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徹底炸了!
當郭淡成為第一贅婿的消息傳出來之后,瞬間搶光所有的風頭,包括太子的風頭。
太子可是未來的皇帝。
但郭淡還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當天幾乎京城所有勛貴都跑來牙行提親。
一點也不夸張。
誰會抗拒郭淡入贅自己家。
傻子都不會。
若是讓自己的女兒給郭淡去當妾侍,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會讓家族顏面盡失,付出代價的太大了。
但是郭淡入贅的話,可就完全不同,因為被入贅一方是不丟人的,是入贅一方丟人,在這個基礎上,要能得到郭淡這個女婿,那就是瞬間擁有金山銀山。
別看他們平時罵得歡,可心里卻是清楚得很,郭淡就是一個財神爺。
當然,這也引起朝中極大議論。
無限入贅?
這是什么鬼?
結果翻閱四書五經之后,他們發現禮制并未對此有任何限制,非但如此,還有諸多事例證實,其實這是可以的。
因為妾侍是可以共同擁有的,還可以交換、買賣,這些罵郭淡的人,他們也經常交換妾侍,然而,妾侍不是特指女人,男妾也是有的。
贅婿的地位其實跟男妾差不多,雖然明朝有所提高,但那只是法律上,在實際操作中,贅婿是沒有什么人權的。
唯一不同的是,郭淡是擁有拒絕的權力,以及入贅契約書,將會由他自己來擬寫。
不可能簽賣身契的。
張元功他們圖得就是第一贅婿的無限入贅權,名義上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家族名譽,但只要你郭淡答應,那入贅契約你就是反過來寫都行,我孫女給你當妾侍。
言官找不到什么角度去彈劾,要真彈劾這事,那可就有得說,估計尼姑系列又得重新上映,畢竟誰的屁股都不干凈,他們也只能罵上兩句,你郭淡天生賤格,作踐自己。
可這話說出來,他們自己都不信。
就沒有見過這么蠻橫無理贅婿,當年京城第一美女徐鳳蘿可也沒有這么夸張,郭淡真的可謂是艷壓群芳。
也有陰謀論,就說這消息是皇貴妃放出去得,其目的就搶太子的風頭。
至于王家屏他們這些道德楷模,也只能感慨一句,世風日下啊!
這真的也沒法說。
當然,這也引來全城紈绔的羨慕嫉妒恨。
這操作簡直是人神共憤。
不少大戶人家,可都是讓郭淡上家里來挑。
誰都知道,只要郭淡入贅,必將更上一層樓。
金錢是誰都需要的。
幸虧這事還沒有傳到蒙古去,不然的話,蒙古估計又得強行要跟大明和親,只不過這回求得不是女人,是男人,但基于明朝不和親的原則,估計這會引發一場大戰。
真是可啪!
興安伯府。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徐茂慌慌張張地跑入大廳,向徐夢晹道:“大事不好了,今兒一早到如今,英國公他們都上牙行提親。”
徐夢晹面色一緊,道:“提誰得親?”
“當然是郭淡。”
徐茂道:“如今誰都知道他是第一贅婿,可是無限入贅,大家都想他入贅自己家,就連武清候都去了。”
“武清候?”
徐夢晹倏然起身,道:“這臭小子不會是拿我鳳兒拋磚引玉...咳咳咳,拋玉引磚,都這么久了,也沒見他上我家來。不行,老夫得親自去找郭淡談談。”
徐茂道:“老爺,這會不會顯得老爺您自降身份?”
徐夢晹嗨呀一聲:“那英國公都不怕,老夫怕什么。老夫倒也不是貪他郭淡那點錢,只不過...只不過你想想看,鳳兒若錯過這樁姻緣,真得一生都不嫁人。”
“這倒也是。”徐茂點點頭。
“快去準備馬車。”
“是。”
徐夢晹在得知郭淡擁有無限入贅權之后,就已經決定只要郭淡上門,那就答應這樁婚事,其實他很早就想這事,當時他是阻止的,就是因為郭淡是有婦之夫,但除此之外,其余得他還都比較滿意,不管是哪個方面來說。
如今,他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郭淡,而且,徐姑姑已經許諾非郭淡不嫁,那是有契約約束的,不選郭淡,他也沒得選擇。
可這剛剛來到前院,就撞見急匆匆趕回來得徐姑姑。
“鳳兒。”
徐夢晹心虛地喊得一聲。
徐姑姑一瞧徐夢晹,問道:“爹爹,您這是要出門么?”
