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從衣袖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輕輕的揮舞著魔杖,迸發的魔力化為兩只無形之手輕柔的將沙發上熟睡的兩人抱起,跟在了少女的身后。
在將父親和繼母送回到二樓的臥室,并體貼的為兩人蓋好被子之后,辛德瑞拉這才松了口氣。
重新回到一樓之后,學霸少女并沒有急著出門,她坐在沙發上呆愣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以及手中的魔杖,良久才嘆了口氣,心情有些復雜。
“這就是力量啊。”
辛德瑞拉想起了過去的日子,之前的她可從來不敢在父親和繼母面前變現的太過強硬,甚至在那兩姐姐面前她都表現的唯唯諾諾的,那時候的她唯一能做的反抗也就是好好讀書學習,期待著長大后能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從家里獨立出去。
然而現在,這才剛接觸到那神奇的神秘側沒多久,也才學了一個月的巫術,她就已經敢對著父親和繼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了,這全是都掌握里超凡力量之后才生出的底氣啊。
學霸少女回想起了默林老師之前上課時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俠以武犯禁,身懷利刃,殺心自起。
那時候的辛德瑞拉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俚語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但是仔細琢磨琢磨還挺有味道的,然而現在,她算是稍微能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真的,就算辛德瑞拉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但是這短短一個月來她身上還是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尤其是心態方面。
盡管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了,但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從何時開始,她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伸出了一絲優越感,并且這優越感還在不斷的生長壯大著。
她開始感覺父親和繼母以及那兩個便宜姐姐跟自己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他們在自己面前不過是一群渺小的凡人罷了。
過去的她或許還會因為繼母的刻薄或者姐姐們的刁難還感到氣憤,但是現在她卻已經能很平和的看待這些事情了,這并不是因為她的心胸變寬了啥的,而是就好像人類不會跟一只螞蟻生氣一樣,她開始以更高的視角來看待這些家人。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盡管她的道德理性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樣的想法是錯誤了,是不對的,但是辛德瑞拉真的很難控住自己那顆因為掌握力量之后而不斷膨脹的心,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每天睡覺之前都對著鏡子自我反省著,反復強調著自己在一個巫師之前首先是個人類這個事實。
出于對于這種不可逆的心態轉變的恐懼,辛德瑞拉曾經特意去詢問過默林老師,希望老師能告訴她一個能遏制住這種轉變趨勢的辦法,然而即便是博學如默林老師也只是無力的搖了搖。
“辛德瑞拉,這就是巫師們掌握超凡力量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的,巫師們變強的同時也是會不斷的流失人性的,你覺得所謂的人性是什么?單純的感情嗎?然而并不是這樣,就算是純血的超凡種族也是擁有著感情的,感情是一切智慧生物都擁有著的東西。”
“所謂的人性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是你對人類這個身份的認同感,就好像如果有人用殘忍的手段殺了另一個人,別人會罵他沒人性,但是屠夫殺豬的手段其實更殘忍,但是沒人會去責怪屠夫沒人性一樣,所謂的人性也就這么一回事了,當你哪天不再會因為人類的事情而心生波瀾的時候,那也就說明你的人性差不多燒光了。”
回想起默林老師當時的回答,辛德瑞拉再一次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里忍不住對為未來升起一絲恐懼。
現在的她能對家人施放昏睡咒,那以后呢?會不會以后哪天她心情不好了,就會好像小孩子碾死一只螞蟻泄憤一樣對惹怒她的其他人施放更加恐怖的魔咒呢?
