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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上)新學生

  吳見夜出名了!

  出大名了!

  《大紅燈籠高高掛》上映之前,雖然在國內已經有不少的報道了,甚至上了央視的新聞,但是那個時候,他給國內人的感覺還是虛妄的,畢竟大家還沒有看到《大紅燈籠高高掛》,那個時候大家只是知道國內出了一個牛逼導演,拿到了歐洲最牛逼的電影節大獎。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電影上映了,大家去看了電影,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也有自己的小狡黠,但是對于外國大獎依然有著盲目的崇拜,再加上時代的局限性,沒有那么多的可比性,也沒有那么多所謂的商業大片,視覺大片的轟炸。

  所以即便是有些人看完電影以后,感覺有些不明覺厲,但是依然拍手說厲害。

  而那些專業人士,在看完這部電影以后,也忍不住的拍起手來,仿佛這部電影為他們敲開了另外一扇大門!

  在以往華夏電影導演對于電影和戲劇的關系重新定位,并且重新發掘了巴贊長鏡頭的紀實美學風格的創作特征。他們反對虛假,追求真實,大力宣揚克拉考爾“物質現實的影像復原”和巴贊反對過多剪輯推崇長鏡頭的紀實美學風格。在影片的創作上更多地從民族本身和生活本身出發,去從樸實的生活場景中發掘內在的精神價值。

  他們的電影更加展現了平實和傷感的一面!

  這也是后來被成為華夏第四代導演的創作思想。

  至于創作的電影內容,則是一方面有大量反映歷史題材的電影,另一方面又有一些反映真實生活情感的影片,但是后者的數量并不算很多。歷史題材劇如《xi安事變》《nan昌起義》等,反映現實生活的如《小街》《人到中年》等,雖然數量上不算很多,其中不乏有優秀的作品問世。

  當然吳見夜之前參演的《大橋下面》也可以歸為這一類型。

  而吳見夜與《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出現,改變了這一現象。

  “我們入學后,在學院學習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許多國外的電影了,比如法國新浪潮、意大利新現實主義電影。

  我記著那個時候,我跟陳楷歌,張一謀,田壯壯等人就會反復觀摩了戈達爾等人的新浪潮影片,對于那種新的構圖和剪輯以及敘事上的技巧以及鏡頭的調度經常拿出來研討,今年我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的時候,就曾經和戈達爾導演討論過這個問題。

  華夏在發展,而我們的電影也在發展,所以我一直認為電影不是閉門造車,應該走出去,多看看。

  這樣不僅能夠開闊在座各位的眼界,同時也能夠讓各位看看海外電影公司的運行。

  我相信在未來的日子,在座的眾位,會有很多人都會走上領導的位置,你們的眼光要比我們這些導演,看的更加的遠,你們不能再去關注一兩部電影的成功與失敗,而是以戰略的目光去看待整個電影事業,這才是諸位以后要關注的地方!”

  燕京電影學院,干部進修班的教室內。

  吳見夜放下了導筒,拿起了粉筆,再次成為了學院的吳老師。

  1983年燕京電影學院干部進修班的學生,這是個時候已經入學了。

  韓和平與黃健新兩位大拿同樣拿著筆記坐在臺下認真記著吳見夜講課的內容。

  通過上一屆干部進修班學生畢業后的口口相傳,吳見夜的名聲在現在這些人當中已經不再陌生了,再加上吳見夜更是華夏第一個拿到歐洲a類電影節最大獎項的得主,他們此時并沒有出現所謂的不服從管理的現象。

  與之前那一屆要好上很多。

  “吳老師,你說我們應該關注更多的地方,能不能具體的說一下?”

  韓和平坐在下面,就像是一個三好學生一樣。

  在去年韓和平正式在川大畢業,不過跟許多這個時代的人物一樣,他在上大學之前,已經工作了,擔任峨眉電影制片廠藝術中心主任。

  明年畢業后,將會重新回到峨眉電影制片廠,任導演,副廠長.......

  然后調任燕京電影制片廠,再直至成為中影的掌門人,掌控整個華夏電影的命脈。

  吳見夜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說道:“你們要研究的是制度,而不是一部電影的拍攝技術,電影廠的制度,電影未來發展的制度,以及電影市場化的制度!”

  “電影市場化的制度?”

  臺下的眾位大佬微微一愣,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道:“電影市場化的制度!”

  “不錯,比如我們國內現在的電影類型,就有些模糊不清,對整個觀影市場也沒有明確的規劃,咱們不說海外,只說香江電影,香江一個彈丸之地,電影行業的發展,卻早已已經成熟,各類型的電影,層出不窮。

  有專門為了娛樂觀眾而誕生的商業片,其中又分為動作片,功夫片,喜劇片,黑幫片,劇情片......就算是其中每一個類型又都分為不同的小類型電影,每一種類型電影都有著自己的觀眾。

  同時他們也會有不同的影院放映不同類型的電影,這些都是電影工業的進步,而反觀我們國內,根本沒有這些講究,基本上是制片廠拍攝什么電影,觀眾就得看什么類型的電影。

  現在也許還看不出來這些差距,但是隨著電視行業發展的崛起,電影工業勢必受到沖擊,到時候,如果國內的制片廠還是如此的話,那么我敢斷言,在不遠的將來,華夏電影工業將會遭受到嚴重的打擊!”

  吳見夜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默,很顯然這個時候,吳見夜說的這些話,在這些人看來有些危言聳聽,甚至是有些離經叛道了。

  “那么這一切應該如何避免呢?”

  韓和平下意識的問道。

  吳見夜看了韓和平一眼,語出驚人的說道:“既然現在全國都在講市場化,我認為我們電影行業也應該及早進入市場化制度,咱們來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現在制片廠制作一部電影,不管成本是多少,但是單部電影為制片廠所創作的收益,最多也就在120萬左右,那么這其實就給制片廠限定了一個拍片成本的問題。

  單部電影的制作成本絕對不能超過100萬,否則不管這部電影的成績是如何的,制片廠都是掙不到錢的,這也就間接的阻礙了國內電影的發展。

  我給大家舉一個簡單的例子,香江1981年的時候,拍攝了一部叫做《僵尸先生》的電影,拍攝成本八百萬,但是在香江本埠票房就達到了2300萬左右的票房紀錄,同時在整個東南亞的票房收入則是超過了一億,除去所有的花費,《僵尸先生》這部電影,為他的制作公司帶來了超過七千萬港幣的收入!

  也正是有了這筆資金的回籠,這家電影公司,才在后面陸續投資拍攝了多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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