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優秀廣播賞看的人并不多,甚至有的聲優都不知道這回事。
但得獎人和得獎廣播的“關系者”,總會出于捧場或者其他原因而收看。
《想與佐倉做的大西》錄制開始前,佐倉鈴音和大西紗織也正在看頒獎直播。
畫面里,中野愛衣在給村上悠打領帶。
“佐倉桑,村上前輩和中野桑在交往嗎?”
“誰知道呢?我不清楚。”幾個音節,佐倉鈴音的聲音卻由高到低,最后幾乎成了呢喃。
大西紗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因為佐倉鈴音的語氣里,能輕易地讀出{故作不關心},另外,還充斥著{我現在不想說話,別理我}的意思。
兩人的關系算不上多好,但在演播室里,不管是節目開始錄制之前,還是正式錄制,都會裝出客氣的樣子。
像這樣冷漠如陌生人的神情和語氣,哪怕是第一次錄制節目時都不曾有過。
大西紗織看了看屏幕,一身西裝的村上悠,哪怕在頒獎現場暗淡燈光下,都閃爍著足以掩蓋漫天星辰的光輝。
她喜歡玩游戲,喜歡看各種大神直播,職業也是聲優,但這不意味著她是一個活在虛擬世界、分不清現實的人。
只有村上悠,帥氣得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晚上看直播看過了頭,為了配音是不是太過于深入角色?要不然怎么會生出“村上前輩簡直是從二次元走出來的人物”的荒誕想法。
想到這里,她大概明白了:佐倉鈴音應該是喜歡村上前輩,現在的狀態是吃醋和失落。
也不知為什么,可能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因為佐倉鈴音喜歡的是自己最尊敬的前輩,明白這一切后,大西紗織心里猛地對佐倉鈴音生出巨大的好感。
非常想同她玩,同她聊天交朋友。
想和她晚上睡一個被窩,聊心里話、聊吃的喝的,聊化妝,聊什么都好,這都無所謂,只要最后撐不住,兩人一起睡著就行。
這感覺莫名其妙,就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她一個成年人身上。
“佐倉桑,要不要來我家做客?”
“恩?”佐倉鈴音一愣。
大西紗織急忙解釋:
“是這樣的,村上前輩一直對我很照顧,我媽媽想請他去家里做客。但他畢竟是一個男性,單獨請他去不怎么好。如果佐倉桑也去的話,就沒什么問題了。”
“不,算了,我去不太好吧。”佐倉鈴音說。
“佐倉桑,我邀請村上前輩的話,一定會被拒絕的,請你幫幫我吧,除了中野桑,感覺只有你能說動他了。”
大西紗織這話一說。
“嘛~”佐倉鈴音原本撐在桌上的手肘松開,身體靠在椅背上,“村上的確不是{會去別人家做客}的人。”
“所以這么艱難的事情,只能拜托佐倉桑了!”
“恩…”
大西紗織見佐倉鈴音還在猶豫,說:
“我看你和村上前輩的活動,他從來沒有拒絕過你的邀請的呀!佐倉桑邀請他一起來的話,一定可以的!”
“他是這么好說話的人嗎?”佐倉鈴音先是嘴角微微上揚,然后立馬抿嘴,語氣飄忽不定地說:“我都不記得這些事情。”
“真的呀!佐倉讓他表演什么,他就表演什么!果然是社內關系最好的同期!”
佐倉小姐沒辦法了,而且心里有一股迫切想要證明某種東西,想要某人為她做些什么的沖動。
“恩…好吧。時間呢?哪天去?”
“25號中午怎么樣?吃完飯,正好一起去《三重公錄》現場?佐倉桑也去后臺玩玩嗎?”
“具體看情況,晚上不一定有時間。”
“恩,好。”
于是,25號中午,佐倉鈴音拎著打包精致的糕點盒,帶著毫無干勁、仿佛隨時要在這個春天睡去,一覺醒來最好是“冷得不能出門的冬天”的村上悠,登門拜訪了大西家。
大西紗織的媽媽大西瑠美,準備了一桌菜肴。
燉菜、烤明太子、厚蛋燒等等,還有切得很細的蘿卜咸菜。
“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佐倉鈴音忙說,“很好吃呢,比我母親做的好吃多了。”
話是這樣說,但佐倉鈴音吃了點燉菜、把自己那份烤明太子吃完后,就沒有繼續吃下去。
一直沉默不說話的村上悠,反倒是把自己的那份全部吃完。
大西瑠美笑著對村上悠說:“怎么樣呢,村上君,還合口味嗎?”