莫名的,辛德瑞拉想起來白天在艾斯塔忒聽說的關于普通巫師與純血巫師與普通人的關系,她忽然能理解這種情況是怎么形成的了,一切都是因為力量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力量的詛咒吧。
心里稍微的對未來擔憂了一下,但是辛德瑞拉很快就回過神來,她并沒有在這傷春悲秋白想太多,未來的事情太遠,好好的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還是先完成今晚的任務吧,一切都只不過是學生會的任務罷了。”
少女心里這么安慰著自己,然后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半了,學生會的晚會八點開始,是時候該動身去學校了。
辛德瑞拉重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一邊向著家門的方向走去,一邊口中輕語著然后揮動了手中的法杖。
“我想要一套禮服裙。”
雖然身為學生穿一身校服天經地義,但是去參加晚會要是也還一身校服這就實在是有些失禮了,好歹是富商家庭出身的,這點禮儀辛德瑞拉還是知道的。139中文 繼母雖然刻薄,但是其實也就只是將她當成傭人使喚,并且讓她住在了樓梯間里這類的生活上的苛刻而已,但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在教育上,辛德瑞拉和她那兩姐姐其實是一個待遇的,各種私家禮儀課她也是上過的,其中就包括舞會禮儀以及各種舞步啥的。
只不過雖然知道該如何參加各種上流晚會,但是這并沒有什么用就是了,畢竟繼母從來不帶她去參加啥晚會,辛德瑞拉她連一套禮服裙都沒有,可憐的少女最好的衣服也就是那身今年父親剛送給她的新校服了。
不過沒有關系,問題不大,如果是以前的她的話,或許還會因為缺少禮服而感到苦惱,但是現在不會了。
對于一個許愿妖精來說,魔力即是萬能。
蘊含著魔力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然而一切都沒有什么改變,辛德瑞拉身上依舊是那身校服,而不是禮服裙。
但是當少女推開家門走到別墅的院子里的時候,在依稀有些朦朧的月色之下,院子里的一顆榛樹的樹枝上,一套閃爍著星光的藍色禮服裙正安靜的掛在那里。
這顆榛樹還是辛德瑞拉小的時候親手栽下的,那時候母親也還在世,有一次父親出差問母女兩要什么禮物,結果母親說如果父親一路上有被樹枝碰到頭的話,那就折下那棵樹的一根樹枝帶回來就行了。
父親照做了,那一次他帶回來了一根榛樹的樹枝。
然后母親就帶著辛德瑞拉將這根樹枝插在了庭院里,是辛德瑞拉親手插的,那時候她還有問過母親為什么要這么做,母親笑著說這樣能長出新的榛樹。
現在想來,母親那時候的話大概是騙她玩的,畢竟辛德瑞拉這么多年的書不是白讀的,她知道樹都是樹苗長成的,一根斷樹枝根本不可能種出樹來著。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根神奇的榛樹枝后來竟然真的生根發芽,并長成了一顆榛樹,也就是現在院子里的這棵。
雖然曾經搬過家,但是這畢竟是和母親共同擁有的回憶,所以搬家的時候辛德瑞拉祈求父親將這棵盛滿了回憶的神奇榛樹也移植了過來。
而現在,早已經長高了的榛樹安靜的掛著那身美的如夢似幻的禮服裙,樹冠上陣陣鳥鳴聲響起,兩只不知名但是異常美麗的鳥兒從中飛了出來,它們的嘴里各自叼著一只水晶鞋。
見到從屋子里走出來的辛德瑞拉,小鳥們開心的歡叫著,它們用爪子抓起那件禮服裙朝著少女拋了過來。
輕薄的禮服裙宛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辛德瑞拉身上,而她身上原本的校服便開始了變化,最終化為了那件禮服裙的模樣。
純凈的藍色禮服裙相當的合身,將少女的那原本穿衣顯瘦的美好身材很好的勾勒了出來,蓬松的裙擺上,無數夢幻的碎光閃爍著,就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好看。
辛德瑞拉又伸出手,她從小鳥們嘴里接過了那雙精致的水晶高跟鞋,然后換下了腳上那雙普通的帆布鞋。
她摘了土氣的眼鏡,露出了精致的絕美容顏,少女那土里土氣的麻花辮也自動解開,柔順的長發在月光下閃著光。
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樣。
提著換下來的帆布鞋,公主漫步在花園之中。
“現在我需要一輛馬車,一輛漂亮的馬車。”
站在小院的門口,公主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愿望。
于是,庭院的角落里,原本種著為了萬圣節做燈用的南瓜開始膨脹變大,最終化為了一輛精致的馬車。
兩只原本想偷吃南瓜的老鼠被嚇呆了,但是它們還沒來得及跑路,從南瓜馬車上伸出了兩根藤蔓捆住了它們,于是,這兩只倒霉的小白鼠化為了兩匹神俊的白馬。
街道上,原本是有著一對相擁在一起的銅制雕像的,但是現在,那個帥氣的男性雕像活了過來,他直接拋下了懷里的女伴,走到辛德瑞拉的面前,彎腰行李,然后攙扶著這位美麗的公主上了馬車,自己則坐到車廂前當著馬夫。(七夕快樂啊,笑)
于是,出行的一切準備就緒,公主的舞會正式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