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衣少女所唱的歌詞與阿碧如出一轍,聲音也是同樣的甜美動人。
若是這兩個俊俏的少女一起來合唱這首曲子,不知又是如何一番情景?
恐怕那般情景,已經在畫風上超脫腐竹封建這會的束縛,進入人類的新紀元了吧…
不過夜未明現在卻是沒心情去瞎想那綠樹紅墻的唯美畫面,因為…
這紅衣少女所撐的小船,速度比起阿碧的那艘還要更快上幾分,待到夜未明看清的時候,已經距離還在做垂死掙扎的鳩摩智不足五丈的距離了。
而這時,阿碧也已經看清了來人,立刻開口說道:“是阿朱姐姐。”
原來這個少女是就是阿朱。
如此說來…不好!
心里想到什么,夜未明頓時大急,連忙高聲提醒道:“阿朱姑娘,危險!那個大和尚他不是什么,咕嚕嚕…”
要不怎么說夜未明的水性也很一般呢?
身在水下,畢竟不如在陸地上來的自在,之前與阿碧不緊不慢的小聲交談還好,此刻情急之下高聲大喊,卻是立刻亂了氣息,一個不慎連喝了好幾口水,險些沒有步了鳩摩智的后塵。
還是阿碧見事不妙,潛入水中把他撈上來的。
足足過了好一會,夜未明方才從溺水的狀態下恢復過來,而這時,鳩摩智早已經被阿朱救上了船。
此刻這個宛如毒蛇一般的大和尚,正一只手掐著阿朱的喉嚨,目光冰冷的向他這邊看來:“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游過來,不要耍花樣。”
“否則,我現在就弄死這個慕容家的婢女!”
聽到鳩摩智的威脅,剛剛將夜未明撈上來的阿碧立刻緊張的轉頭朝他看來:“夜公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阿朱姐姐啊!”
由于兩人距離太近,夜未明甚至可以嗅到她呼出的淡淡香氣。
夜未明聞言先是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要救人談何容易?如果我能打得過他,也不至于想出砸船這么餿的主意了。”
畢竟,夜未明自己的水性也不咋地。
阿碧聞言大急:“那阿朱姐姐她…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夜未明掙脫了阿碧的手,而后低聲吩咐道:“我在水里不敢大聲喊話,你告訴那個大和尚,不要傷害阿朱姑娘,我這就過去束手就擒。”
阿碧聞言不由一愣,而后卻是大為感動:“夜公子你…”
夜未明則是大義凜然的說道:“別婆婆媽媽的,照我說的做!”
夜未明這種堅決的態度,瞬間將阿碧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阿朱救出來,她也只能按照夜未明的吩咐,大聲把原話轉述給鳩摩智。
鳩摩智聞言嘿嘿一笑,這才放開了阿朱。
而夜未明會這樣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他是這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大義凜然,無私善良的人嗎?
他是!
片刻之后,夜未明已經和阿碧一起游了回到阿朱的小船前面,鳩摩智卻是不敢讓他立刻上船,而是將撐船的竹竿伸了出來讓夜未明抓著,待夜未明如言照做之后,一把將他挑了上來,隨便幾道指風點出,再次封了夜未明的穴道,跟著有取出繩子,將他捆成了一個大粽子,這才罷休。
這班蠅營狗茍的小人姿態,與夜未明的豪氣干云放在一起對比,簡直就如同九天上的明月與屎殼郎之間的差距一樣巨大。
而見到夜未明居然為了素未謀面的自己做到了這種地步,阿朱被感動得無以復加,用略帶哭腔的語氣說道:“夜公子,你我素昧平生,你又何必為了我自投羅網?”
夜未明聞言嘿然一笑,很是坦然的說道:“阿朱姑娘和我不同,我是一個玩家,死了不過是損失一點經驗、修為和《六脈神劍》的技能而已。”
“可是你如果被這個大和尚害死的話,即便會被再次刷新出來,也不會忘記許多事情。”
說完,還不忘平靜的一笑:“所以說,和阿朱姑娘比起來,還是我死比較劃算一些。”
“哼!”見夜未明如此,鳩摩智卻是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還不忘憐香惜玉,當真迂腐之極。”
說話之間,又是一道指風點出,直接封了夜未明的啞穴。
夜未明對此,只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卻是開始飛快的思考起了下一步的對策。
之前他犧牲自己來救阿朱的舉動看起來感天動地,頗有一種英雄豪杰,瀟灑赴死的趕腳。
實際上…扯淡!
他剛才倒是想跑,問題是跑得了嗎?
別看鳩摩智之前還要用阿朱的命來要挾夜未明,但只要夜未明轉頭逃跑,鳩摩智就可以反過來要挾阿朱撐船來追他。
兩個人本就不認不識,如果夜未明又對她見死不救的話,阿朱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會做出怎么樣的選擇還用說嗎?
如果夜未明真的水性絕佳倒也罷了,但他的游泳技術充其量也就是在這個比較平和的水域之中淹不死而已。
一來游不過船,而來又不能長時間的潛水。
阿朱撐船來追,豈有追不上的道理?
至于說把阿朱的船也砸了,那更是扯淡!
論遠程攻擊,夜未明現在所掌握的技能之中,就只有一招彈指神通的射程可以超過鳩摩智的火焰刀。但博學多才的鳩摩智,至少有不下十種方法可以攔下他的彈指神通!
待到兩人距離近了,鳩摩智隨時可以一個火焰刀給他來個一刀兩斷。
所以,逃跑才只有死路一條!
而現在,夜未明至少成功的獲取了阿朱和阿碧的大量好感度,以后如果想到了什么脫身的辦法,也可以求她們幫忙。
這等于多出來兩個熟悉水性和附近環境的好幫手!
所以…
夜未明的做法看似大義凜然,實際上…
他就是大義凜然,至少夜未明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在兩個美少女的手中船槳的推動下緩緩前行。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小船終于停了下來。
夜未明在被鳩摩智抓著繩子提起來之后,這才發現眼前是一座湖邊小筑,其牌樓上寫著“琴韻”二字,字跡秀美,頗為如雅。
這時,卻聽阿朱說道:“這里距離參合莊還有一日的水路,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便請兩位先在這清韻小筑留宿一夜。明日一早,我親自撐船載二位過去。”
“不!”已經吃過一次虧的鳩摩智哪肯輕易就范?當即便堅持著說道:“小僧此次前來是為了紀念慕容博老先生,思念故友,我已經一刻都不能等了。”
阿朱聞言莞爾一笑:“大師如果堅持的話,我們兩個弱女子自然不敢違命。”
“只不過前方水路并不好走,如果大師堅持要在夜間行船的話,小船萬一撞到了礁石…”
說到這里,阿朱忽然話鋒一轉:“無妨!畢竟我和阿碧的水性尚可,就算沒了船,也不至于丟掉性命。那便如大師所言,我們就連夜啟程好了。”
鳩摩智:“小僧忽然感覺深夜到訪參合莊實屬對逝者的不敬,便如阿朱姑娘所言,明日一早再上路好了。”
聞言,夜未明鄙視的看了鳩摩智一眼。
后者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就這么提著夜未明朝著清韻小筑內部走去,當真是慫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