“其他都一般。”桌底下有人踢了他一腳,“只有厚蛋燒和這個咸菜,好吃極了。”
“哈哈哈”大西瑠美眼角皺紋笑出來,“咸菜是我自己腌制的,村上君要是要的話,可以帶一點去。”
“再好不過。”
拿了咸菜,村上悠和佐倉鈴音只好先回去,不能按照計劃一起去活動現場。
兩人離開后,大西瑠美對大西紗織說:“村上君是一個會做飯的男人。”
“誒?咖啡和甜品我是知道的,做飯是怎么得出來的?”
“他說我厚蛋燒做得好啊。”大西瑠美得意地說,“別看這道菜簡單,是入門料理,但只有把它做好了,才能稱得上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婦。”
“啊,是嘛?”大西紗織不能理解家庭主婦的思維方式。
“從今天起,你跟著我學做料理,先從厚蛋燒開始!”
“誒?不要啊!就算結婚后,我也想繼續上班,不想做家庭主婦!”
大西瑠美沒理她,繼續說:
“今晚我做料理的時候,你就站在旁邊看著,我卷厚蛋燒可是有獨門技巧的。”
“我還有活動!先走了!”
大西紗織第一個趕到活動現場,不一會兒,《精靈使的劍舞》廣播另一位主持人木戶衣吹第二個到。
還沒等木戶衣吹把包放下,大西紗織就上前挽著她的手。
“木戶醬,一起去上廁所嗎?”
“等等,等等!我包還沒放下呢!”
等兩人上完廁所,《魔彈》廣播的主持人堂本海斗,小松未可子也已經在休息室確認臺本和流程。
“下午好,堂本桑,小松桑。”兩人乖巧地打招呼。
“你們好,叫我未可子就行了。”小松未可子說。
“大西,今晚加油哦。”堂本海斗雖然和大西紗織沒什么交流,但他和村上悠關系甚好,所以對大西紗織也是自來熟,說起話來帶著親切。
“嗯嗯,謝謝堂本桑。”
“木戶醬很可愛啊,也一起加油。”堂本海斗對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說。
“好的好的,謝謝堂本桑。”木戶衣吹長相甜美可愛,有著一股明明古靈精怪卻要表現出恭敬有禮的奇妙感。
幾人正聊著,中野愛衣和工作人員打著招呼走進來。
“大家下午好,抱歉,我來遲了。”
“是我們來早了。”小松未可子說。
“嗯。”中野愛衣把包放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臺本和水,說了聲“謝謝”。
“大西醬,今天穿的好好看啊,帽子也很適合你。”中野愛衣說。
“今天不是有影像收錄嘛,所以特地打扮的。中野桑今天穿得也很有少女感,太棒了。”
“謝謝大西醬。”
中野愛衣又夸了一番木戶衣吹,繼而說道:
“大西醬,聽村上君說,他中午去你家做客了?”
“嗯,是這樣的。”回答后,大西紗織忙補充一句:“佐倉桑也一起去的。”
“真是羨慕啊,能嘗到大西醬媽媽親手做的料理。下次我也想去嘗嘗呢。”
“好啊好啊,中野桑有空的話,一定要來。村上前輩說我媽媽做的厚蛋燒和咸菜很好吃呢。”
“村上君,說的?”
“嗯。”
“這樣啊。”中野愛衣笑笑,“那我一定要去嘗嘗。”
幾人聊著天,等時間要到約定好的時候,村上悠才走進后臺。
大西紗織想問為什么佐倉鈴音沒來的時間都沒有,彩排立刻開始了。
六人到舞臺上找了一遍屬于自己的位置,聽工作人員說了流程,然后又忙著熟悉臺本。另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提前準備。
等到活動開始前二十分鐘,幾人才有休息時間。
大西紗織問:“前輩,佐倉桑怎么沒來?”
