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羽與手術室內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躺在手術臺上的孩子終于脫離了危險。
雖然手術過程中一度情況危急,但在作為主刀醫生的陳羽的堅持以及其他醫生共同努力的配合下,他們還是保住了這個孩子的肝臟,并且將其他問題處理完畢。
整臺手術持續了整整十一個小時,陳羽清理了這個孩子肺部的出血,同時也將他破裂的脾臟重新縫合在了一起,至于肝臟實在是太過難以處理,陳羽也用冷凍法將肝臟暫時止血之后縫合了他的腹腔。
冷凍法是利用焦耳-湯姆遜原理,也就是氣體節流效應的一種新型手術技術,原本是用在腫瘤治療上的一種新技術。主要的治療原理是使細胞在降溫后細胞內和細胞外迅速形成冰晶,導致腫瘤細胞脫水、破裂。同時冷凍使微血管收縮,使得血流減緩,通過微血栓的形成阻斷血流,導致腫瘤組織缺血壞死。腫瘤細胞反復凍融后,細胞破裂、細胞膜溶解,促使細胞內和處于遮蔽狀態的抗原釋放,刺激機體產生抗體,提高免疫能力。
而陳羽將這項技術應用在對傷者破碎的肝臟治療上,為的則是借助冷凍法能夠讓血液流速減緩和刺激微血栓形成阻斷血流的效果來達到止血的目的。
雖然手術真的很難,而且除了肝臟之外脾臟更是難以處理,雖然破損程度要比肝臟輕,但是脾臟更加脆弱與難以縫合,正常情況下脾臟也是可以舍棄的器官,但是陳羽還是在切除了部分受損過于嚴重的脾臟之后,將剩下的脾臟部分進行了血管修復,將剩余的脾臟保留了下來,并且將除了肝臟之外的其他臟器損傷都處理完畢。
“陳羽教授,我不太理解,保留肝臟還可以說是為了這個孩子將來著想,但是脾臟不是本來就可有可無的器官嗎?為什么非要做那么難的脾臟保留手術,將其保留下來?”暫時將傷者的腹腔縫合了起來,結束了手術,兒科的副教授看著放下了手術鉗,將最后的縫合交給了東山醫生的陳羽,奇怪的向他問道。
剛在做手術的時候分秒必爭,就算有什么意見也不適合在那個時候提出來,但是現在已經做完了手術,這位兒科的副教授自然也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畢竟在正常情況下,脾臟破裂的處理方式都是直接進行切除,而不會像陳羽這樣費勁的進行保留。
“脾臟是人體的血液儲存器和重要的免疫器官,無論是脾臟內儲存的單核細胞還是其所產生的免疫球蛋白都是對人體免疫機能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這個孩子的肝臟受損嚴重,如果這種時候再把他的脾臟也摘除,那么對他將來的身體免疫機能造成重大影響的。”陳羽這個時候也終于有心情向這位兒科的副教授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理由:“人體里雖然很多器官的功能是重疊的,切掉某些器官并不會造成人體失去某一部分功能,但是人體體內的平衡也是非常脆弱的,某一部分功能的減弱所帶來的問題將是長遠的影響,這個傷者還只是個孩子,我們不能因為僅僅只是覺得手術太麻煩就舍棄掉他將來的健康生活。”
兒科的副教授聽完了陳羽的解釋,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似乎覺得陳羽此刻無影燈下的身影是如此耀眼,想要表達自己的崇敬,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終他只是朝著陳羽認真鞠了一躬,說道:“您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陳羽笑了笑沒有在意,看了一眼手術室里的其他人又看向了正在笑著看著他的城之內博美,沖所有人說了一句“大家辛苦了”之后,便走出了手術室。
當陳羽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大門未知子也已經完成了手術,正在脫著身上滿是血跡的一次性手術服。
“大門桑也你也做完手術了嗎?你那邊那個傷者是什么情況?”陳羽將自己手上的手術手套摘了下來,同時也脫著自己身上的手術服,有些好奇的朝大門未知子詢問著。
“我這邊患者肋骨骨折,并且刺破了心臟,所以花費了不少時間。”大門未知子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陳羽也把手術做了這么久:“你那邊是怎么回事用了這么久?”
將脫下來的手術服扔進專門的垃圾桶,走到洗手臺前清洗著雙手,陳羽十分隨意的說道:“傷者心包積血、胸腔及腹腔積血、肺部出血、脾臟及肝臟破裂,雖然問題都不是特別危險的問題,但是處理起來比較繁瑣,就費了不少時間。”
“脾臟和肝臟破裂?那陳羽醫生你是做了脾臟和肝臟保留咯?”大門未知子聽到陳羽的介紹,聯系了一下他做手術的時間,很輕松的就推測出陳羽做了怎樣的選擇。
“脾臟是保住了,但是肝臟破碎的太厲害,我現在只是用冷凍法對他的肝臟做了損傷控制,至于能不能保住,還要看明天的手術順不順利。”陳羽想到那個孩子幾乎裂成兩半的肝臟,也不由得感到問題的棘手。
雖然他能夠處理這樣的傷勢,但是能夠處理并不意味著一定能夠治好,以那個孩子的傷勢,即便是陳羽也沒有將他的肝臟全部縫回去的把握。
想到這里,陳羽不由得看向了大門未知子:“大門桑,你對肝臟縫合擅長嗎?明天這孩子的肝臟縫合手術,你來給我當助手吧?”
“肝臟縫合?那孩子的肝臟破碎到什么程度,你居然需要用冷凍法暫時縫合腹腔,明天才能給他動手術?”大門未知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陳羽,作為趣味是手術的她來說,這樣有挑戰的手術正是勾起她興趣的地方:“那明天讓我主刀?”
“抱歉,恕我拒絕。”看著大門未知子興致勃勃的樣子,陳羽卻笑著拒絕了她想當主刀的想法:“不過大門桑你要是相當助手的話,這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