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威爾遜親王的話語,梅奧圣地的一個教授連忙辯解道。
“威爾遜親王,請聽我們解釋。”
接著他立刻解釋了一番,這個問題到底有多么的困難。
話語真摯,將其中的困難之處都說的明明白白。
同時,他信誓旦旦地對威爾遜親王保證。
“我們以梅奧圣地的信譽擔保,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句句實言,絕不敢用任何的謊言來欺騙您。”
威爾遜親王冷笑了一聲:“梅奧圣地的信譽,呵,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這個東西。”
他將自己的世界共享儀遞了過去。
“你們可以看看,隨便在山腳下的一個年輕人就能夠將這個世界完全復原。”
“你們現在還跟我說,這個問題非常的困難,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
“你們讓我怎么相信你們?”
這個教授斬釘截鐵地道。
“不可能,他絕對是用了什么延遲隱患的方法,更可能是用了一些伎倆來欺騙您。”
“請讓我們檢查一下,就算這個世界看起來已經復原了,但隱患很可能在之后爆發。這個世界本就異常脆弱了,他如果貿然對這個脆弱的世界做出改動,是可能會導致整個世界崩潰的。”
此話一出,威爾遜親王也是將信將疑。
畢竟梅奧圣地的這么多年的聲望擺在這里,他們這樣保證,威爾遜親王還是有些許動搖的。
“那你們好好檢查一下,如果確實如你們所言,哼,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梅奧圣地眾人的面上都帶著怒色。
不過不是對威爾遜親王,他們也不敢對威爾遜親王有這樣的表情,而是對自稱修復了這個世界的安德烈。
在他們看來,這個自稱匠師的神秘人絕對是用了鬼域伎倆來欺騙威爾遜親王,才害的威爾遜親王對他們如此。
“看我們來揭穿你。”
一個白發蒼蒼的教授率先點開了世界共享儀。
他在梅奧圣地眾多教授之中經驗最豐富,眾人都相信,他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
果不其然,一進入世界共享儀之中,看到整個世界的表現竟然煥然一新,他一開始也是大為驚訝,然后反應過來之后又冷笑一聲。
“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哼,竟然連作假都不會做。”
“修修補補總會留下痕跡,但是現在我竟然什么都看不出來,整個世界就像是被翻新了一樣。”
老教授想起了菲爾斯跟他們說過的話,心里就有了底。
他估計安德烈肯定是通過某種手段,提前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內容,然后架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世界。
在威爾遜親王跟他說話的時候,安德烈就用一種手法調換了世界共享儀,用一個一模一樣的全新世界取代了威爾遜親王原來的世界。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都看不出什么破綻。
“但是只要進入整個世界的底層結構,這種伎倆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教授目中露出得意之色,以他的經驗,終究還是想通了安德烈的小把戲。
他信心滿滿地進入了世界底層架構,想要找到安德烈留下的證據。只要發現世界的材料被全部替換過,安德烈的把戲就已經揭穿了。
然而等他進入世界底層架構后,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這,這是什么?”
在他的面前,一道道錯綜復雜的銀色以太絲線構成了一個復雜的網絡,將整個世界底層包裹起來,并且將世界的各個部分都連接起來。
隨著時間的變化,這個銀色的網絡還忽明忽暗,有的異常閃亮,有的則暗淡下去,周而復始,顯得異常復雜。
這種情景完全超出了這個老教授的知識范圍,他根本不明白這目前是什么情況。
對于這個將整個世界覆蓋的網絡,他看都看不懂,就更別說是指出安德烈到底用了什么伎倆了。
老教授看了好一會兒,然后默默的退出了這個世界,將世界共享儀遞給自己旁邊的同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看不明白。
他心中感嘆道。
“唉,看來真的是老了,最近沒怎么關注新技術的發展。”
“這可能是什么新技術,還是讓年輕人看看吧。”
而旁邊的教授目中露出疑惑之色,沒想到經驗豐富的同事也找不出其中的問題。
他也點進去看了一下,幾分鐘后,這個教授的面色變得異常古怪,也是默默的退了出來。
看不懂,看不懂,告辭告辭。
這都什么玩意啊。
接下來,這個世界共享儀就在梅奧圣地的教授之中相互轉手。
這種情況已經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別說是指出安德烈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他們什么都看不懂,那又怎么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呢?
威爾遜親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呀!
最后一個教授在拿到世界共享儀之后,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他低聲問著同事們道。
“會不會…這些銀色的以太絲線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就是為了糊弄人,遮掩耳目而設計的。”
“其實是整個世界都被掉包了,然后為了掩飾這一點,他加上了一些沒有用的以太絲線,形成一個將整個世界覆蓋起來的銀色網絡。”
“看起來復雜無比,實則什么用處都沒有,不然不存在我們梅奧圣地這么多教授都看不懂的情況呀!”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了!”
想到這里,梅奧圣地的教授們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自己都看不懂呢,如果是這樣,那就全說通了!
“想要破局也很簡單,”這個教授冷笑一聲,輕輕的捏住一根以太絲線,“只要弄斷它,這個世界不產生任何的變化,那就說明,這其實是一個騙局。”
最開始的老教授目中露出謹慎之色。
到了這時候,他總感覺這些絲線絕不是那種糊弄人的玩意兒,心中有著隱隱的不安。
他謹慎的問道:“你有把握嗎?”
