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的拍攝進入到了一個平穩期,在張步凡的“惡搞式”幫助下,佟麗亞以一個比較快的速度從入戲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但這對她接下來的表演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有些人對于入戲有著錯誤的認識,或者說有點把入戲神話了,以為一個演員入戲了,就能夠演出遠高于他的正常水平的作品,而一旦從那種狀態里脫離出來,就和被打回原形一樣,瞬間一落千丈。
實際上沒有那么夸張,其實入戲之后更多提升的,是對角色的細節處的把握,可以形容為畫龍點睛,但是,即便脫離出來了,也不是說龍的眼睛就沒了,眼睛已經點上了,當然不可能又丟了,只是或許會稍微的失去那么一點神韻而已。
佟麗亞這邊逐漸恢復正常,相當于去了張步凡的一塊兒心病,而一個劇本的完成則更是讓他松了一口氣,接下來的日子,雖然依舊會進入夢境,但至少不會“串臺”了。
先完成的劇本,是《我不是藥神》。
相比起另外那個劇本,這個劇本的完成度更高,內容豐滿且緊湊,幾乎沒有什么多余不合適的內容,是比較罕見的好劇本。
又將劇本粗略的瀏覽了一番,張步凡滿意的關掉文檔,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電話接通。
“喂,張哥,好久不見啊。”電話里響起聲音。
“你還知道好久不見啊。”張步凡裝作沒好氣的回道:“不過也正常,文大導演貴人事忙,記不住還有我這么號人也沒啥問題嗎。”
“哥,你就別寒磣我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面那人正是文幕野,聽到張步凡這么說急忙認錯。
“行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最近在忙新的短片,田叔給我說了,據說這次的新片又有很大的進步?”張步凡笑著問道。
“應該還不錯吧,報名了奧門國際電影節,有希望拿個獎回來。”一說到自己的電影,對面的聲音立刻就壯了幾分,人是該謙虛,但是也不能一昧的謙虛,該有的自信和驕傲還是要有的,尤其是在自己最拿手的領域,對于這小子的這一點,張步凡很滿意。
“那我就提前祝賀你了。”張步凡說道,接著,把話題引入了正軌,“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嗎?”
文幕野頓了頓,試探問道:“哥你有新電影了?”
“呦,不笨啊。”張步凡笑了,說道:“你附近有電腦么?我給你郵箱發個東西,你先看,看完了我們再聊。”
文幕野的聲音瞬間就拔高了幾分,“有!有!哥你發給我,我現在就開電腦!”
“得嘞,等會兒吧。”張步凡掛了電話,通過郵箱把劇本發了過去。
發完,也不急著再撥電話過去,就安心的刷著微博等著,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文幕野打過來的。
接起來,還沒湊到耳朵邊上,就已經聽到了電話里文幕野那明顯急促了很多的聲音,“哥,這個劇本,這個劇本…”
太過渴望,但理智告訴他似乎太過直接有些不合適,憋得他直接腦子宕機,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步凡笑道:“怎么?想拍?”
“想想想!”文幕野一疊聲的說道,張步凡甚至能夠想象到他一邊說話一邊跟那對著沒人的空氣瘋狂點頭的畫面。
張步凡也不吊他胃口了,說道:“既然我聯系你,自然也是因為覺得你合適,不過,你要想拍也沒那么容易的,我有幾個條件的。”
“哥您說!”激動之下,文幕野都用上了很久不用的敬詞。
“你們研究生應該也有不少作業吧,要寫些論文啥的。我也不要你寫論文了,你就根據我給你的劇本,給我寫一份東西,關于你對于這個故事這個劇本的理解,以及你想怎么拍之類的,的話,就八百字以上吧。”張步凡說道。
“哥,八百字那是高考作文的…”對面,文幕野只感到一只烏鴉從頭頂上飛過去。
“呃…別廢話,讓你多少就多少。”張步凡被哽住,他又沒當過老師,哪知道這些。
“第二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有些耐心,這個本子肯定不是短期內能拍的。”張步凡接著說。
“放心吧哥,我明白。”文幕野再次對著空氣點頭,搞得和張步凡就在他面前似的,作為一個京影導演系研究生,他當然很清楚,像這種現實題材,而且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劇本,要過審的難度有多大,尤其,這個劇本里寫的那件事情,似乎就是前不久發生的,還腦挺大,他也算是有所耳聞,那就更麻煩了。
“最后一個。”張步凡說道:“你做一下準備,我最近幾天過去找你,然后咱們一起,去見一下程勇的原型。”
“去哪里見?”文幕野下意識問道。
“監獄。”張步凡回答。
《藥神》的主角叫程勇,而他的原型的名字和他同樣有一個“勇”字,不過,那位姓路。
路勇其實和程勇很不一樣,他沒有打過老婆,也賣過神油,更沒有通過倒賣白血病藥牟過利,他做的,僅僅是從網上購買了信用卡,然后用這個信用卡開始從外國購買那些便宜的,沒有經過認定沒有認證沒有資格的“真藥”回國,幫助其他病友,僅此而已。
所以,他被抓之后判的罪行,也只是“妨害信用卡管理”和“銷售假藥”。
甚至于,他的被抓都只是一次意外——13年8月,弗蘭省沅姜市公安局在查辦一網絡銀行卡販賣團伙的時候,將曾經購買信用卡的路勇抓捕。
是不是很諷刺很有戲劇性?
那之后,路勇曾一度被取保候審,一直到14年,也就是今年的7月21日,沅姜市監察院才以上面說到的那兩個罪名對路勇提起了公訴。
張步凡對于路勇的了解就這么多,再多的那就是未來的事情了,所以,他主觀的以為此時的路勇應該已經被抓了進去。
但是,直到他見到了陸勇本人才知道,他犯了主觀主義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