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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拋魚餌下海

  這天津衛就在北京邊上,完全想要完全瞞住,這估計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有關系。

  因為郭淡的BOSS是萬歷。

  萬歷有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要錢不要臉。

  只要這個港口真的能夠為萬歷賺錢,那萬歷不管怎么樣,也不可能關閉港口得。

  而郭淡相信,在這個發現得過程中,天津港口必定已經繁榮起來。

  要知道天津港是屬于一家的,可不像那月港,是整個大明的商人都跑去那邊做買賣,而且還得交稅,還得交保護費,還得應付各種官員,而這里什么都不需要,且有穩定的貨源,以及強大的保護措施。

  如黃義祖等人,其實只是不過是郭淡拋出去的誘餌,他們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但交易金額一共也才七萬多兩,而這里面還要加上郭淡賠給他們的兩萬多兩。

  等于他們一共也就帶了五萬兩來。

  平均下來,一人都不到一萬兩。

  郭淡都沒有親自跟他們談,他是交予沈惟敬負責,因為他不會常年待在這里,他需要獨擋一面的人才,當然,他還是會派人來管理財政和貨物,沈惟敬只是負責談判。

  而沈惟敬也非常享受,因為朱翊鏐也表示要將沈惟敬召為幕僚,沈惟敬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啊!

  在這兩天間,郭淡一直都在跟著徐渭,以及一些禁軍將士,在安排潞王府的防衛工作。

  完全就是采取徐渭的計劃。

  將九成的兵力都放在港口上,最多就是派一些人到海灣巡邏,還是一個內重外輕,雖然他們是要沖出海洋,但是徐渭認為,沖出海洋的第一步,就是要守住內陸,確保只能是我們去打擊對方,而對方無法打擊我們。

  除了戰略原因之外,還是一個是供需關系,如今海外是有足夠的冒險者,絕對不缺海盜,反倒是內陸缺乏一個安全可靠的海灣,并且這里還有著穩定的貨源。

  只要做到這幾點,一支海盜大軍自然就會形成。

  而徐渭和郭淡定下得防守策略,就是將士兵全部部署在外圍,給予整個居民區極大自由,里面只安排一些閑漢維護治安,都不帶官方背景的,因為正兒八經的人是不會出海的,以官府的制度去管理他們,那他們肯定會受不了,所以,居民區隨便你們怎么鬧。

  但是要確保隨時可以讓你們停止爭斗。

  天還只是蒙蒙亮,漁陽港得碼頭上,一艘艘裝滿貨物的已經準備揚帆起航。

  “沈先生,這就怪你呀!你當時真應該跟我們說清楚,不然的話,也不會就這么幾艘船啊!”

  黃義祖還在埋怨者沈惟敬。

  沈惟敬是連連點頭:“怪我!怪我!這都怪我。”

  他其實知道,黃義祖這話是說給郭淡聽得,因為這些海商發現郭淡沒有親自跟他們談,心里就認為郭淡可能覺得他們沒有什么錢,還不夠資格自己親自交涉。

  畢竟郭淡展現出一種令人感到恐懼得實力。

  他們還是希望郭淡能夠重視他們。

  一旁的郭淡自然聽出這弦外之音,笑道:“各位,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再見,因為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待在這里的,沈先生將會全權負責這邊的貿易談判。”

  黃義祖有些不太相信,“閣下,這么大的買賣,你都不親自看著?”

  郭淡笑道:“目前我還是以國內為重,這里只是一個港口。”

  難道...難道這只是他買賣中的一小部分?

  黃義祖等海商只覺自己這幾年的買賣,真心做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但同時也覺得,郭淡并非是輕視自己,只不過就是這么安排的。

  郭淡又道:“各位多半都是泉州人,這銀兩在海上飄來飄去,也不太安全,關鍵也不方便,將來各位可以多多利用我們一諾錢莊來周轉銀兩,這樣的話,就比較方便一些,到時這里也會有一家錢莊,各位只需將銀子存入這里的錢莊,那么就可以在江南很多地方將銀子取出來。”

  “是嗎?”

