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羽這里取得了突破,警方終于不用費力的繼續調查,按照這個患了癌癥的地產銷售所給出的信息,很快就將其他幾名想要自殺的人找到,并且將他們都帶回了警局,而在幕后指使這一切的那位南姐也被警察逮捕。
案件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就只是怎么撬開這些想要自殺的人和那位南姐的嘴,而這就是警察的事情了。
對于陳羽來說,他并不關心這幾起案件到最后會有個什么結果,作為醫生他除了對幕后黑手利用他人性命去實現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一點感到很憤怒之外,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究竟該如何治好這個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的地產銷售。
對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癌細胞擴散到他全身,已經對他的身體器官和各個生理系統造成了損害。
他現在的身體就如同一個到處都是漏洞的篩子,也像是一棟千瘡百孔隨時都可能倒塌的危樓。
陳羽雖然利用藥物已經將這棟危樓里到處啃食的“白蟻”阻止了,但接下來怎么把這些“白蟻”殺死,并且修補這棟危樓,讓其能夠繼續存在下去,才是陳羽需要考慮的重點。
殺死癌細胞,手段不是沒有,化療和放療都是現代醫學治療癌癥時用來殺死癌細胞的有效手段。
但是化療和放療的治療方式,有些過于粗暴。
因為癌細胞的生命力十分的頑強,甚至要遠勝普通細胞,因此在殺死這些癌細胞的時候,無論是通過化學藥物的化療還是用放射線的放療,都會無可避免的將正常細胞殺死。
這也是為什么得了癌癥的人通常都活不了太久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癌細胞對患者身體的破壞,另一方則是為了治療癌癥,會連帶著將正常細胞也殺死。
就好像是你為了趕走一棟房子里的白蟻,結果把整棟房子都點著了一樣,雖然白蟻趕走了,但房子也燒沒了。
如果這名患者的身體狀況良好,是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中年男子,陳羽或許會采用放療或者化療來治療他,這樣雖然會讓他少活幾年,但至少可以治好他。
但現在這種癌癥晚期,癌細胞擴散全身,又拖了很久的狀況,導致患者的身體已經無法負擔化療或者放療所帶來的傷害了。
如果強行進行放療或者化療,等待這個患者的就是死亡。
因此陳羽必須想出新的辦法來對他進行治療,在殺死他體內癌細胞的同時,避免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這種事情在不使用超凡力量的情況下,對于陳羽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教授,您找我?”久部教授的辦公室內,陳羽向坐在辦公桌后的久部教授打著招呼,同時也向坐在一旁的山本久惠問著好:“山本部長。”
久部教授對自己的得意弟子微微頷首,沒有過多客套便直接問道:“陳羽君,我聽說你接診了一個警視廳委托的癌癥晚期患者是嗎?”
“是的教授,他是一起重要案件的嫌疑人,所以警方很重視他,之前在其他醫院進行治療。但因為患者已經是胃癌晚期,癌細胞擴散到了全身,那家醫院的醫生只能穩定他的狀況,所以就轉到我這里來了。”陳羽聽到就久部教授這么問,登時就明白了他找自己是什么事,于是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事情解釋清楚了。
然而陳羽剛說完,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山本部長就開口問道:“陳羽教授,你考慮過后果嗎?”
“后果?山本部長您的意思是?”陳羽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明白山本久惠的言下之意,但陳羽還是故作不知的反問了一句。
“山本部長的意思是你有考慮過這名患者如果治不好,死在我們醫院會有什么后果嗎?”久部教授自然能看出陳羽在裝傻,但他還是點破了山本久惠的意思:“陳羽君你現在也是我們東大附屬醫院的知名教授,今年的主任教授選舉沒有意外的話你就是綜合外科的主任教授了,在這種時候你接這種已經判了死刑的患者,難道就沒有想過患者要是死在醫院,你的自己還有醫院的名聲嗎?”
久部教授把話說透,陳羽自然也不好再裝傻,更何況這件事他并非沒有考慮過,也是有把握才會這么做的。
于是陳羽向久部教授解釋道:“這種問題我當然考慮過,正是因為考慮過我才會接下這個患者。”
“考慮過才接下這個患者?莫非陳羽君你覺得你可以治好一個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的末期患者嗎?”山本久惠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單純的好奇的問了一句。
面對山本久惠的問題,陳羽點了點頭說道:“雖說不是十拿九穩,但也還是有一定把握能夠治好這個患者的。”
“你有把握?”久部教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和山本久惠對視一眼之后問道:“陳羽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治療一個癌癥末期,已經被判了死刑的患者,這種事情比你開發出廣譜抗癌藥物還要意義重大啊!”
廣譜抗癌藥物并不能治愈癌癥,它只是抑制癌細胞活性,讓癌癥不再惡化,對于早期發現并且不適合外科手術治療的患者來說,這是天大的福音,對于癌癥晚期的患者來說,這種藥物也能夠有效的提高他們的存活時間和生活質量,但這終究不是徹底的治療。
現在陳羽說的卻是對一個癌細胞已經擴散的患者進行治療,這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是緩期執行,而后者則是無罪釋放。
“教授您是了解我的,我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次接下這個患者,也是有試驗治療方案的成分在里面,畢竟這個治療方案只是理論上來說可以治療癌癥晚期患者,只是經過了理論論證和實驗室試驗,并沒有應用到臨床,所以說這其實也是在做實驗而已。”陳羽向久部教授解釋了一遍,同時也聲明了這只是一個實驗方案。
但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顯然并不覺得這僅僅只是一個實驗,或者說就算只是一個實驗,它也意義不同。
“你有多少把握?”山本久惠看著陳羽,問出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