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東京地檢的人又來了。”陳羽正在辦公室里寫著東西,小秘書白井麗奈從外面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請他們進來。”陳羽抬起了頭,放下了手中的筆,對于東京地檢的再次造訪已經心中有數。
得到了陳羽的允許,兩名東京地檢的人很快便出現在了陳羽的面前,再次向他拿出了證件之后,向他說道:“陳羽教授,關于你負責診治的六甲貴史桑,我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他詢問,請問現在可以讓我們對他進行詢問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患者的手術已經做完,目前雖然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但如果只是問話的話,還是沒有問題。”之前陳羽就已經和六甲貴史確認過,他自己也有想要坦白自首的傾向,所以這一次陳羽并沒有阻攔東京地檢的人,不過他還還是申明道:“患者的頭部才剛動完手術,為了減輕患者的痛苦我們對他使用了鎮痛泵給藥進行止疼,對患者的神志多少會有一些影響,這一點還請兩位知曉。”
兩名東京地檢的人對視一眼之后,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去對患者進行詢問了嗎?”
“可以,我帶兩位過去吧,不過請兩位注意,問話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如果時間過長會加重患者的負擔。”陳羽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帶著東京地檢的兩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VIP病房內,六甲貴史比起剛出手術室的時候來說,在VIP病房專職護士的照料之下,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至少現在他已經能夠靠在病床上和小護士滿嘴跑火車的聊天了。
“你知道嗎,城之內醫生可是我高中時代的初戀呢!”六甲貴史和小護士開著玩笑,只是話語里卻談到了城之內博美。
“真的么?六甲先生喜歡過城之內教授?”小護士知道六甲貴史和城之內博美是同學,但卻不知道六甲貴史居然暗戀過城之內博美。
或許是在醫院閑的無聊,亦或是習慣成自然,六甲貴史和小護士扯著閑篇,說著他和城之內博美的同學經歷:“城之內那個時候可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女生喜歡她,男人害怕她,她還是我們學校女生票選出來的‘心目中最佳男友’人選No.1呢!那個時候暗戀她的女生比男生都多,我可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初戀呢!”
“可是我聽博美說,你對全班女生都說過這種話吧?”陳羽帶著東京地檢的人走了進來,剛好聽到了六甲貴史的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教授!”看到陳羽進來,小護士趕忙朝他鞠著躬。
朝著護士微微頷首之后,陳羽這才看向了病床上的六甲貴史,見他今天精神不錯于是開口說道:“這兩位是東京地檢的人,他們說有些事情想問你,看你精神不錯就帶他們過來了。”
“我知道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說出來。”六甲貴史收斂了臉上輕浮的笑意,朝著陳羽點頭致謝之后這才看向了東京地檢的兩人。
其中一人走到病床前,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我是東京地檢特搜部的,有一些關于現任厚生勞動大臣的事情想要問你。六甲貴史君,你認識大泉大臣嗎?”
“認識。”六甲貴史既然準備坦白,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直接坦白道:“我曾經送給過他五千萬日元,全部是現金贈送。”
兩名東京地檢的人一聽六甲貴史這么說,頓時激動起來,趕忙翻出筆記本來記錄他所說的話。
陳羽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示意小護士跟自己出去,同時對他們叮囑了一句:“注意時間,你們只有半個小時。”
說完,這才帶著小護士一起離開了病房。
至于說剛才聽到的現任厚生勞動大臣受賄什么的,陳羽也只不過是用手機給七實的爸爸,那位厚生勞動省下任大臣候補的金井議員發了一條信息而已。
醫院內發生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醫院外卻也同樣熱鬧。
今天也依舊有一群人圍在醫院門口在進行著抗議,抗議人工子宮實驗對人類和生命的褻瀆,其中還有幾個看上去打扮的像是宗教人士的人,正在進行著宣講,無非是一些說實驗褻瀆神靈,必遭天譴之類的廢話。
赤羽悠站在旁邊看著這群抗議的人,不由得微微有些感慨。
他是個警察,而且是個從警四十年的老警察,不過可惜不是職業組,也沒立過什么功勞,熬了四十年也就只是熬到了巡查部長而已。
不過雖然沒有什么厲害的地方,但在東京這種地方當了四十年警察的赤羽悠的見識卻是不少的,無論是泡沫時代日本的繁華,還是失落十年的蕭條,亦或是平成的頹喪,時代在變化,一出出的鬧劇也在東京上演著。
他還清楚的記得,八十年代東京街頭鬧事的除了那些吃飽了沒事干的年輕人之外就是亞庫薩,那些家伙敢拿筷子插太陽穴,剁手指臉色都不變一下,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一樣的狠。
九十年代雖然亞庫薩們被警察不斷的打壓,但鬧事的人的狠勁卻也一點不差,他還記得當時有人在國會抗議,幾十個人一起冒雨用小鍘刀切掉自己的小拇指,那才是昭和男兒的氣魄。
如今…赤羽悠看著眼前這群規規矩矩站在路邊連交通都沒有妨礙,只是拿著喇叭進行抗議和宣講的示威人群,微微搖頭感嘆世風日下。
只是就在赤羽悠感慨著的時候,一輛小貨車開了過來,規規矩矩的停在了路邊之后,才從車上卸下來一根根長竹。
長竹?這附近有工地嗎?怎么在這卸長竹?赤羽悠正疑惑著,卻忽然看到示威者中忽然有幾個人跑了過去,將長竹拿了起來,并且組織其他示威者過去一人發了一根。
這是…竹槍?!赤羽悠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對著對講機呼叫著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