  黃義祖欣喜道:“這可真是太方便了!”

  畢竟他們的銀子也不是非常干凈,將銀子轉入國內,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如果這里有個錢莊,直接轉到國內去,同時又可以直接從江南將貨款匯過來,這極大的為他們提供了方便啊!

  當然,讓他們立刻存錢進去,他們也不太敢,正如郭淡所言,他們還需要建立起信任來。

  不過這是遲早得事,因為整個潞王府就是為貿易量身訂做的,制度什么的,都比南邊得月港要更加先進和完善。

  與黃義祖他們解釋了錢莊的運作之后,郭淡又去到碼頭得盡頭,只見徐繼榮正摟著李旦的脖頸說著什么。

  因為他們年齡相當,而且李旦少年出海,見多識廣,他們幾個很快就熟絡起來。

  “旦旦,我可真是羨慕你,想去哪都行,我想去哪,還得經過我爺爺的批準,不過你放心,下回我就跟你一塊去。”

  旦旦?

  郭淡當即抹了一把冷汗,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啊!

  李旦忙道:“小杰哥,我們不是去玩的,這海上其實挺危險的,我們這回就差點餓死在海上。”

  目前大家都不熟悉,故此他們又用上自己曾經去衛輝府的外號,朱翊鏐是阿坤,徐繼榮是小杰,郭淡是老K。

  徐繼榮不以為意,道:“危險才好玩啊!要是不危險,我還不想去。”

  李旦一陣無語,正好見到郭淡走來,忙行禮道:“李旦見過閣下。”

  徐繼榮立刻道:“老K,你來的正好,下回我也要出海。”

  郭淡笑道:“放心,讓你來這里當海盜,總會讓你出海的,等到時機成熟再說吧。”

  徐繼榮道:“那要等多久?”

  郭淡道:“等到有幾百個手下供你領導。”

  徐繼榮眼眸一轉,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好!”

  郭淡又向李旦道:“李旦,一路順風。”

  李旦抱拳道:“李旦絕不會令閣下失望的。”

  郭淡呵呵笑道:“你現在還不足以能令我感到失望與否,你現在要做的,是要讓你自己感到滿意。”

  說話間,他還伸手幫李旦稍稍整理一下衣領。

  李旦一怔,再度抱拳道:“李旦知道了。”但眼中已經閃爍著火光。

  這種火光不是對郭淡的憤怒,而是一種斗志。

  郭淡這輕描淡寫得一句話,是深深地刺激到他,他暗自告誡自己,下回來一定要取得讓郭淡感到失望的資格。

  朱翊鏐突然道:“李旦,你看別忘記答應我的事,多帶一些日本女人和朝鮮女人回來,要不然的話,你們在這里的日子也難得過啊!至于錢么,都不是問題。”

  說著,他突然看向郭淡:“老K,你說是么?”

  郭淡納悶道:“你什么意思?”

  朱翊鏐道:“當然你負責給錢啊!我可是很窮的。”

  一個時辰后,黃義祖他們已經登上貨船,離開了港口,往東北方向駛去。

  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多,配不上這個港口的規模,但他們卻代表著希望。

  在郭淡的眼里,他們就是一群誘鴿,屆時他們一定會帶著更多的“鴿子”回來。

  等到那些白帆消失在天際后,郭淡收回目光,又看了眼眸中兀自流露向往的朱翊鏐和徐繼榮,露出會心一笑,大明需要的恰恰就是一種對大海的向往,因為彼岸有著無盡的財富。

  回到住所后,郭淡便道:“我們也得準備一下,該回京城了。”

  “這就回去了?”

  徐繼榮郁悶道。

  郭淡笑道:“你難道還想在這里玩幾天?”

  話音剛落,就見楊飛絮走了進來,在郭淡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朱翊鏐滿滿都是羨慕,道:“飛絮,你下回也能夠這么跟我說話么?”

