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這是從哪找來的人啊?這身材和博兒完全一模一樣啊。”張步凡上下打量著這位特技演員,嘖嘖稱奇。
長相上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這位換上了一身和黃博完全一樣的戲服,再戴上牛仔帽,拿面巾把臉一蒙,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這樣往黃博身邊一站,真的很難分得清誰是誰了。
管琥走過來,拍了拍那位特技演員的肩膀,笑道:“這位可是真正的專業,比那個半吊子可厲害了不知道多少。”
一邊說,還一邊特不屑的指了指黃博。
這次黃博倒是沒反駁,而是同樣笑道:“你這次說對了,這位在馬背上的時間比我進這個圈子的時間都長了,能不厲害么。”
那位特技演員別看長得挺粗獷,但實際還挺靦腆的,此時被倆大佬一人一邊拍著肩膀,很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就是混口飯吃。”
管琥笑道:“別謙虛了,等會兒可都要看你呢,不夸張的說,咱們這電影一開始能不能抓住觀眾的眼球,都得靠你了。”
這樣的人,收入不高,別說比黃博這樣的明星了,就算是比三線明星都差得遠,但他們的錢都是靠著拼命賺來的,賺的每一分錢都是真材實料,和他們的人一樣值得尊重。
其實這位特技演員早就已經進組,但一直在跟馬車練習,直到今天才正式進入片場。
這次的馬車可就不是黃博玩的那種只有一個車廂放在軌道上了,而是真正的馬車,一匹看上去特別漂亮的白馬拉著車。
拍攝開始,只見那位特技演員立刻按照早就演練了很多次的動作,在馬車上騰挪起來。
一會兒左晃,一會兒右晃,馬車轉彎的時候,他更是大半個身子都被甩到了車外,看上去特別的驚險。
不僅驚險,他做的保護相比起之前黃博拍攝的時候做的保護也差了很多。
總共就兩樣,一個是衣服里在比較關鍵的地方都點了比較厚的護墊,同時,用一根不起眼的繩子把他幫在了車頂上,至于什么周圍鋪墊子之類的就做不了了,畢竟是真正的馬車,跑起來不可能那么直溜,地上鋪了墊子反而可能影響到馬車的行進。
這個的拍攝就不能像之前那樣一條到底了,而是得分開來拍。
比如第一個鏡頭,馬車從一棵歪脖子樹下面經過,趴在樹上的痞子往下一躍,正好落在了馬車頂上,剛一落上去,這一鏡就結束了,躲在車廂里面控制著馬車的人急忙拉住狂奔的馬兒。
這一下是最危險的,因為連那條繩子的保護都沒了,不過還好,一條過。
再下一條,就是馬車沖到街角拐彎,痞子大半個身子都被甩到車外的一個鏡頭,馬車動街道中央開始加速,到街道尾端猛然轉向,那位特技演員大半個人都甩了出去,馬車也轉彎成功,這一鏡,結束。
再下一條,馬車晃動厲害,痞子一下沒抓穩,整個身體往后仰起,差一點就往后掀翻過去,兩只手在身側一頓轉圈保持平衡,總算是穩定下來,急忙再次趴頂上,這一鏡,結束。
不得不說,不論演技,只是單純特技方面,這位特技演員的表演是真的很出色,不僅能夠順利完成實現演練好的那些動作,這中間如果管琥有什么新的需求,在簡單準備之后他也能比較輕松的實現。
而且,他對于管琥為了追求影片質量和效果的NG也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完全一副無論要做什么,只要是導演你需要的,我就一定能給你搞定的態度。
于是,在他的拍攝結束的時候,收獲了來自全劇組上下最熱烈的掌聲,這可不是對哪個大明星的奉承,而是發自真心的敬佩和感謝。
劫馬車戲份結束之后,這位也沒有立刻離組,而是扮演了一個有幾句臺詞的鈤本軍官,這本不是計劃中的,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賺來的。
于是,張步凡的筆記本上,繼過年后那幾個早早來京城務工的人之外,又多了一些記錄。
全部的劫馬車戲份拍了差不多一周才終于結束,到最后快結束的時候,在張步凡的極力要求下,這貨終于體驗了一把“劫馬車”的趕腳。
嗯,也就是和黃博一樣,爬到那個安裝在軌道的車廂上面,然后讓車廂里面裝幾個壯漢,車廂一邊走他們一邊晃動。
張步凡就跟玩西部牛仔斗牛機器一樣,趴在車廂頂上,一邊感到害怕,一邊還強裝“我很牛逼”的嗷嗷亂叫。
沒辦法,這是天性,就和在拍《殺生》的時候,他和黃博兩貨也一樣,跑去弄那個剛造出來的“自行車”,結果他被黃博撞飛出去,背部受傷歇了半個月。
也因為有了那個前車之鑒,這次他上去的時候,兩邊鋪的墊子比黃博上去的時候還厚,搞得這貨極度不爽,認為這是在侮辱他。
對此,無論是管琥黃博,還是聽了他們講“《殺生》的故事”的張涵與劉葉,都統一送了他一個白眼。
拍攝的速度,依舊如同在高速公路上油門踩到底一樣狂飆突進,最先完成的,就是張步凡、高胡和松鼠迅他們三個盲流…不,是偵緝隊隊員的戲份。
他們三個人的戲份并不算特別多,加起來也就20分鐘左右,再加上管琥有意把拍攝集中且提前,所以很快完結。
主要是為了照顧高胡,他是被張步凡拽來的,實際上也確實有事,比如盯著家里豪宅的裝修啊,研究他早就接了的那部電影的劇本之類,也是因此,之前拍攝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不在劇組,只在有他戲份的時候才會過來。
這天白天,管琥宣布三人戲份殺青,或者應該說是在這部電影里的戲份殺青,畢竟,還有一部電影在那等著呢。
當天晚上回到賓館,張步凡和高胡就摸進了管琥的房間。
才進去不到兩分鐘,里面就傳出管琥飽含驚訝和不爽的低吼。
“什么?你們倆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