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蛇冕下應允下賭局后,安德烈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契約。
契約不僅有神皇冕下的公證,安德烈還請動了騎王冕下和福吉大師,讓他們在契約見證人那欄上簽下名字,維系契約公平。
有這三位作為擔保,契約具有最高效力。
不管是安德烈還是紅蛇冕下,都無法違背契約的內容。
“一個月后,我來取巴斯曼家族的資格。”
留下這句話后,安德烈和神皇冕下邁步離開了巴斯曼家族。
目送安德烈離去后,艾克的目中露出欣喜。
“老祖宗,他真的是自尋死路。”
“一個新人架構師罷了,一周千萬金幣的銷量居然也敢夸出海口。據我所知,他的《流星蝴蝶劍》一周最高銷量也才三百萬金幣,這還是協會分配了大量的推薦資源。”
“現在什么資源都沒有,他要憑自己推銷賣出一千萬金幣么?看來他手上那張水晶卡片要歸我們了。”
但紅蛇冕下面上的喜色卻收斂了起來,反而露出了些許凝重:“艾克,不要覺得事情有這么簡單。”
“我告訴你,能在任何事情上取得成就的,都是人精,沒有蠢人。”
“他敢打這個賭約,肯定有他的依仗,否則是要白白地把水晶卡片送給你么?”
艾克聞言,目中露出遲疑之色。
“那他有什么依仗,讓他敢立下這樣的賭約?”
“要不這個賭約…”
紅蛇冕下搖了搖頭,目中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嘆息了一聲。
“艾克,你記住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冒風險就能拿到的東西。”
“世界上的人口是有限的,源能同樣有限。源能人人想要,資源人人想要,就拿這張水晶卡片來說,你想要,別人更想要。”
“想要拿到它,那就只能抓住機會去爭。”
“與可能得到的利益相比,這么一點風險算得了什么,哪個冕下級架構師崛起的過程中沒經歷過?
我當年崛起之時,連以生死為注的賭約都經歷過,這才拿到源能灌體的名額成就冕下,后來在帶領家族發展的路上遇到的風險更是不知道多少…”
“艾克,記住了,利益與風險并存。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己所能,用一切手段贏下這場賭局。”
紅蛇冕下壓低了聲音,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艾克聽完后,渾身一震:“這是不是太…”
紅蛇冕下冷笑,目中盡是冰冷:“太下作了?”
“艾克呀艾克,平時我對你們實在太溺愛了,你們根本沒有見過架構師世界的殘酷呢。”
“現在你覺得巴斯曼家族高高在上,但我剛創立家族的時候,可是從草根中殺出的。”
“沒有手段,怎么會有這個封號?”
“沒有手段,怎么會有人忌憚我們家族?”
“沒有手段,憑什么在崗薩州縱橫捭闔?”
她輕輕撫摸著艾克的頭發。
“去吧,按我說的做,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這個利益,丟了面子又算得了什么…這個世界,唯有勝者,才是永恒。”
而在另一邊。
在離開巴斯曼家族,安德烈與神皇冕下告別的時候,神皇冕下忽然叫住了安德烈。
“安德烈,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冕下級的架構師中,沒有老好人,更沒有蠢貨,一切行為都出自利益。”
“不要覺得一定就能穩操勝券,紅蛇冕下,可比你想象的還更不要臉一些。”
“接下來,我不會再出面了。”
神皇冕下語氣冰冷,隱隱也在提醒安德烈,他幫安德烈的幫也是處于利益,而不是多喜歡安德烈這個人。
但安德烈仍是向著神皇冕下鄭重行禮。
話語雖冷,心腸卻熱。
自己最近欠神皇冕下的人情,之前的《舊約》、《新約》、《創世紀》已經無法償清。等到這件事了結,安德烈必有所報。
告別神皇冕下后,安德烈回到了銀河互娛之中。
銀河互娛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阿卡莎和莫雷等核心骨干都知道協會取消資源以及抽查的事情,也猜到了這應該和前幾天來到的巴斯曼家族有關,一個個的面上都帶著憂色。
他們面色有異,底下的人自然有所察覺,也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前幾天一位冕下親臨,還與安德烈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工作室的項目進度雖然還在繼續,但明顯有些人心浮動,甚至出現了幾個低級的失誤。
這時候,安德烈沒有提及關于賭局的任何事情,避免給工作室成員帶來壓力。
他只是淡淡地道:“今天,我和神皇冕下去了一趟巴斯曼家族。”
“等到《冰與火之歌》上線,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此話一出,不管是阿卡莎還是莫雷,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對他們來說,與一位冕下級的架構師為敵,那真是一件讓他們坐立不安的事情。
而安德烈既然說了,有神皇冕下出面,想必事情是已經解決了。
既然這樣,總算可以放心了。
一直關注著會議室動靜的眾人,在阿卡莎他們出來后,看到他們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也一下子就舒了口氣。
安德烈也走了出來,寬慰眾人道:“這幾天大家心里都很擔心,我也聽你們的上級匯報過了。”
“我向你們保證,安心工作,按部就班地推進手上的事情,銀河互娛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好了,《冰與火之歌》上線在即,時間緊迫,我們再明確一下手上的任務…”
就在會議繼續進行,安德烈有條不紊地安排任務的時候,銀河互娛的眾人卻漸漸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你有沒有感覺到…怎么有點冷啊。”
“我剛剛就想說,怎么回事,好像越來越冷了。”
“是啊,供暖出問題了?”
安德烈也發現了這一點。
“供暖出問題了?”
他皺了皺眉頭。
現在已經到了冬天,深水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像銀河互娛這種空曠的辦公樓層,要是沒有鍋爐供暖,人在里面根本待不住。
前臺很快就去問了,然后帶回來了一個讓安德烈眉頭更緊的消息。
“安德烈先生,負責鍋爐供暖的人說,是最近管道變動,咱們這棟樓的供暖給不上了。”
安德烈問了一句:“那要多久?”
前臺支支吾吾了一會,然后道:“至少得大半個月。”
前臺又道了一句。
“剛剛我去旁邊的樓試了試,他們都有供暖,就我們沒有。”
“安德烈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