  郭淡一翻白眼,道:“目前這里什么都沒有,就連僅有幾個偽海盜都走了,沒有什么可玩得話,我們還是下回再來吧。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便啟程回去。”

  朱翊鏐向徐繼榮道:“榮弟,他說得很對,現在這里也不好玩,等海盜多了,咱們再來玩。”

  “好吧!”

  徐繼榮點點頭。

  等到他們出去之后,郭淡又向楊飛絮問道:“怎么可能,根據我的估計,關稅應該可以堅持到年中,才會出現虧損得情況,而目前只是年初,就已經開始虧損。”

  楊飛絮道:“這是因為以前許多河道的治理都偷工減料,在治理的過程中,又出現許多新得問題。”

  “該死的,我竟然忽略這個要命得因素。”

  郭淡一拍腦門,突然瞟了眼楊飛絮,如今楊飛絮已經習慣于身著黑裙,高筒皮靴,這令她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地淋淋盡職,“其實方才王爺說得很對。”

  楊飛絮遞去兩道詢問得目光。

  “你其實可以經常對著我的耳邊說話收起你的大拇指。”

  郭淡立刻往刀柄上一指,又想起什么似得,“對了!你以前殺過人嗎?”

  楊飛絮道:“沒有。”

  她一直都街道辦事干活,人是肯定沒有殺過,老鼠倒是滅過不少。

  郭淡驚訝道:“那你為什么這一次能夠殺得如此自然,難道是天賦?”

  楊飛絮道:“因為我沒有將他們當做人。”

  翌日,清晨。

  “沈先生,雖然我們希望很多海商來這里,但不代表我們需要卑躬屈膝,因為實際上,是他們有求于我們,你應該強勢一點,不管對方是誰。”

  “是,在下知道了。”

  “還有,任何一個從海上飄來的人,都是我們需求的人才,不管他們有沒有錢,你可以安排一些打漁的任務給他們,讓他們在這里自食其力,不要去驅趕他們。”

  “是。”

  今日,郭淡就準備啟程回京,而沈惟敬這條舔狗,早早就跑來相送,徐渭當然不屑于干這種事,如今正在呼呼大睡。

  “咦?你們兩個拿著斧頭干嘛?是扮海盜,還是扮李逵?”

  出得門來,郭淡突然發現朱翊鏐和徐繼榮一人扛著一把大斧頭站在他的馬車旁。

  徐繼榮道:“老K,你不能總是坐馬車,你要像我們一樣騎馬,不然的話,顯得我們跟你護衛似得,這逼應該我來裝,今兒開始,你不能再坐馬車,否則的話,我們就將這馬車給劈了。”

  朱翊鏐也是直點頭,他們兩個非常不喜歡坐馬車,郭淡坐在馬車里面,就沒法配他們聊天了。

  “我不會騎馬啊。”

  “你可以學啊!”

  “但現在不是學騎馬得時候。”

  “我們不管,今兒你必須騎馬,不能坐馬車。”

  “那你們劈吧,反正這是陛下賜給我的。”郭淡聳聳肩道。

  徐繼榮不禁看向朱翊鏐。

  “你看我作甚。”朱翊鏐道:“是皇帝哥哥賜的,那當然不能劈啊!但是我們也不一定要劈了馬車才能夠讓他騎馬。”

  哐當兩聲。

  只見徐繼榮和朱翊鏐突然將斧頭丟了,然后慢慢向郭淡走來。

  “喂喂喂,你們想干什么?”

  郭淡頓時慌了。

  “你是自己騎上去,還是讓我們將你抬上去。”

  “這可別亂來,這會出人命得。”郭淡說著,又看向楊飛絮,道:“飛絮,你還不拔刀?”

  楊飛絮騎在馬上,非常緩慢地言道:“王爺,小伯爺,你們放過他吧,他真的不會騎馬。”

  “我擦!你...放下我,快放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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