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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用刀拓展生存空間

  朱佑樘聽了兒子的話,略微一愣,隨后黑著臉說道:“好好說話!”

  頗為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朱厚照開口說道:“兒臣之前研究史書,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每次到朝代更迭的時候,好像都會出現同樣的問題,比如大的天災,比如嚴重的土地兼并,比如流民,基本上每個朝代都會有。”

  聽了朱厚照的話,朱佑樘一愣,仔細想一想還真的是這么回事,以前也發現了,但是卻沒仔細思考過。

  “可是這是為什么呢?”朱厚照自己提出了問題,但是卻沒回答。

  “天災的事情誰說的準,土地兼并,歷朝歷代都是大問題,可是一直也沒什么好的解決方法!”朱佑樘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他也知道,他也研究過,可是土地兼并一直都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即便是立法嚴格,管理嚴格,依舊無法阻止。

  朱厚照又問道:“可是沒亡國的時候也有天災,而且更大的也有,為什么呢?另外就是為什么一個朝代都只有兩三百年的國祚?”

  “盛極必衰,國君昏庸,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理由,在兒臣看來,其實很簡答的答案,那就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朱厚照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兒子的話,朱佑樘胡子差點沒氣歪了,很想伸手抽兒子一下,但是舍不得,還是沒下去手:“直接說,別繞彎子!”

  “好!”朱厚照的答應了一聲,然后說道:“帝王昏庸,什么樣的帝王昏庸?花錢修宮殿?對外征戰?還是搜刮女人?先說修宮殿,如果國家有錢,修幾座宮殿怎么了?如果修宮殿不征調民夫,而是給工錢,百姓歡不歡迎。”

  朱佑樘看了一眼朱厚照,自己兒子這都是什么想法,可是為什么自己覺得好像他說的挺對的?

  “對外征戰,那又怎么了?朝廷有錢,有兵,打他怎么了?窮兵黷武,沒錢可以這么說,我有錢,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至于女人,別說皇帝了,葉家一個園子弄了三百多個女人,何況是皇帝,弄三千人也不算是吧?在說了,真的能有那么多?”

  滿臉黑線的看著兒子,朱佑樘瞪著眼睛說道:“這就是你看史書悟出來的?”

  “父皇,重點不在這里,重點在錢,按理說天下休養生息了,人口增多,可是為什么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了?因為土地是有限的,一塊土地能養活的人數也是有限的,當百姓多了,土地還是那些,那怎么夠養活百姓的?”

  “加上土地兼并,百姓可不就沒活路了,一旦有了天災,那就是天下板蕩之禍。”

  “朝廷無錢無糧賑災,可不就活不下去了,天下大亂,諸侯征戰,那是要死人的,等到死的差不多了,天下一統,空出來的土地又足夠養活這些人了,那就是新的王朝建立,然后繼續繁衍生息,到了人口足夠多,土地又不夠了,又來一次天下板蕩。”

  “這個過程大概兩百多年三百年,這也是為什么天下更迭大概都是這個年限。”

  “土地不夠養活百姓,這朝廷又哪里來的錢?到時候沒錢賑災,只要稍有天災或者人貨,那就是天下板蕩!”朱厚照說著說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今大明立國已經百余年了,這種情況已經開始顯現了,土地兼并嚴重,朝廷賦稅減少,入不敷出。”

  朱佑樘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一個聲音在腦海里面呵斥著兒子,告訴自己兒子這是歪理邪說。可是另外一個更為堅定的聲音同樣告訴自己,兒子說的是對的,這是為什么呢?

  “那你說該怎么辦?”朱佑樘看著朱厚照,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難道大明也要步其他王朝的后塵嗎?”

  “不會!”朱厚照直接搖了搖頭:“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其實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很簡單,既然土地不夠,那就去尋找土地,這天下這么大,拿著刀,總能找到更多更合適的土地。當年無論是秦朝還是漢朝,全都南征百越之地。”

  “那時候那里一樣瘴氣遍地,可是現在呢?誰還敢說那里是瘴氣遍地?”

  朱佑樘作為大明的皇帝,當然知道百越之地在哪里,朱厚照也知道,從后世江蘇南部沿著東南沿海的上海、浙江、福建、廣東、海南、廣西及越南北部這一長達七八千里的半月圈內,是古越族人最集中的分布地區,局部零散分布還包括湖南、江西及安徽等地。

  按照這個分布,不用在后世,即便是大明朝,這里也是有不少好地方,這都是一代一代拓展和經營出來的。

  “好,很好!”朱佑樘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然后笑著說道:“很有志氣,那你說說你準備怎么干吧!”