這個教授淡淡的點了點頭,信心十足。
“放心,我也是一直在研究最新研究成果的,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
“讓我來揭穿這個騙子的真面目。”
說完,他手指一勾,將一根銀色的以太絲線切斷。
一瞬間,教授心中緊張了一瞬,但緊接著就發現,這個世界好像并沒有產生任何變化。
“果然…”
他嘴邊露出嘲諷的笑意,再切斷了一根。
同樣,世界沒有變化。
“我就說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騙局,是騙子拿直接翻新過的世界來騙威爾遜親王的。”
他將這個結論告知了威爾遜親王,威爾遜親王目中也是露出疑惑之色。
難道真的是自己因為太過心急,而被人下了套騙了?
這個教授淡淡地道:“威爾遜親王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再進入這個世界看看。”
“我切斷了他設下的幾根以太絲線,世界并沒有任何變化,這足以說明他加上的那些東西都是糊弄人的。”
威爾遜親王將信將疑地點開了世界共享儀。
片刻后,他滿臉陰沉的退了出來,目中蘊含著暴怒。
他向剛剛這個教授吼道。
“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這個世界本來都好了,你去看看現在成了什么樣子!”
教授直接愣住了:“什么?剛剛我離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出了什么事了?”
他點開世界共享儀,卻驟然發現,整個世界都呈現出分崩離析的狀態,簡直比之前還要糟糕無數倍。
從遠處能夠看到,山巒、天空、大地都開始崩碎,而且這種趨勢還在不斷蔓延,擴散成一片一片的虛無。
這種景象他是見過的,就是那些世界大限將至,破碎的時候才有的景象。
這剛剛還好好的,自己就是改動了兩根絲線,竟然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個教授當時冷汗就涔涔留下,這豈不是說明是自己改錯了?
“這,這該如何解決…”
教授當時就懵逼了。
他看不懂啊,自己剛剛改了什么,那兩根以太絲線有什么用?
“要不,再在原處用兩根以太絲線連起來?”
他索性將錯就錯,也弄了兩根以太絲線,連接在自己剛剛切斷的地方。
然而他這不連接還好,自己重新連接后,世界崩潰的速度立刻就成倍增加。
這個情況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就是因為他的一系列錯誤操作,才讓這個世界產生崩潰的。
這個教授直接懵了,立刻退出了世界共享儀,臉色煞白無比,不知道該說什么。
威爾遜親王看到他面色異樣,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他一把將這個教授推開,再度進入世界共享儀之中,發現整個世界已經開始崩潰,而且崩潰的速度比自己剛才看到的還快。
登時,威爾遜親王目眥盡裂。
他指著這個教授和梅奧圣地的眾人,咆哮著:“要是這個世界出了任何的問題,我要你們梅奧圣地付出代價!”
立刻,威爾遜親王什么都顧不上,捧著自己的世界共享儀,拼命向著山下跑去,絲毫都不顧及自己的王室風度。
他現在只祈禱著,祈禱那個神秘的匠師還有辦法再度將這個世界挽回。
好不容易跑到山腳下,威爾遜親王看著小鎮中央的安德烈,立刻闖到了隊伍的前列,將世界共享儀放在安德烈桌上。
“匠師…匠師大人,你快看看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它開始崩潰了,快,快幫我救救它!”
安德烈眉頭一皺,立刻點開了世界共享儀,進入世界的底層架構。
一瞬間,他就發現底層架構中的問題。
自己做出的修改被人動了手腳。
他立刻退出來問道。
“有兩根以太絲線被切斷過,是誰切斷的?”
“切斷就算了,他還自作聰明的自己接上了。
他連這兩根以太絲線是做什么用的都看不懂,也不知道我在里面弄了些什么東西,他就敢這樣做?”
安德烈也算是見識到了。
他使用重構法重新分配了世界的性能,這些以太絲線就是性能流通的通道。
然后那兩根絲線被弄斷了,導致一些場景得不到性能補充,連必要的維持場景存在的性能都沒了,這部分場景開始直接崩潰。
就像是前世電腦斷電了,數據丟失那種情況。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也就是少數幾個場景崩潰而已。
但是斷裂的以太絲線被錯誤地重連,導致整個世界都要崩潰。
這情況嚴重了不知道多少,相當于從斷電導致數據丟失,變成了短路,快把電腦主板都燒了。
威爾遜親王的目中露出哀求之色。
“是梅奧圣地,是梅奧圣地的那群混蛋。”
“匠師大人,匠師大人,你能夠補救這個世界嗎?”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
“我能救它一次,當然也能救它第二次。”
“但是你要知道,對這個世界進行修補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威爾遜親王聞言只能黯然點頭。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現在很后悔,為什么要把世界交給梅奧圣地那群人,為什么要相信梅奧圣地的那群沽名釣譽的混蛋。
二十分鐘后,安德烈完成了這個世界的補救,整個世界煥然一新,崩潰的趨勢完全消失無蹤。
這時候,威爾遜親王真心實意的向著安德烈鞠了一躬。
“匠師大人多謝,真的多謝。”
“如果不是你,我妻子唯一的遺物現在就已經被梅奧圣地那群人給毀了。”
“有什么我能幫到您的事情嗎?只要您說,哪怕找遍整個金雀花王國,我也會為您做到。”
安德烈也打量了威爾遜親王一番,然后忽然道。
“我需要更多的世界來進行診斷,世界等級要高。”
“大理石臺階上那些正準備去梅奧圣地診斷的,他們的世界就不錯。”
“能把他們拉過來讓我診斷嗎?我需要很多世界練手。”
聽到安德烈的要求,威爾遜親王目中閃過意外之色。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
但他也只是點了點頭。
“如果只是這個要求的話,您放心,再簡單不過了。”
他目中接著閃過寒光。
“而且…我也正好要跟梅奧圣地算一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