“她被一個叫加隈亞衣的人約去看電影。”村上悠回答。
“哦,Kuma桑啊。”
kuma應該是佐倉鈴音這批女聲優對加隈亞衣的昵稱,不過這都無所謂。
中野愛衣目送大西紗織再次拉著木吹衣戶去上廁所,笑著說:
“大西醬媽媽做的厚蛋燒和咸菜很好吃?”
“不賴。”村上悠稱贊道。
“村上君都感覺好吃的東西,真想嘗嘗。”中野愛衣遺憾地說,“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呢?”
“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佐倉就感覺一般。你也不一定喜歡那種口味。”
“話是這樣說,但好奇嘛,想嘗嘗。”
“咸菜我帶了點回去,今晚就可以試試。”村上悠說。
“好”
過了一會,大西紗織和木戶衣吹回到后臺。
坐在村上悠一旁,有些緊張的堂本海斗突然說:“木戶醬真可愛啊。”
中野愛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堂本、島崎、內田弟弟、戶古幾人在男女關系上的名聲,在櫻花莊內部可算不得好。
“中野桑!別誤會!”堂本海斗說,“我只是感覺她長得很可愛而已!哥哥認為妹妹可愛的感覺!是吧,村上?”
中野愛衣看向村上悠,村上悠看向木戶衣吹。
這時后臺正在測試設備,所以放了音樂。木戶衣吹正隨著音樂瞎晃著身體,一邊的大西紗織看了會,似乎覺得好玩,也一起搖頭晃腦起來。
“的確很可愛。看起來真小。”村上悠問堂本海斗,“今年幾歲了?”
“聽說是剛上高中,是青森那種地方來的。”
堂本海斗感覺自己說的不妥,立馬解釋:
“我沒有瞧不起青森哈。只是感覺出生那里的木戶醬,和東京的女性有點不一樣。更加的純真和可愛。”
“是嘛。”村上悠點點頭。青森在哪里,是縣還是市,他一概不知。
“怎么?”中野愛衣對堂本海斗說,“海斗你看不起東京的女性?”
“村上!救我”堂本海斗“膽怯”地拉了村上悠的衣袖。
中野愛衣低頭哈哈一笑,也不再針對他。
聊了會天,前臺觀眾已經全部入席,幾人準備上舞臺。
也不知道節目組怎么考慮的,居然讓他和中野愛衣當主持人。是感覺有中野愛衣一個人主持就夠了,他只是一個添頭嗎?
“由HIBIKI廣播站播放,MF文庫三部作品聯合進行,一夜限定的三重公錄祭!我是《游戲人生》主持人村上悠。”
先是女性觀眾山呼海嘯般的“悠悠——”,隨后是撕聲力竭男性觀眾的“村上君——”
臺上幾人,除了正在做自我介紹的中野愛衣,其他幾人聽到“悠悠”都忍不住笑了。
“......主持同一節目的中野愛衣,請多指教。”
“我是《精靈使》廣播主持木戶衣吹,請多多指教。”
“我是......大西紗織。大家!今晚一定要玩的盡興啊!”
臺下突然傳來一個幾乎摧毀聲帶的吶喊聲,大西紗織笑著朝那邊揮揮手。
“我是《魔彈》.....堂本海斗,請多指教。”
“大家好,我是井口裕香桑的代打,《魔彈》廣播的小松未可子,請大家多多指教。”
自我介紹完后,村上悠繼續說:
“本次活動準備了一個特別的企劃,翻開·邂逅·有趣!:我們六人每人事先寫了兩個問題,每組廣播主持人隨機抽選,當場回答問題。誰會抽到誰的問題,又會有哪些問題,大家敬請期待。”
中野愛衣:“嗯!”
村上悠合起臺本,說:“整得還挺麻煩。”
“誒?”原本正沖鏡頭笑的中野愛衣,立馬轉頭看向他:“村上君!這已經是舞臺上了!不是后臺和家里啊!”
大西紗織:“村上前輩你沒事吧?!”
堂本海斗吼道:“給MF文庫一點面子!村上!”
臺下觀眾哈哈大笑。
中野愛衣說:“村上君的意思,應該是怕自己抽到自己的問題吧?是吧?”
