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與玉寧兒早已呆住,文至從被多爪怪魚捆起來打,到與怪魚和解,再到后來突然翻臉,文至祭出三件秘寶,斬殺多爪怪魚,期間沒有經過多長時間。
這中間究竟經歷了什么事?
夕顏和玉寧兒疑惑地看著文至,小光頭文若開心地跳了起來,歡呼道:“死鬼老爹贏了,死鬼老爹抓住打跑了怪魚,死鬼老爹好厲害......”
“啪!”
夕顏的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文若握著锃亮的光頭痛呼道:“娘親,我在給死鬼老爹加油,那你干嘛打我?”
“再叫死鬼老爹我就把你丟海里面去喂魚!”夕顏恐嚇道。
“為什么?不是娘親你教我們這么叫的嗎?”
文若委屈巴巴,嘴里小聲地嘟囔著。
“總之就是不許,記住了沒?”
“娘親,我記住了,弟弟,你記住了沒?”
文玉難得見文若挨揍,不由朝文若做了個鬼臉,咯咯笑著,羊角小辮晃來晃去。
文至并沒有直接摘起混沌蓮花,這株蓮花有諸多玄妙,文至從三朵畫中看到了不一樣的道理,三種不同的道理組成了三個不同的世界,很是神異。
三朵花下的兩片葉子中的道理更是非凡,文至一時間竟不能理解,只能茫茫然明白一些,蓮花的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十分簡單,但蘊含的道理卻極為晦澀。
“這株蓮花不僅僅適合柔兒她們,還適合我,或許,我能從這株蓮花中參悟出世界的道理。”
他盤坐在混沌氣海之上,仿佛一尊混沌中誕生的神明,無比莊嚴。
文至施展心之道,世界種子出現在手心當中。世界種子的葉片又長大了一些,隱隱間有長出第二片葉子的趨勢。而且,世界種子見到混沌蓮花,顯得尤其興奮,光華流轉,照耀混沌蓮,一時間,混沌氣海之上,冉冉升起一道霞光。
文至對混沌蓮的葉子和莖依舊不解,于是運轉法力,他的心神力已經與混沌融合,成為新的心神力,不再是陰陽風雷金木水火土的心神力。
混沌蓮花在混沌心神力的作用下,從混沌海中漂浮起來,飛入文至的識海之中。
文至踏天而行,來到夕顏和玉寧兒身邊,他輕輕摘下一朵蓮花,放在夕顏的手上,歉然道:“我欠你和若兒還有玉兒良多,我今后會慢慢補上,這朵混沌蓮花有虛無的力量,對你的修行有好處。”
“五年不回家,回家一朵花就給我打發了啊?”
文至汗顏:“我在外面只帶回來了這具身體,不行只能賣肉還債了......”
“你的肉是臭的,我才不要。”
夕顏回過頭來,對文若和文玉說道:“以后只準叫爹,再叫死鬼老爹,我就把你們倆丟去喂那條怪魚。”
文至摸著文若的小光頭,溫柔道:“別對孩子這么兇嘛!”
“我養的,我愛怎滴就怎地,要你管?”夕顏揚起眉頭,傲嬌道。
兩個孩子聞言直接往文至懷里面鉆,邊鉆還大吼大叫道:“爹,快救救我們,娘親要殺人了!”
文至被訓斥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卻甜甜的笑著。他頓時感覺和孩子間親熱了許多,夕顏恐嚇兩個孩子,讓兩個孩子尋求他的保護,無形中讓兩個孩子對他形成了一種依賴。
文至摘下一朵混沌蓮花,交給玉寧兒,玉寧兒用指尖接住,收入自己的眉心,微笑著不說話。夕顏視而不見,一言不發。
一行人從北海回到天扉神跡,看著被文至拆的一片狼藉的殘磚碎瓦,夕顏頓時怒火中燒,一巴掌把文至拍到一間靜室之中。
玉寧兒拉住兩個小孩,到一旁玩雪,文玉問道:“小姨,娘親為什么要打爹爹啊”
玉寧兒想了想:“可以是你娘親太想你爹爹了,有很多悄悄話要對他說呢,咱們別打擾他們。”
她心想:“公子,你自求多福吧,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了。”
靜室之中,夕顏鳳目如炬,死死地看著文至:“你與小狐貍荒唐也就罷了,還把我的房子拆了,你藥吃多了?”