徐夢晹眨了眨眼,道:“爹爹準備去太仆寺辦點事。對了,你不是去牙行了么?”
徐姑姑眸光流動,幽幽道:“牙行那邊太多人,已經容不下女兒了。”
怎么有一股酸味。徐夢晹試探道:“爹爹方才聽說郭淡被封為第一贅婿,可以無限入贅,導致許多人上牙行提親,真的假的?”
“嗯。”
徐姑姑神情落寞地點點頭。
難道鳳兒也對郭淡有意思?那真是極好!徐夢晹眸子晃動了幾下,道:“難怪昨日我在皇城遇到郭淡,他說要入贅我徐家,我當時都以為他瘋了。”
徐姑姑忙問道:“昨日爹爹遇見過郭淡。”
徐夢晹點點頭,忙道:“不過如今看來,若是郭淡愿意入贅我徐家,倒也不錯,鳳兒,你以為呢?”
徐姑姑臉頰浮起一絲紅暈,聲若蚊吟道:“一切全憑爹爹做主。”
“行行行,爹爹現在就去牙行找郭淡。”
徐夢晹大喜,便急匆匆地往門外行去。
“爹爹!”
方才那個溫柔得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你果然還是要將女兒賣了。”
徐夢晹頓時一臉痛苦,我怎么又上當了,回過身來,只見徐姑姑面無表情得看著他,故作納悶道:“你怎么這么說?”
徐姑姑跟父親斗了這么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她方才只是故意試探徐夢晹,因為徐夢晹之前到底是真得阻止她待在郭淡身邊,她還真不知道徐夢晹會怎么選擇,如今的話,她算是看清楚了,語氣堅決道:“女兒絕不答應。”
徐夢晹神色一變,陰沉著臉道:“那爹爹就不得好死。”
不得不說,這父女兩也真是像極了。
徐姑姑頓時激動道:“爹爹,這一切都是郭淡的陰謀,他不過就是想逼女兒履行契約,您莫要上他的當。”
徐夢晹道:“爹爹從小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守誠信,你輸了你不認賬,是為無信,如今還要連累爹爹為你不得好死,是為不孝,你一定要做這無信不孝之人嗎?”
話音未落,就聽得門外響起一個聲音,“伯爺,院外有人,小心被偷聽。”
只見郭淡入得院內。
他原本早就該來了,只是因為當時他實在是忙得抽不出身來,可如今事情已經傳出來,他趕緊過來拿回他應得的回報。
徐姑姑面色駭然,道:“是誰讓你進來的?”
“大小姐,小人......!”
郭淡身邊的門童是一臉尷尬,郭淡可是貴客,不能讓他在門外等著,一般都是請他入得前院,然后再去通報,可他哪里知道這父女兩會在前院鬧起來。
徐夢晹趕緊站到徐姑姑身邊,低聲道:“女兒,先一致對外。”
一致對外!徐姑姑聞言,心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來。
徐夢晹問道:“郭淡,你今兒怎么有空上我家來。”
“伯爺,我是來入贅的。”
郭淡呵呵道:“自上回伯爺說絕不會令千金給我當妾侍,我就拿西南、寧夏之功從陛下那里換得這第一贅婿,如果我能入贅徐家,伯爺的顧慮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徐夢晹哦了一聲:“如此說來,你是為了小女,才向陛下要得這第一贅婿?”
郭淡點點頭,道:“是這樣的,雖然當時被陛下罵得狗血淋頭,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徐夢晹驚訝道:“想不到你如此癡情小女。”
“不是這樣的,我跟令千金早就是情投意合,令千金也說了是非我不嫁。”
郭淡恬不知恥地瞟了眼徐姑姑,見她沒有氣昏過去,稍稍放心,又道:“此乃我對伯爺得一番尊重,其實之前我完全可以拿著契約去陛下那里申訴的,但是伯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如果我那么做,那我真的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故此當時我才說,伯爺若是不答應,那份契約就不能作數,不過在我得知伯爺的苦衷后,我才想到這個辦法,去解決伯爺的后顧之憂,不知伯爺滿意否?”
“好好好,老夫果真沒有看錯人。”
徐夢晹非常欣慰點點頭,這話說得確實非常動聽,又是嘆道:“其實鳳兒都已經說了非你不嫁,老夫作為父親,又如何忍心棒打鴛鴦,也真是難為你能夠提煉老夫的一番苦衷。”
“爹爹!”