不等村上悠說話,堂本海斗擠眉弄眼地又說:“反正你們兩個是主持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啰”
“啊咧?”中野愛衣側過頭,看向拆她臺的堂本海斗:“順便一問,海斗君,你寫了什么?”
“啊?嗯,那個,”堂本海斗搓搓手,問:“我現在可以說出來嗎?”
小松未可子:“別上當啊!你說出來的話,我們《魔彈》組就打斷了正常的流程!不也不給制作組面子嗎!”
中野愛衣:“可惡啊被未可子察覺了。”
“好險好險!《游戲人生》組太險惡了!反正,我寫的時候,盡量想著引起爆笑,具體內容我就不說了。”堂本海斗拍著自己胸口。
“好吧好吧。事不宜遲,開始今天的活動吧,首先為大家帶來的,是《精靈使》廣播!”
舞臺留給大西紗織和未成年可愛少女木戶衣吹,其余四人下了舞臺。
“怎么了,村上君,在舞臺上失言,不太像你呢。”中野愛衣關心道。
村上悠看著手里的話筒,“這次話筒的收音效果會不會太好了?我明明已經用很輕的音量在說話。”
“下次要注意一點。”
“注意是要注意。”村上悠把臺本和話筒放桌上,“麻煩也確實麻煩。”
“你待會還要作為嘉賓上臺吧?可不要再這樣了。”
“好,好。”
村上悠在《精靈使》中飾演敵人,所以會在《精靈使》環節以嘉賓身份登場;
而中野愛衣,在《魔彈》中有出演,所以中野愛衣會以嘉賓的身份參加《魔彈》環節;
原定的《魔彈》主持人井口裕香,同樣會出現在《游戲人生》的廣播環節,但她因為舉行演唱會的原因,讓小松未可子代打了,所以唯獨只有《游戲人生》沒有嘉賓。
不要因為安排的恰到好處,就忽視其中的本質啊——資本主義的極致壓榨。
舞臺上大西紗織和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抽到的問題是說說搭檔的有趣之處、不可思議之處、意外之處。
大西紗織爆出木戶衣吹喜歡跟著路邊店里的音樂跳舞,而木戶衣吹說大西紗織補水量超級多,而且喜歡拉著她上廁所。
問題是大西紗織寫的。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這張放在最上面啊!”
“果然是saori寫的!我看你看到問題時的笑容就想到了!”木戶衣吹說。
“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啊,怎么說呢,”大西紗織模仿著前輩的口吻,說:“整的還挺麻煩。”
在觀眾的中爆笑聲中,村上悠念著動畫里的臺詞登場:“風早神人,風早神人,你的弱小之處,就是這個啊!”
大西紗織也即興表演:“閉嘴!你這無恥之徒!”
村上悠拉開椅子,在兩人中間坐下時,臺下又傳來“悠悠!”“悠悠!”的吶喊聲,大西紗織笑得有些喘不過氣。
悠悠什么的,和前輩的氣質太反差了!
“真是沒想到,《精靈使》廣播的第一位嘉賓居然是村上前輩。”
“古川慎君呢?”村上悠問。
古川慎飾演《精靈使》的男主角,大西紗織和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飾演的角色,都是男主角的后宮。
村上悠前輩作為敵人,現在卻坐在主角后宮中間。
大西紗織想到這一點,也感覺有些滑稽,笑著說:“古川桑因為某些原因缺席了。”
“這樣。”
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說:“嗯,麻煩村上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在《精靈使》中出演吉歐·因札奇的村上悠。”
女觀眾:“悠悠——!悠悠——!”
“好吧,好吧,悠悠就悠悠。”
“哈哈哈。”大西紗織笑著說,“感覺怎么樣呢,村上前輩,以敵人的身份坐在女主角的中間?”
“復雜。”
“嗯,說的也是。不過吉歐·因札奇可是很受我們的歡迎。”大西紗織注意到木戶衣吹不說話,主動說道:“木戶醬,你和村上前輩說說吧。”
“誒?為什么是我啊!”木戶衣吹一臉驚訝和拒絕,隨后才接上話題:“不過大家的確都很喜歡吉歐。在動畫的評論副音軌中,只要吉歐一出場,大家都會開始尖叫!”
