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海軍本部,馬琳佛多。
空洞的作戰室內,眾將校早已離開,只有戰國一人呆坐在原位上,神色黯然。
派人統計的數據出來了,全世界竟有八成以上的公眾映像屏直播了龍石島上的新聞發布會!
而凱多在會上的一席話,如疾風驟雨,席卷了整個世界!
舉世沸騰!
海賊時代將跨入新的紀元!
“可惡!已經勢不可擋了嗎?!”戰國一臉不甘。
他的腦海里忍不住浮現澤法的身影,曾經的點點滴滴有如幻燈片般閃過。
戰國不由得攥緊拳頭,指甲插進肉里,滲出血液。
吧咧吧咧——
突然,身前圓桌上的金色電話蟲響起了急切的傳喚聲。
戰國看清了來電編號,心情稍做整理,拿起話筒,“空元帥,深夜打來是有什么指示嗎?”
話筒里傳來鋼骨空沙啞的聲音,“今天的公開直播你看了吧?”
果然是關于這件事,戰國有些乏力,“是的。”
鋼骨空:“聽得出來你很疲憊,平時多休息,別熬壞了身體。
至于凱多…他的舉動確實讓人意外,沒想到沉寂半年之久,竟然在私下里研制強力武器,KD1號的有效射程,恐怕連冥王也做不到。”
“從視頻來看,KD1號是毀滅級武器,速度超越音速,依照現有條件,沒有合適的武器進行攔截。”戰國面沉如水。
能夠擁有遠程擊毀的實力的,恐怕只有海軍中將級人物,而且還得有承擔風險的后果。
“世界政府方面對KD1號很感興趣,近日,世界政府的秘密組織可能會有所動作。”鋼骨空嘆了口氣。
戰國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臉的憤怒,“難道他們…!!他們怎么可以這樣!
那可是無惡不作的海賊啊!
這種事情要是讓人知道,世界政府會淪為笑柄的!”
“事已至此,我們無法阻撓,”鋼骨空語氣透著無奈,“這數十年來,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光鮮亮麗的背后,往往會有我們難以觸及的黑暗。”
“那我們存在的正義又是什么?!”戰國質問,一股莫名的悲傷感涌上心頭,他為澤法的死感到不值。
“別被情緒沖昏了頭,戰國!”
鋼骨空呵斥,“世界黑暗無處不在,縱然我們身為正義,也無法面面俱到!
在這個世界上,痛苦中死去的人,每天都有發生!你能拯救得過來嗎?!
只要世界大局穩定,我們海軍就不算輸!”
戰國是鋼骨空辛苦培養的接班人,謀略、勇武,在海軍當中都是排名前三,是難得的將帥之才!
前些時日,世界政府高層會議,會上曾提議將鋼骨空提拔至三軍總司令組織戰線,而鋼骨空則推薦讓戰國接替海軍元帥的位置。
而原本空缺多年的海軍三大將位置,如果沒有差錯,將由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庫贊三人填補。
“戰國,別因為意氣用事而耽誤大局,有時候難得糊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鋼骨空苦口婆心。
戰國怒憤填膺,但卻清楚,鋼骨空所言不錯。
世界政府的一些惡劣行徑,他早有耳聞,而且經過調查,的確和傳言如出一轍。
戰國吐了口氣,臉色恢復不少,“我知道,空元帥。”
“這才是你有著智將之稱的你,冷靜沉著。”
鋼骨空很欣慰,說道,“我已經向世界政府舉薦你為下一任海軍元帥,近段時間內世界政府應該會有考察小組下來實地考察,以你在海軍中的影響力,問題應該不大。”
“這怎么行?!空元帥,我怎么能夠勝任你的位置?”戰國受寵若驚。
“你為海軍做的貢獻,我都看在眼里,這個位置除你以外,誰來都不合適。”鋼骨空神情鄭重,“近期內海軍高層職位會有變動,多年空缺的三大將也該填上了。”
因佩爾頓推進城。
陰森的無限地獄。
墻壁斑駁,滿是爪痕,痕印中沾有發黑的血跡。
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漆黑空間深處仿佛有著詭異的吸引力,意志稍不堅定的,只要走進這片區域,就會被各種負面情緒驅使。
無限地獄,是關押著世間罪大惡極,任何一位都可以輕易毀滅一個王國的恐怖囚犯!
吧嗒,吧嗒——
沉穩、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忽然自廊道深處響起,打破了久違的詭寂。
兩側囚牢中驀地亮起一雙雙陰冷、狠厲的目光,嘴角裂開似乎在笑,囚牢瞬間熱鬧起來!
“威哈哈!是誰來了?新鄰居嗎?!”
“這股可怕的氣息!?”
“是…是那家伙!該死!他來這里干什么!?”
罪大惡極的囚犯們怒氣沖天,憤怒地砸著牢籠,身后一根根冰冷的鐵鏈緊緊繃直,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一盞發黃油燈突然闖入廊道中。
隨后,一個精神矍鑠,硬朗的老人出現在囚犯們的視野內。
“果然是你這混蛋,卡普!”有人透著兇厲的目光,咬牙切齒。
“哈哈哈!還真是有干勁啊!”
卡普豪邁大笑,打著油燈湊近一個個囚牢,沒心沒肺道,“怎么樣,在里面待得還習慣嗎?老夫的可樂餅沒多少了,下次來看你們再多帶來些。”
囚犯們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放我出去!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真可怕啊,都一把年紀了還大動肝火…哈哈哈,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此時卡普走到了一處銹跡斑斑的鐵檻前,提著油燈向鐵檻內打量,正做出一臉苦惱的樣子。
隨后他又哈哈大笑起來,滿不在乎地說道,“上了年紀果然記憶力衰退,等你出來,想打架的話我隨時奉陪!”
他當眾咂吧咂吧吃了把可樂餅,突然露出恍然的神色,“啊呀,差點忘了正事!老夫可不是來看你的。”
說著,他就提著油燈繼續往廊道深處前進,身后無數囚犯朝著他遠去的背影口吐芬芳。
無限地獄深處,寂靜得詭異。
卡普提著油燈,來到一處囚牢前坐了下來,收起了往日大大咧咧的形象,一本正經地開口,“久違了,巴洛里克萊德菲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