徐姑姑眼淚都在眼眶里面打轉了。
徐夢晹看著徐姑姑,呵呵道:“你看把我女兒給激動得,呵呵...女兒,為夫知道你喜歡郭淡,但你到底是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
徐姑姑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我這是激動嗎?我都是讓你給氣得好不。
郭淡樂呵呵道:“無須矜持,無須矜持,畢竟我是來入贅的。”
徐姑姑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道:“爹爹,既然郭淡是入贅得,理應簽訂一份入贅契約,這份入贅契約就由女兒來代筆吧。”
郭淡神色微變,謹慎地看著徐夢晹,心道,老頭,我是給你面子,你可別得寸進尺,這樣的話,大家都會很難做的。
徐夢晹這老狐貍,豈不知這深淺,呵呵道:“女兒,你還當真了,那只是說給別人聽得,什么入贅不入贅,你這么說,可真是辜負了郭淡的一番情意啊!”
“伯爺說得是。”郭淡趕忙點頭道。
徐夢晹又向郭淡道:“郭淡,鑒于你得這番誠意,今兒老夫就將女兒許配給你。”
郭淡說得是入贅,可是徐夢晹強調得是許配。
“爹爹!”
徐姑姑震驚地看著徐夢晹。
郭淡趕緊道:“多謝伯爺成全。”
徐夢晹呵呵道:“還叫伯爺?”
郭淡趕忙開口道:“多謝岳父大人成全。”心道,我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岳父制造機?
徐姑姑只覺天旋地轉,她強提一口氣,道:“爹爹,女兒想跟郭淡單獨談幾句。”
徐夢晹瞧了眼徐姑姑,點頭道:“也好,你們先聊著,我會準備一些禮物,畢竟這表面上還是入贅,這聘禮還是要給的。”
我說什么來著,不花錢,是得不到我的身子,我可是一個商人。郭淡呵呵道:“岳父大人,可別太客氣了,意思意思就行。”
徐夢晹道:“那可不行,怎么你也是陛下欽封得第一贅婿,老夫可得認真準備準備。哈哈!”
他哈哈一笑,又向徐姑姑道:“鳳兒,還不快請你的未來夫君進屋坐。”
徐姑姑已經氣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還請個屁,轉身便往大廳走去。
徐夢晹趁機小聲叮囑道:“郭淡,你今后可得好生待我女兒,莫要欺負她。”
郭淡一翻白眼道:“我說伯...不,岳父大人,您是不知道您女兒的性格么?小婿可將話說清楚,今后她若欺負我,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您若不答應的話,我還真不太敢娶。”
徐夢晹想想也是,嘆道:“也真是難為你了。”
“誰說不是呢。”郭淡很委屈抹了下眼角。
徐夢晹板著臉道:“你小子還當真了,我女兒的性格是比較強勢,可想娶她的人多得是,若非她當初許諾非你不嫁,老夫可不會輕易答應的。”
郭淡趕忙賠笑道:“那是,那是。”
“快去吧。”
“是。”
郭淡前腳剛剛跨入大廳,徐姑姑就猛地轉過身來,冷冷看著他:“這一切你與我爹爹的陰謀。”
郭淡搖搖頭道:“這你可冤枉我們翁婿了。”
翁婿?若非距離太遠,徐姑姑恨不得一腳將這廝給踢出去,道:“若非陰謀,為何我爹爹連入贅契約都不讓你寫。”
郭淡笑道:“這你都不明白,可真是當局者迷啊!你想想看,如果我入贅你們徐家,以我們夫妻的能力,他們爺孫是對手嗎?”
徐姑姑猛地一怔,心里想到得卻是徐繼榮,是呀!這個家終究還是要留給榮兒,到時我若還待在家里,縱使爹爹對我放心,但終有不便。可我若一走了之的話,我又曾發下毒誓,爹爹他......都怪這混蛋。念及至此,她又是怒上心頭,微微瞪了眼郭淡。
郭淡笑道:“你不會還在心里罵我吧,哇...那你可真是...夠講道理的,明明耍賴的就是你。”
徐姑姑聽罷,不禁又暈生雙頰,這是她人生中最慘痛的一次失敗,代價也是巨大的,道:“我徐鳳蘿向來說話算話,我又沒說不答應。”
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嘴要啊!郭淡一翻白眼,嘴里發出世上最欠扁的聲音。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