“這樣?”村上悠注意到未成年少女似乎有點為難,說:“抱歉,你不用勉強自己。喜歡不喜歡我配的角色,這是怎么都無所謂的事,不要讓自己不舒服。”
“不不不不不不,哪里哪里哪里!”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像是被獅子撫摸的小鹿,想跑卻不敢跑。
“村上前輩居然在顧慮別人。”大西紗織犯了同樣一個錯誤——她低估了這場活動麥克風收音的能力,導致這句話被所有人聽到了。
“嗯?”村上悠看著她,“大西,你什么意思?”
“哈哈,那個,因為感覺很新鮮嘛”大西紗織非但不慌,在鏡頭下,反而笑得格外燦爛,反正前輩肯定不會生氣:“村上前輩在片場教訓我的時候,可是毫不顧忌我的少女心呢。果然,是因為木戶醬更可愛嗎?嚶”
“閉嘴。”
“好的!明白!對不起!”大西紗織沉重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讓我們進行下一部分吧。”
大屏幕給她委屈可愛的臉一個特寫,下面那個男的又開始“saori——”“saori——”的叫。
木吹衣戶:“一二”
三人:“過膝襪里藏著的是什么呢!”
活動規則就是通過雙手觸摸,猜測藏在在女式過膝襪里的物品,猜完之后,由村上悠伸手掏出來。
活動用的過膝襪,大概是冬天穿的那種,因為意外的結實,有彈性,能拉得很長。
這和村上悠見過的,佐倉鈴音和東山柰柰腿上那種薄薄的絲襪不同。
過膝襪,絲襪,打底褲,這三者難道只有厚薄,長短的區分嗎?
“前輩,你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情呢,把手伸進過膝襪里?”大西紗織問。
“摸倒是摸過,伸進去還是頭一次。在手臂被逐漸覆蓋的時候,有一種微妙感。怎么形容好呢?有種大雨天縮在被窩里的舒適感和安心感,或者說......”
“別說了!前輩!木戶醬正在用非常害怕的眼神看著你!”
“抱歉。”村上悠把手里捏著的過膝襪丟桌上。
未成年少女木戶衣吹慌亂地揮舞雙手:“下,下一題!”
比起第一問的折疊傘,第二問就難了很多,軟趴趴的。
三人猶豫不決時,工作人員在小屏幕里提示聞味道。
大西紗織為了節目效果,朝村上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前輩,來吧。”
木戶衣吹卻第一個湊上去,使勁的聞了聞:“誒?沒味道呀。”
見人家未成年都聞了,村上悠也不好扭捏,再說,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櫻花莊里,除了悠沐碧外,其他三人雖然少,但也穿過絲襪,聞倒是不至于,磕磕碰碰什么感覺,什么味道大致還是清楚的。
聞了聞,應該是棉花糖的味道。
兩人聞完,大西紗織也拋棄了羞恥心,直接把過膝襪拿起來,放再鼻子下聞了聞。
“嗯......只有過膝襪本身的味道啊。真是奇怪。那就用村上前輩的答案吧?”
“我感覺沒那么軟吧?會不會是麻薯?”木戶衣吹有些懷疑,她是真的在認真做游戲:“不過算了,就說那個吧。”
答案的確是比通常吃的棉花糖更硬一些的棉花糖,村上悠拿出來的時候,掉了一手的糖粉。
這都沒什么,只是把道具拿下去的工作人員,臨走之前說了一句“這些棉花糖會被我們美味地享用掉”讓他很在意。
第三問是類似光劍的誘導燈,木戶衣吹對會發光的誘導燈特別感興趣,接下來的活動里,一直用羨慕的眼神偷看。
村上悠從《精靈使》舞臺上下來時,手上多了一把誘導燈和一罐海肌肉罐頭。
剛進后臺,中野愛衣就微笑著說:“辛苦了,村上君。”
“嗯。”
“哈哈哈,村上,過膝襪的手感怎么樣?”堂本海斗笑到發型都亂了,直跺著腳:“大雨天縮在被窩里的舒適感和安心感?哈哈哈!可真有你的!”
