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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潤物細無聲

  二百零六章和二百零七章我會盡量快的弄出來的…

  好的演員,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演技,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演出來的東西,會讓你覺得“好看”。

  這個“好看”的概念就多了,演個楊玉環能讓你為之傾倒;演個康熙讓你下意識想要臣服;演個申公豹就能讓你恨得牙癢癢想要掐死他,這些其實都可以歸納為“好看”。

  而現在,張步凡對于張毅和任大華的感覺,大致就是這樣。

  他們兩人的表演方式,與之前黃博和于男演對手戲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之前那一場床戲,是壓抑中的爆發,又于爆發之中見細膩。

  而任大華與張毅的對手戲,卻是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爆發,兩人都是那樣無比淡定甚至于淡然的對話,看似簡單,卻又一點都不簡單。

  現在兩人正在演的,正是劇本中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場戲。。

  房間里,張毅坐在一臺古老的織機前,正在操作著這臺古老的機器,織機上掛滿了鈴鐺,這讓房間里充斥著丁鈴當啷的聲音。

  忽然的,這個聲音里加入了一段不一樣的聲音——口哨聲。

  醫生吹著口哨來到了牛醫生家門口,那口哨是生日歌,今天正是牛醫生的生日。

  任大華的普通話說的很難,比蘇友彭都差了幾十倍,這就注定了他飾演的醫生的所有臺詞都需要后期配音,但是只這一段口哨,卻是他實打實自己吹出來的。

  他靠在門口,向屋里張望著,他不是川省人,而是從外地來,所以對川省,尤其是對這個依舊保持著故老習俗的牛家村的一切都特別感興趣。

  這里任大華還沒有說臺詞,但只是那眼神、那神態,卻是把那種好奇表現的淋漓盡致。

  終于,他的目光落在了張毅身上,與此同時,因為他的出現,張毅也停下了織機,鈴鐺聲緩緩停止,就在聲音完全停止的那一刻,任大華開口了,“你殺了牛結實。”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沒有任何的疑問成分在里面,因為醫生已經肯定了,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做的這一切。

  任大華操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說出這句臺詞,其實臺詞很出戲,但無論是張步凡還是管琥都沒有這種感覺,因為語氣,他的語氣與他的此時的表情包括肢體完全一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讓人自然而然的就忘記了那蹩腳的普通話。

  只這一點,身為影帝的任大華就比蘇友彭強了太多。

  張毅抬起頭,看向任大華,他的表情很平淡,平淡中又帶著一絲的興趣盎然,似乎剛才操作織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現在面對任大華,也是同樣的有意思。

  “你是學西醫的?”他并沒有回答任大華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語氣里也透著一絲興趣。

  “中醫,懸壺濟世。”任大華答道:“不過,也攻西醫內科。”

  簡單的問答,如果刨去一開始任大華說的那句話,就仿佛兩個人在聊天一般,然而,內里卻藏著玄機。

  張毅的問題其實是在說,大家都說牛結實是病死的,你憑什么說是我殺的?難道你學西醫,檢查出來了?

  任大華的回答則更有意思,一方面告訴張毅,沒錯,我學的西醫內科確實能檢查出來,同時其實已經在體型張毅,學習的講究懸壺濟世救人一命,而不應該將醫學用于殺戮。

  然而很可惜,此時的張毅,或者應該說牛醫生已經完全墜入了所謂魔道,又哪里聽的進他的話。

  這一刻,張毅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非常的復雜,有自信,有對任大華的譏嘲,還有其他意味,同時,他再次開始操作織機。

  之前停下織機,是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來意,全心提防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而現在,他卻是篤定對方其實根本查不出來,于是又自信的開始操作織機,這種心理的變化,不僅來自織機的停與動,也由那微妙的表情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他說,“那您倒說說,我怎么能殺得了牛結實。”

  任大華在笑,笑的非常平和,就仿佛兩人真的是在拉家常,而不是說著關于一個人生死的為。

  他看著織機,那目光就仿佛剛到這里時看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一樣東西,充滿了好奇。

  接著,他走上前,抬起手,向著織機上的鈴鐺伸了過去。

  也就是那么一瞬,原本恢復了淡然的張毅,眼光驀的一凝!

  這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張毅的目光已經恢復了正常,而管琥也在那一刻喊了“咔”。

  但是監視器后頭的幾個人都感覺到了,從那雙眼睛里射出的,有若實質的殺意!

  管琥張步凡和文幕野對視一眼,都覺得就該是這樣。

  牛醫生誤殺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又借著村里人之手殺了牛結實,他的殺心已經越來越重,所以,原本極為自信對方不可能查出自己殺牛結實手段的他,忽然發現對方很可能真的可以查出來的時候,那種殺意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

  然而,就只有那一瞬,緊跟著就被他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那邊,任大華和張毅聽到“咔”都停了,但是沒放松,因為不知道到底過沒過,甚至任大華已經開始把手中拽下來的那幾個鈴鐺重新往織機上綁了準備重來了,管琥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過了,準備下一場!”

  任大華和張毅的對手戲有好幾段,除了極個別的鏡頭之外,大部分都可以連起來,這些能連起來的,就是兩人在這間屋子里的對話,通過對話,醫生把牛醫生殺牛結實的整個過程推斷了出來。

  只是對話,沒有什么特別激烈的沖突,所以兩人的演技就全在細微處了,比如表情、眼神、極為細小的肢體動作等等。

  而張毅這邊則多了一項——臺詞。

  這些內容,每一項都不劇烈,都很細微,甚至于一個觀影的人,如果不認真的去看,甚至都完全感覺不到。

  但是,一旦你認真仔細的看了,就會立刻產生“臥槽好牛逼,他的演技真好,這一段真好看”的感覺來。

  其實他們兩人這些對手戲中表現出的演技,用一句詩詞就能描述——潤物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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