文至自知理虧,垂頭不語,在混沌氣海中時,他確是荒唐過度了。
見文至不說話,夕顏的怒火更甚:“五年不見人影,你就這么光溜溜的回來了?唯一送我的東西還是你在混沌氣海中現找的。你連一件送給若兒和玉兒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文至再次汗顏,他歸來匆匆,并沒有想到還有兩個孩子。他也理解夕顏的情緒,無論再高的身份地位,成了家之后,曾經的你儂我儂都會變成柴米油鹽醬醋茶,再高的理想也會變成家庭和孩子。對于夕陽和澹臺煙柔,他夠不上一個好丈夫,對于文心、文若、文玉,他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他沒有愧對滄瀾界,但是愧對家庭,沒有愧對這個宇宙,但是愧對自己的師門。
他抬起頭來,正色說道:“我準備把玉塵鏡給玉兒,把縹緲錄給若兒,我們兩個隨時都可能不在他們身邊,有這兩件寶物,他們可以安全無虞,玉霄筆我準備給心兒,你看這樣如何?”
夕顏心緒終于平和下來,說道:“還好我多生了一個,這個比柔兒妹妹賺了一些。”
文至的神色也好了一些,眉宇間的凝重稍解。
“其實我這次回來也不是一無所獲,你再仔細看看我?”
文至脫了自己的衣裳,夕顏以為他心急火燎,剛欲動怒,隨后眼中出現一抹驚詫。
“你這是,將混沌氣融進肉身里面了?還融的這么徹底?”
夕顏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議,用手指戳了戳文至的胸膛。
文至搖了搖頭道:“我在混沌中悟到了混沌無劫,當時只想著試驗混沌無劫的道理,于是跳進了混沌之中,之后寧兒也跟我一起跳進了混沌之中,我用心之道守住了意識,其余的一切被混沌所化,雖然重聚了肉身,我還是懷疑,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我。”
“你還是不是原來的你?”夕顏對這個疑惑有些不解。
文至點頭:“完整的我,應該包括肉身,血脈,筋骨,魂魄,精神,還有神識,但是我現在除了神識,其余的都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這樣的我還是我嗎?”
夕顏無法回答他,頓覺有些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帶了什么回家,但是卻在外面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她能夠想象,文至那次跳入混沌,一個不慎,必然之后身死道消,什么也留不下的下場。
這宇宙中,只有仙君才能在混沌邊緣行走,大羅神仙也只能暫時不死,至于金仙以下,面對混沌只有趕緊逃走的份,文至連一個仙人都不是,甚至只是一個相當于神游境界的修行者,當時面對的危險得多大。
不過文至的收獲也是巨大的,利用心之道,練成了混沌之身,一舉跨越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僅憑自身實力,就可以力敵仙人境界的強者,堪稱恐怖。這等修行速度,這世間要說誰堪比擬,那一定是兩位遠古的仙人。
夕顏的眼眶紅潤,文至捧著她的臉龐說道:“喂,我給你說這個,不是要你同情我的,男人在外拼一點是應該的。我給你看這個,是想讓你能夠領悟一些混沌的道理,我們可能很快要面對混沌的軍團了,我必須有所應對,如果你能學會混沌的神通,就能保護好玉兒和若兒。”
“混沌的軍團?那是什么?”夕顏不由驚道。
“之前我殺的那個就是混沌的軍團中的一員,他們是誕生在混沌中的異獸,你已經見識過了他們的強大,而那個多爪怪魚才是他們中的幼年。”
文至蹙著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不知道他們會從何而來,我只能讓自己變強,讓你們變強,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變強,我們才有機會活下去。”
“你要如何做?”
“是想了一下,要和混沌戰斗,就要了解混沌的神通,而尋常人是接觸不了混沌神通的。了解混沌神通,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混沌蓮花,混沌蓮花是混沌中誕生的道的雛形,通過融合混沌蓮花,可以了解混沌的道和神通。”
“那朵花那么厲害?”
文至撓了撓頭:“馬馬虎虎吧,那朵花本是一株,應該是同一種道,你們三個分而修之,將來或許可以形成一種神通。”
夕顏擰著文至的耳朵:“你又要說我們是同一個人,是吧?”
文至連忙告饒:“不是不是,主要是你比她們倆都要強太多,我要公平一點嘛…”
“哼,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夕顏的手勁是何其的大,文至連忙揉著耳朵,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
“對了,你試著用真仙的法力轟擊我試試,我想試試這具身體的力量。”
夕顏的目光閃動,猶疑道:“你確定?”
“我確定!”
文至咬了咬牙,雖然他對自己的這具身體很是滿意,但能不能抗住真仙級別的力量,自己心里面也沒有底。他迅速調整身體狀態到巔峰。
“轟…”
夕顏一掌拍在文至的胸口,文至當即倒飛出去,身后的墻壁轟然倒塌。
“完了,我這是謀殺親夫,親自讓自己當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