小松未可子也跟著笑了會,但作為代打心里壓力不小:“海斗君,我們再排練一下吧,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哦,好。”堂本海斗慢慢止住笑。
沒過一會,大西紗織和木戶衣吹走下臺,堂本海斗和小松未可子兩人開始《魔彈》廣播時間。
“前輩,聽到了嗎?那個應援聲!我也是粉絲的聲優了!應該很快就要成為人氣聲優了吧?”大西紗織興奮地說。
“嗯,聽到了,恭喜。”
“真是的,前輩,再高興一點,再真誠一點啊。”
村上悠便“啪,啪”地鼓了兩下掌。
“好吧好吧,誰讓你是前輩呢,怎么做都隨你吧。”
又沒有一會,中野愛衣也上了舞臺。
三人的后臺安靜很多,只有大西紗織和木戶衣吹在低聲說著{高中時期,是否穿過膝襪}的事。而前臺隱約傳來哄笑聲。
村上悠坐在角落無所事事,打了一個哈欠后,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在要睡不睡間,舞臺的那邊的哄笑聲似乎越來越大,隱約能聽到他的名字,此外,就是還木戶衣吹偷偷走過來,拿走誘導燈的腳步聲。
“村上君,村上君?”
“嗯?”村上悠睜開眼,看著中野愛衣:“怎么了?”
“要輪到我們了。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想睡覺。”
“熬夜寫了嗎?”
“這個月的我已經指望不上了。”村上悠扭扭脖子,“希望下個月的我能加油。”
中野愛衣哧哧笑了兩聲:“對了,我們快去換衣服吧。”
“好。”
那件印有{I
悠君}的衣服,中野愛衣把自己兔子簽名寫上去后,《游戲人生》制作組又確定版權沒問題,然后就決定批量生產售賣,兩人也肩負著宣傳的義務。
作為嘉賓的中野愛衣下來后,留給兩人的時間也不多了,換好衣服后,拿著臺本直接上了舞臺。
“撒,游戲開始了!”
兩人一邊往舞臺桌子上走,村上悠邊念道:“在每回開始都會進行游戲對決的節目......”
中野愛衣跟在村上悠后面,邁著童子軍的可愛步伐。
臺下觀眾原本就有很多沖著兩人來的觀眾,看到他們穿一樣的衣服,更是興奮地發出“嚯——”的尖銳聲音。
兩人:“向盟約宣誓!”
本次選擇的游戲又是危機一發桶——海賊木桶,上面可以插劍,隨即可能把海賊的頭彈出來。
《游戲人生》的危機桶,用的不是海賊而是中野愛衣畫的一個動畫角色,把身體掐掉,只留了身體。
至于村上悠畫的畫,在這個業界人手會一點、厲害的甚至能去當原畫師的環境,也只有水籟祈一如既往的給他安慰,讓他不至于排在墊底的位置。
畫技停留在lv1:9/100已經很久很久,但這都無關緊要,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聽之任之就好。
“這次的規定和以往不同,誰先把這個“頭”彈出來,就算誰贏。”
“那么,村上君,我們猜拳來決定誰先手吧。”中野愛衣小手捏著拳頭,笑瞇瞇地說。
“你直接選不就好了。”
“不行,必須......”臺下的哄笑聲打斷了中野愛衣說話,她眨眨眼,笑意更深:“......不是說好的嘛,一切都要用游戲對決來決定。”
“得,得。”
兩人:“剪刀石頭布。”
中野愛衣揚了揚手里“布”:“那么,我先走了?”
“請,請。”
中野愛衣把一柄塑料劍插進桶里,“頭”并沒有彈出來。
村上悠也沒想“作弊”,就隨便拿了一柄塑料劍,插進離他最近的洞里。
“嗚啊”
隨著中野愛衣的一聲驚嚇,“頭”被彈出來,要不是村上悠避讓及時,怕是要打在他臉上。
“誒——?”中野愛衣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準備繼續插的第二把塑料劍。
村上悠也有點懵,他自己似乎還未曾有過這樣好的運氣。撓了撓眉心:
“是我贏了吧?”
“嗯......看來是我輸了。可惡我的十五連勝!”
