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洞穴之中,溫斯頓靠在了一堆干草上。他維持著蜥蜴人的外型,只是腹部比起之前要鼓了許多,有微弱的黃色光芒在里面閃爍著,那是卵囊之中的胎卵。它們所反射的光芒是如此的強烈,甚至穿透了層層血肉與鱗片。
溫斯頓甚至能夠感受到卵囊之中傳來的生命律動。即使是新生的生命,依舊散發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強大威壓。
這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威壓,甚至還要超過諾曼.奧斯本。
它們的血脈要比諾曼.奧斯本更加的接近哥斯拉。如果成長起來,必定會成為比諾曼.奧斯本還要強大的存在。
可惜它們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
如果想要將這些胎卵產下來,溫斯頓必須攝入大量的放射源來為它們提供能量,但如果是為了制作血清,那就沒有必要了,只要切開腹部,將這些胎卵取出來就行了。
以溫斯頓的恢復能力,只能算一個小手術。
一片黑暗之中,即使以溫斯頓的夜視能力,也只能看清諾曼.奧斯本那龐大身影的輪廓。
“制作血清,需要專業的生化儀器,我之前做過調查,東京大學擁有我所需要的儀器。我希望你能夠吸引外面那些自衛隊和神盾局的注意力,給我創造離開的機會。”
他將殺意存在了心底,準備在注射了哥斯拉血清,擁有了與諾曼.奧斯本對抗的實力之后,再報這段時間屈辱到極限的仇恨。
之前他就從拉達博士的口中套出了配置血清的方式。想要研究出血清的配方需要無數大牛殫精竭慮,但根據配方制作血清,只要受過基礎實驗的訓練就能夠做到。
溫斯頓現在已經清楚自己在紐約時被那兩個小妞當蠢貨耍了。
“不用這么麻煩,我帶著你一路突破沿途的封鎖,趕到京都大學去就行了。”
諾曼.奧斯本的聲音在洞穴之中如同雷鳴一般的回蕩著,在他的心中,溫斯頓根本就無法信任,極有可能會卷了血清就跑。
他讓溫斯頓躲在了背部的背鰭之間。鋒利的雙爪掘開面前的土壤,向著海岸的方向飛速前進。哥斯拉在水中的速度要遠超地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完善自身的基因了。
設置在福島核電站周邊的地震監測儀第一時間監測到了地下的動靜。起先只是以為哥斯拉例行的躁動,所以沒有太過重視,但當他們發現哥斯拉向著海面直沖而來的時候,整只艦隊登時如同炸了窩一般的驚慌失措。
前段時間的那場損失慘重的大戰,讓整支第七艦隊和駐日美軍司令安杰雷拉對哥斯拉的力量有了刻骨銘心的記憶。
“地震監測儀在海岸邊緣失去了哥斯拉的蹤跡,它入海了!”
作戰指揮系統之中標注出了哥斯拉的運動軌跡,它幾乎是以一條筆直的直線進入海中。
“它想要干什么?回美國么?”
尼克.弗瑞直接站了起來,臉上難得不再是以前那副所有事都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泰坦還在運往日本的路上,如果這時候諾曼.奧斯本跑回了美國,本土根本就不存在能夠阻止他的力量。
泰坦計劃的經費太過驚人,即使是身為神盾局局長的他,也費盡心機才勉強推動,擺平反對力量。如果耗費了大量公帑建造的泰坦在哥斯拉攻擊本土的時候在海上繞圈,那他神盾局局長的位置就坐到頭了。
各艘驅逐艦與喬治·華盛頓號航空母艦上的反潛直升機就像受了驚的鴉群飛到了空中,沿著哥斯拉入海的方向投放聲吶浮標。
整個艦隊迅速的開始規避機動,艦隊指揮官的心臟都快從口里跳出來了,生怕遭遇到哥斯拉。
聲吶浮標被空投入水后,上部的天線自動伸出水面,基陣沉入水中,電池供電,浮標開始工作。
“邦!”
聲吶浮標之中的聲吶發射機發出了水錘撞擊一般的聲音,在海水之中迅速的擴散。一片密集投放的浮標幾乎讓海底如同鬧事一般的熱鬧。
沒過多久,就連日方的P1反潛巡邏機也從機場起飛,開始在海面上巡邏,試圖找出哥斯拉的蹤跡。
它機腹的刀型天線能夠接受到所有漂浮在海面上的聲吶所發揮的信號。
諾曼.奧斯本在海底游動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就如同一輛呼嘯的火車,根本逃不過這些為了狩獵核潛艇而研發的聲吶。但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是幾個恍惚之間,就游出了聲吶的監控范圍,就如同海底的魅影一般。
艦隊水下的兩艘弗吉尼亞級攻擊核潛艇密西西比號與北達科他號,根本就望塵莫及。他們才剛剛加速,就被遠遠的甩在了后方。
作戰指揮系統上,諾曼.奧斯本的身影斷斷續續的出現在了聲吶的搜索范圍之中。他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反潛直升機在空中飛行的速度,能夠發現他蹤影的聲吶浮標變得越來越少。
“他這是在北上。”
尼克.弗瑞立即警惕了起來。
“立即通知駐守在北方各個核電站的自衛隊提高警惕。”
他第一時間的判斷是諾曼.奧斯本已經徹底的消化了從福島核電站吞噬的堆芯,盯上了其他電站。但神盾局既然早就知道了奧斯本的目標,又怎么會不做準備。
遍布全日本的核電站,站內儲存的燃料棒都已經被清理一空,儲存在了一起。儲存的位置作為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奧斯本這一次必定會撲一場空。
突然,一名軍官發出了驚呼聲。雖然反潛直升機與反潛巡邏機都失去了奧斯本的蹤跡,但在冷戰時期布設在海底的甚低頻大型海底固定聲吶陣列重新捕捉到了哥斯拉的的位置。
“他的目標不是核電站...而是東京...根據海底聲吶捕捉到的信號...他已經進入了東京灣。”
“什么?”
指揮室內的日方代表登時大驚失色,幾乎就要癱軟在地上。東京圈是日本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如果遭到破壞,那他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