑一人在后面追,玩得不亦樂乎。
血脈親情,不會因為離別而疏遠,這就是情,一個無形,卻無法摧毀的存在。
不久,文心玩得累了,文至把他抱在懷中,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他一覺醒來,文至掏出玉霄筆,說道:“心兒,看爹給你變個戲法。”
他把玉霄筆在空中一畫,一把長劍從空中墜落,斬向東海之上。
“喜歡不?”
“喜歡,父親,你這筆是神筆嗎?你輕輕一畫,就出現了一把劍。”
“喜歡的話,這支筆就給你了,來,爹教你怎么用。”
文至將玉霄筆遞到文心手中,說道:“你來試試,現在你想象著一個東西,然后用筆慢慢描出來。”
文心想了想,慢慢隨后用玉霄筆一畫,一只烏龜從天而降,砸在自己頭上。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喃喃道:“我本來想畫一塊印的,神霄叔叔的那方印很厲害。”
“沒事,誰說烏龜砸不死人?你以后遇到敵人,就朝他畫烏龜,一只烏龜砸不死,那就十只,十只砸不死那就百只千只,用烏龜懟死他!”
“嘿嘿,對,懟死他!”
文心嘿嘿笑道,沉悶的情緒消退了幾分。
“來,試試讓筆回到你的身體里面。”
文至繼續教文心,文心心念一動,玉霄筆從他的掌心消失。
“啊,父親,筆到哪里去了?我把筆弄丟了?”
“別急,你閉上眼睛,冥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筆?”
文心依照文至所言,確實在識海中看到了玉霄筆。他得到九天君賜福,悟性是極佳的,一學就會。
忽然,文至說道:“心兒,閉上眼睛,別動!”
文心依言,文至的眉心飛出一團混沌符文鏈條,沒入文心的身體里面,他心道:“九天君都給你賜福了,我做為你的父親,當然要為你做點什么,有這團混沌符文鏈條,可保你不被真仙以下的存在威脅到。”
該去問問九天君,潛伏在滄瀾界的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