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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拿掉

  朱厚照沒想到自己挖了個坑,然后被老媽給埋了,原本朱厚照對鹽政的事情是有看法,也有想法,但是真的想要解決,朱厚照就沒想到一個完美的辦法。關于鹽政的事情,朱厚照想要的不過給老爹提個醒。

  原本納銀開中還能堅持堅持,雖然這個政策是最差的,但是好歹能弄點銀子給國庫。

  只不過老爹被人忽悠了,又一次免鹽課,那么這點好處也都沒了。從納糧開中改為納銀開中,再從納銀開中開始免鹽課,這兩件事情就能看得出來,自己老爹,大明弘治皇帝朱佑樘的經濟頭腦很差,甚至可以說沒有。

  從始至終被忽悠,只是知道節儉,可能也和他太過于相信這些文官的操守有關系。

  這事后來的崇禎皇帝也干過,完全沒認識到這些士紳大臣們的真實嘴臉,完全沒想到這些家伙能干出什么沒下限的事情來,或者說這些人完全就是沒下限。不過這也正常,誰讓皇帝都是他們教出來?

  自古以來,嘴上說的冠冕堂皇,背后里面男盜女娼的還少嗎?長在皇宮里面的太子,怎么可能認識到這些東西。

  嘉靖皇帝估計就是對這個認識太深刻了,所以在他的眼里面,臣子就沒好人,只有合用的,能用的,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朱佑樘現在就是被葉淇給打擊到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嗎?雖然明知道是真的,但是還是感覺不真實,怎么會這樣呢?原來給朝廷的政策是為了謀私立,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這些人都在做什么?

  反正在朱厚照看來,自己老爹這就算是涵養好的了,否則早就罵娘了。

  找個罪名將葉家抄家,全家人發配到西北戍邊都不稀奇,反正朱厚照覺得自己要是受到了這么大的欺騙,肯定下得去更狠的手。要知道皇上這種生物很奇怪,你犯了一些錯誤不要緊,貪污了一點錢不要緊,可是你要是騙他,呵呵,除非不被知道,否則你還是找一根繩子上吊吧!

  這幾天朱厚照都躲著朱佑樘,誰知道老爹心里面憋著沒憋著一股邪火。

  這件事情就是自己鬧騰起來的,要是看自己不順眼,沖著自己發一頓火,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只不過有些事情你躲得過去,有些事情你就躲不過去,朱佑樘派了賀能來找朱厚照。看著賀能笑瞇瞇的臉,朱厚照真想一拳頭砸上去。只不過朱厚照也知道,不行啊!跟著賀能來到乾清宮,朱厚照就見到了陰沉著臉的老爹。

  朱佑樘見到朱厚照來了,開口說道:“遷怒于人,君子不為也,朕連葉家都沒追究,你躲什么?”

  見到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了,朱厚照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己的老爹被稱為仁君,中興之君,不是沒道理的,單單是這份氣度就沒得說,自己這輩子估計都達不到了。

  “葉淇雖然有私心,但是終究解決了一些問題,何況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朕同意的。”

  朱佑樘看著朱厚照,嘆了一口氣說道:“照兒,你要記住,任何事情皇帝做了決定實行的,那就不要去怪罪臣子,他們只是出謀劃策,你才是做主的人。一旦因為這件事情處置了葉家,那群臣會怎么想?”

  “心懷不軌之人會以此攻擊那些任事之臣,到時候怎么辦?任事之臣還敢開口嗎?”

  “不能因為一個葉家就讓帝王失信于臣子,不值得,再者說了,沒擔當的皇帝是不得人心的。這事誰能說是葉淇故意?即便他是故意的,有證據嗎?人都死了,說什么都白說。沒證據,那他就不是故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讓其他的臣子怎么想?哪個臣子沒點私心?真要是追查起來,那就人人自危了,誰還未朝廷做事。”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再說了,處置葉家,不過是為了帝王泄私憤,鹽政之事可能補救?不能因私廢公,帝王更要記住這一點,因私廢公要不得,這些話你要做到,為君之人,立身持正,如果連一國之君都不能立身持正,何以要求群臣?何以治天下?”

  聽著朱佑樘語重心長的話,朱厚照表情也逐漸的嚴肅了起來,最后道:“是,父皇,兒臣知道了,是兒臣狹隘了。”

  “人都是這樣,沒人沒有私欲,帝王如何?一樣有七情六欲,重要的是不要讓這些東西影響了你的判斷。葉家之事先放一放,現在不是當務之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鹽政,這些人果真像你說的,賄賂官員,把持鹽場,侵吞鹽利,收買官員,如果不管,日后必然尾大不掉啊!”

  朱厚照當然知道尾大不掉,而且還會把自己打扮的冠冕堂皇,殺之不絕。

  培養自家子弟的地方,以后會演變成書院,同時打著旗號培養官員,最有名的就要數東林書院了。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這對聯激勵了多少人,東林書院曾培養了楊漣、左光斗等一批不畏閹黨權勢、正直剛硬廉潔、覆滅了明朝的進步人士,他們被稱為“東林黨”。

  “是啊!”朱厚照想到這里也點了點頭,可是大明的問題不在這里,而是商業與官分不開。

  一般的平民商人想要經商,根本就沒戲,沒有官府背景,你想都不要想,加上還有勛貴和勛戚參與,這就是一個麻煩事。你想將他們分開,根本就不可能,官員不許經商,你去查一查,人家表面上都很干凈。

  你總不能讓官員的親戚家人也不經商吧?遠方親戚你也管?這事就沒法弄。

  “還是得割韭菜啊!”朱厚照看著老爹,半晌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熟的差不多了。”

  朱佑樘聽了兒子的話,微微一愣,割韭菜?什么意思,沒聽懂啊!忍不住怒斥道:“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

  朱厚照笑著說道:“其實簡單,能做到的,尾大不掉的,不過是少數大商賈罷了,把他們拿掉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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