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去吧!本宮準許你調動浣衣局的所有力量。讓本宮看一看,這些年你沒有在吃白飯。”
楊蓮走了,帶著朱厚照的期待、帶著對自己前途的期望走了。
看著楊蓮離開的背影,朱厚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顯然這一次又要起波瀾了,而且還是不小的波瀾。
這些人怎么就不能認命了?
乖乖的配合自己不好嗎?
他們不,非要作死。
逼急了自己去和他們同歸于盡,要他們的命!
至于自己的損失,朱厚照一點兒都不擔心。
還能怎么樣?老爹會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別開玩笑了!老爹就自己這一個太子,廢了太子這江山給誰?
給他的兄弟?
朱厚照才不相信。
只不過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怕真的要消停一段時間了,那會耽誤很多事情。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一定要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之怒。嗯…自己現在還不是天子,那就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太子之怒!
皇帝召見了一個道士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情,這事在官場上并未引起什么波瀾。
朝中現在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兩件事上,一件就是西北。
甘肅那邊兒終于傳來了消息,王守仁已經開戰了。哈密自然不是大明的對手。那里一共就四五千人,能打仗的人就更少了。
大明的軍隊進駐了哈密之后,那里自然就是大明的了;敦煌也沒費什么力氣,銀川包頭等城市也在建設之中,一切進展很順利。
王守仁已經在西北擺開了陣仗,準備給吐魯番的東察合臺汗國來一下狠的。
朝中在關注西北,朱厚照卻不關注。
因為在朱厚照看來,這有什么好關注的?有王守仁在,這一戰必然打不敗。
軍改之后的西北軍隊,戰斗力必然會提升一個檔次。不說其他的,40兩銀子的一個人頭,簡直就是搶錢一樣。
朝中之所以關注西北,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錢。
銀川、豐州、包頭三個地方的草場已經開始賣了,這又將是一大筆收入。
遼東那邊兒的牧場賣出去之后,朝廷就得了一大筆錢。這錢來得太容易,朝中這一次自然就盯上了西北。
朱厚照也沒關注這些。這都是朝廷的錢,他也沒打算揣到自己腰包里。
至于科爾沁來談判的事情,朱厚照交給了張俊。
其實也沒什么好談的,反正就是大明提要求,科爾沁答應或者不答應。
答應的話就在科爾沁筑城,大明派兵過去;如果不答應,那就更簡單了,大明直接派兵過去碾壓。
在朱厚照看來,此時的科爾沁沒有選擇,他們只能答應。
現在的科爾沁實力并不強,外部也沒有援軍,連達延汗都自顧不暇。科爾沁他們只有投降這一條路可走。
在外人看來這兩件事情都是大事,但是在朱厚照看來,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他不準備插手,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作為太子、未來的皇帝,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親自去做。
反而是道士的事情,在朱厚照看來這才是大事。相比較起來,朱厚照更擔心也更關心這件事情。
浣衣局。
在外人看來,浣衣局就是個不起眼兒的衙門。
一個洗衣服的衙門,有什么值得大家關注的?
楊蓮來到浣衣局,在很多人看來,他就是被懲處過來的。
在八局之中,浣衣局的地位非常低。太子重視的是兵仗局、衣帽局、酒醋面局,怎么也排不到浣衣局。
不過浣衣局的內部人明白,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衙門。雖然浣衣局對外還是像原來一樣是一個洗衣服的衙門,可是內部人清楚得很,這是一個比東廠還厲害的衙門。
只不過東廠錦衣衛隸屬于皇上,而自己所在的這個衙門是屬于太子殿下的。
雖然暫時名聲不顯,但是所有人都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這些人可以行走在陽光下,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個衙門的名字。到時候絕對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回到浣衣局之后,楊蓮整個人的神態都變了。
在咸陽宮的時候,楊蓮整個人是謙卑的恭敬的,但是回到自己的地盤兒之后,楊蓮整個人都充滿著威壓,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走進屋子里,楊蓮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看了一眼跟著自己走進來的楊斌,楊蓮直接開口說道:“召集各位管事。”
與東廠或者錦衣衛的構架不同,浣衣局是楊蓮為首。他是掌印太監,在他下面,整個衙門分成了兩個系統。一個是以前的負責洗衣服的系統,另外一個則是情報系統。
以前的洗衣系統沒什么好說的,楊蓮根本就沒動,以前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情報系統這邊兒,楊蓮是大管事,下面有兩個副管事,一個是楊斌,另外一個是崔勝。
楊斌自然不用說了,他是原來的揚州錦衣衛千戶。因為揚州販賣私鹽的的案子,楊斌被楊蓮調到了自己身邊,這些年一直都跟著楊蓮做事,是楊連手上的第一干將。
至于崔勝,這個人是楊蓮招募來的,是東廠那邊兒的一個人才。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設有十三道管事,每個人管理一個省份,可以說擁有非常大的權力。
這些人構成了楊蓮這個衙門的權力中樞。
楊蓮被太子殿下叫去了咸陽宮,楊斌是知道的。
現在楊蓮從咸陽宮回來,居然要召見所有的管事,這肯定是出了大事情。
雖然有些擔心,可是楊斌還是沒有開口問,而是轉身出去叫人了。
時間不長,所有人都走進了大堂。
看到楊蓮陰沉的臉一片肅殺,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楊蓮楊公公,那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在這里他說一不二。現在他這個樣子,難道是自己這些人做錯了事情?或者是有個什么大的案子?
無論是什么,自己這些人怕是都要有事情做了。
目光從賽場所有人的臉上掃過,楊蓮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顫。
雖然楊蓮這個人,打扮的非常像女人,說起話來也和女人一樣輕柔。但是真沒有人敢把他當成一個溫柔的女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