原本歡快的過場音樂,此時聽起來卻顯得凄涼。
“大家好,我是空役村上悠。”
“大家好,我是白役中野愛衣。嗯!我說…怎么說好呢,總覺得很不服氣!村上君!”中野愛衣說。
“那你想怎么樣?重來嗎?”村上悠問。
中野愛衣沒理他,直接對臺下的觀眾說:
“大家知道嗎?這種{危機一發桶}的玩法?一般來說,都是讓頭飛出來的算輸對不對?大家這樣認為的舉下手 哦人還挺多的。
那么!尊重大家的意見,就算村上君輸了吧!這樣就是愛衣醬的十六連勝!嘿嘿”
“等等等等!你在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好不容易憑運氣贏的,村上悠還是挺珍惜的。
“哈哈哈,大家說是吧,認為村上君輸的人舉手!”
在起哄的掌聲中,低下“唰唰”豎起一大片手臂。
“你看吧,這么多人呢。”中野愛衣得意的嘴角都揚起,“村上君,這里可是少數服從多數。”
“不是說好的游戲決定一切嗎?你這只是單純的皿煮暴力而已!”
“嘛嘛嘛,村上君你就乖乖地接受懲罰游戲吧。嗯,讓我看看,”中野愛衣愉悅地翻開臺本,查看這次的懲罰游戲:“{在廣播結束的時候,給今天到場的各位,必須用很帥氣的感覺說一些感謝的話。},怎么樣?”
“為什么又是這種節奏?”村上悠有些無奈,“我早說讓你直接選輸贏,非要說什么游戲對決。”
“哈哈哈,這怎么能怪我呢?都怪你太快了!再怎么說,你這個也太快了一點吧?剛插第二根的時候就把游戲結束了。”
“你覺得這樣不行?”
“嗯”中野愛衣點點頭,“太快了!”
“誰能想到呢?我這一短暫的一生,還沒有過這么好的運氣,但結果還是輸了。”
“哈哈哈,誒?”小屏幕上彈出工作人員的提示,中野愛衣讀道:“{要不兩人一起來吧}?好吧。哈哈~,其實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打算的,村上君。”
“這點我信。”村上悠贊同。
“那么村上君就以帥氣的感覺,我用可愛的......”這時,小顯示屏上又出現提示:“{連帶責任}?嗯,說的是呢,我知道啦。”
“兩人在一起才是空白。”村上悠說。
“嗯,兩人一起才是空白,這次雖然是愛衣醬的十六,哈哈哈,十六連勝,但兩人仍然一起接受懲罰。怎么每次都這樣啊?村上君!”
“是啊,為什么每次都這樣?”村上悠看著{強行}十六連勝的某人,希望她能自省。
“唉,沒辦法呢,誰讓空白一體呢。”
村上悠干脆地低頭看臺本去了。
中野愛衣繼續說:“大家有聽我們的廣播嗎?啊,有啊,好開心!而且!還有穿著T恤來的!啊,那里還有一位觀眾穿的是{I
信長}的T恤呢,村上君!”
“我會幫這位觀眾轉達的。”
“不對吧?我想這位觀眾的意思是,村上君你喜歡信長。”
“......大家,我和中野桑穿的{I
悠君}T恤,已經獲得版權,現場正在絕贊售賣中,大家趕緊買買買!上面還有中野桑的簽名!”
“哈哈哈!喔,主動營業的村上君,真是少見呢。”
“生活所迫。”村上悠一語雙關。
“哼哼”中野愛衣發出警告的可愛鼻音,“我們兩個站起來讓大家看看吧?”
兩人站起來,把T恤的細節展示一遍。
中野愛衣說:“我看到很多現場的觀眾已經穿上了,太開心了,真的謝謝大家!”
“謝謝。”
“那么我們趕緊開始吧,村上君?”
“好。”
過場音樂一響,中野桑又開始愛衣搖。
“先開始本次活動的特別企劃,翻開·邂逅·有趣!。”
“嗯,這個環節我們怎么玩呢,村上君?”
“抽鬼牌的方式吧。”
“嗯。那你來抽吧。”
“好。”
“來吧。”中野愛衣說。
“中野桑?”
“嗯?”