  雖然朱厚照說的很大,但是朱佑樘依然愿意相信兒子,當然了,這不是因為父子關系,而是因為朱厚照做成了鹽政的事情。鹽政的事情紛繁復雜,朝廷上下都知道那是一個大麻煩,可是自己的兒子卻解決的很漂亮。

  前幾天兩淮鹽場已經來了本子,這個月兩淮鹽場采用了新式的曬鹽法,同時還有太子殿下的生產隊制度,兩淮鹽場的食鹽產量是之前的兩倍還多,讓滿朝文官大為驚嘆。因為這件事情,朝中對鹽政改制的反對聲音小了不少。

  有了鹽場的事情,朱佑樘對兒子自然也多了幾分信心,他想知道兒子想要怎么做。

  “東南的問題一定要解決!”朱厚照想都沒想就說道:“那些沿海的走私大族絕對不可以讓他們這些下去,改稻為桑會讓本就不夠用的土地更不夠用,讓本就缺少的糧食變得更加缺少,在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之前,絕對不能夠讓他們這么干下去。”

  朱佑樘也點了點頭,然后帶著幾分玩味的說道:“可是你也說了,這可不好改啊!”

  朱厚照卻笑著說道:“沒什么不好改的,不過是打擊走私罷了,他們走私靠什么?還不是靠船,海船從海上來,只要將海路給封鎖了,那他們還怎么走私?兒臣準備打造水師,一支能在海上作戰的水師,兒臣叫它海軍。”

  現在朱佑樘是明白兒子為什么要找三寶太監鄭和下南洋的舊檔了:“你要建造寶船隊?”

  朱佑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錢,那可是寶船隊,那不是其他的東西,寶船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負擔的起的,別說現在的朝廷,即便開國之初不一樣被廢止了。朱佑樘不知道兒子哪來的信心打造寶船隊,那可都是錢。

  “這一次兒臣從揚州帶回來的錢不夠嗎?”朱厚照沒有絲毫遲疑的戳穿了自己的老爹。

  鹽場改制的利潤先不說了,那是后續的收入,第一次食鹽準入資格的拍賣也要等到明年三月,那份收入是看不著的,可是這一次朱厚照從揚州和兩淮那可都是帶著錢回來了,粗略的估算一下,多了沒有,七八百萬還是有的。

  “你干什么?”朱佑樘警惕的看著兒子:“那錢可是都有了出處的,不能給你用。”

  朱厚照頓時無語了,不過還是說道:“那兒臣想問,那些錢都拿去做什么了?”

  “朝廷這些年日用不足,需要補發軍餉和官奉,還有置辦軍備,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朱佑樘開口向兒子解釋,只不過朱佑樘也有些心虛,甚至有些尷尬,最后有些惱羞成怒:“你管那么多干嘛,總之都是大有用處,不能拿去給你建船。”

  看著自己的老爹,這么久了,朱厚照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爹這個模樣,這種耍無賴的感覺反而讓朱厚照覺得挺溫馨,這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個和兒子耍無賴的父親。

  事實上朱厚照也知道老爹為什么如此,因為那筆錢算是意外收入,是自己搞出來的,難道沒了這筆錢,朝廷的這些事情就不干了?只不過這筆錢的確是不能拿去給自己建船,朝廷缺錢是一種都存在的客觀事實,現在有了這筆錢,的確是能夠大大的緩解朝廷的財政壓力。

  如果這筆錢被自己拿去建船了,不說其他人,單單是那些被拖欠了軍餉和俸祿的人,那還不得翻鍋啊!

  “沒關系,兒臣自己去弄錢,不就是一個船隊嗎?多大點事啊!”朱厚照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等到老子的船隊弄出來,直接就拉到東南去走一趟,橫掃走私船,到時候搶回來的全都是自己的。不但那些走私船,連帶著東南沿海走私大戶,全都抄家,到時候估計自己得多建造一些大型的運輸船,不然都運不回來。

  “你可別亂來啊!”朱佑樘警惕的看著兒子,提醒道,朱佑樘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鬼主意多,膽子大,他是生怕兒子搞點事情出來。

  “父皇,你放心吧!”朱厚照擺了擺手說道:“兒臣只是從八局那邊搞一些東西,您等著瞧,肯定能賺大錢,不過您的把楊鵬借給兒臣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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