“我說,抽鬼牌。”
“啊?我知道,你抽啊。”
“你不感覺有一張牌很奇怪嗎?”
“我覺得這張好呀”
在中野愛衣手里,還剩十一張的問題牌,只有中間那張獨樹一幟,其余兩側的牌都離得很遠。
中野愛衣的意思很明顯了。
村上悠把那張奇怪的牌抽走,低頭一看,下意識去揉眉心:“這次參加活動的各位嘉賓里,最親近的是哪位?”
下面觀眾哈哈大笑,這張牌可是中野愛衣選的,這是想干什么?
臺下粉絲群里的人,更是發出鋪天蓋地的起哄聲,喜歡其他女聲優的人面露哀色,只有角落里用嗓過度的1號,老神在在。
整個群里——現在又新建了很多群,只有他不是CP粉,他單推大西紗織。
臺上中野愛衣笑著說:“這個,是吧!這個是很重要的問題吧,村上君?”
“嗯......”
“那么,村上君,是誰呢,感到最親近?海斗君?”
“有兩個人差不多,考慮到最近很久沒見,海斗的評分會更高一點。”
“嗯嗯…嗯?”中野愛衣看著村上悠。
村上悠說:“海斗。”
中野愛衣把話筒往桌上一放,嘟著嘴,不說話了。
麻煩,麻煩,麻煩,麻煩!
明明平時為了減少麻煩,撒了那么多慌,怎么關鍵時刻就忘了?
“不,錯了,錯了,我說錯了。”
“哼”中野愛衣拿起話筒,不咸不淡中又透著些許埋怨地說:“原來你是這樣覺得的啊。”
“不對不對不對,真不是這樣,說真心話…其實是中野桑。”
“喔——”
臺下掌聲一片,歡呼聲更是淹沒整個活動場館,傳到東京都里。
“你這什么語氣啊!給人感覺好像是我讓你這么說的一樣!”中野愛衣反而嬌羞起來,揮著小拳頭,笑著埋怨道。
“不不不,這真是我自己想說的。”
“真的?”中野愛衣右手拿著麥,左手整理著原本就很整齊的問題牌:“那就好。明明我們倆都穿同款T恤來了,結果你告訴我,其實我們并沒有那么親近,我肯定會很失望的。”
“抱歉,抱歉。”
“嗯,我原諒你了。那這個問題是寫的?”
“我也想知道,到底誰寫的這種問題!”
“哈哈”
村上悠撕開封條,下面寫著村上悠。
“誒?這不是村上君你自己嗎?”中野愛衣指著名字,驚訝地說。
“中野桑。”
“嗯”
“中野桑。”
“在呢。”
“中野桑。”
“怎,哈哈哈,么了嗎?”
在臺下觀眾越發激烈的起哄聲中,村上悠想起前幾天的一件事。
“村上君,節目組讓我們每人寫兩個問題交過去。”
“你幫我寫吧。我就不浪費那個時間。”
“誒?可以嗎?”
“這有什么關系?盡量寫不會引起事故,不要傷害人的問題就行。”
“好吧。”
沒錯,寫有村上悠名字的問題牌,全是村上悠沉迷看《豬頭少年》第四卷,拜托當時也要寫問題的中野愛衣寫的。
“沒什么。只是,整的挺麻煩。”
“哈哈哈。”中野愛衣邊笑,又開始挑選自己想要村上悠回答的問題。
“等等!”村上悠可不會坐以待斃,一直讓中野愛衣掌握主動權,太危險,太麻煩:“下面到我了吧,你來抽鬼牌。”
中野愛衣戀戀不舍地把問題牌都遞給他:“你也選一個有趣的吧,村上君。”
“選?我們不是在玩抽鬼牌嗎?”村上悠和中野愛衣對視三秒,希望對方也能像他一樣遵守游戲精神。
“有什么關系嗎?剛才你也回答了我感興趣的問題不是嗎?這次換我來回答村上君感興趣的了。”
“嗯......那就這張吧。”
村上悠把所有牌重疊在一起,只剩一張豎著。
“你,你這,比我還簡單易懂啊!村上君!”中野愛衣吐槽一句,隨后心情很好地晃晃腦袋:“OK,那好吧,就這張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