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追求的就是快,就是刺激。
眨眼間的功夫,這一場萬眾期待的總決賽就宣告結束了。
快得讓許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只見賽馬場內已是空空如也,但周邊卻還坐著不少人,他們手里緊緊拽著馬票,眼神是那么的空洞。
他們都沒有想到絕望會來得如此之快。
對于他們而言,也許這預示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們輸掉了所有,不僅僅是家里所有的積蓄,甚至可能包括他們的妻兒。
也許是有人能夠憑借最后搏一把,起死回生,但是,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永遠是別人。
他們已經陷入無盡的絕望。
不少人仰起頭來,望著湛藍的天空,這時候,唯有神才能夠搭救他們。
也許,神真的降臨了!
那邊郭淡出得賽馬場,便乘坐著馬車來到南京的一諾牙行。
只見牙行門前停放著幾頂轎子,這江南缺馬,山路居多,馬車自然不如北方來到得多,更多人出行都是選擇坐轎子。
“姑爺!你來了。”
“姑爺好!”
“姑爺好!”
當郭淡從馬車上下來時,受到牙行員工的熱烈歡迎,有一些是北京派來得,但更多的是從南京招的,他們可還是第一回見到這傳說中的姑爺,個個都是興奮不已啊!
這可是拿出百萬兩的男人啊!
而且,如今過得最滋潤的可就是他們了。
“大家好!”
郭淡點點頭,笑道:“今晚我已經包下金玉樓,你們誰也不準缺席。”
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不愧是姑爺,出手就是不一般,要知道金玉樓可是南京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就他們那點工錢,可能一輩子也都上不了金玉樓。
郭淡只是跟他們短暫地交流了一兩句,然后便在寇義的指引下去到會議室。
只見會議室內坐著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當他們看到郭淡走進來時,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我就是郭淡!如假包換!”
郭淡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句,然后便來到正座前坐下。
寇義還是補充道:“各位員外,這位便是我家姑爺。”
“哦...你就是郭淡啊!”
左首那人當即怒哼道。
其余人也紛紛怒視著郭淡。
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寇義小聲在郭淡耳邊介紹了一番。
方才說話那人姓孫,名賀天,乃是城南的大地主。
而其余幾位可也都是南京非常有名的大富商,大地主。
郭淡點點頭,笑道:“從各位不友善的目光來看,我們之間應該是有著很大的誤會。”
“誤會?”
孫賀天哼道:“什么誤會?你敢說我們南京如今鬧成這樣,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這剛開始交談,氣氛就是非常的不愉快。
虧了這么多錢,怎么愉快得了。
“為何不敢?”
郭淡呵呵兩聲,道:“為什么你們可以把我說得是跟勝利者一樣,我可也是受害者,我拿出一百萬兩來救助衛輝府,如果沒有新關稅法,我需要花這一筆錢嗎?”
一個名叫陳三元的大地主道:“我們也想知道,為什么你要以本傷人,這對你究竟有什么好處?”
他們恨得就是這個,你丫拿一百萬兩出來弄死我們,我們到底跟你有多大仇啊!
“各位都知道以本傷人,于己于人,都是沒有好處的,難道這么簡單的道理,我就不知道嗎?”
郭淡哼了一聲,話鋒一轉,又道:“這錢固然重要,但是遠沒有命重要,如果我不救衛輝府,那我這條小命可能都會不保啊!你們想想欠朝廷幾十萬兩稅收得感覺吧。”
在坐的幾個大地主,被郭淡懟得有些詞窮。
好像這事.。
還真怪不了郭淡。
郭淡也許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郭淡輕咳一聲:“各位,我本來早就想來南京城,但是不太敢,因為一個月前,不少人都跑去揚子溝找我麻煩。我對此非常納悶,為什么你們要針對我,我跟各位一樣,也都是受害者,我們理應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為什么卻要自相殘殺,各位不妨仔細想想,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有什么奇怪得。”
孫賀天死鴨子嘴硬道:“要不是你衛輝府將大量的貨物賣到我南京來,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郭淡道:“首先,那些貨物跟我的關系不大,是衛輝府的商人所為,其次,以前衛輝府的貨物也賣到南京來,而當時我們可都是相安無事的。”
“行了!行了!”
陳三元揮揮手,道:“現在講這些還有什么用,你今日請我們來是為了什么?”
“還是有用得。”
郭淡微微一笑,道:“我們不是仇人,也不是對手,我們都是受害者,我們應該站在一起,同心協力,解決困難,如果我們還是一盤散出,彼此爭斗不休,我受不了,各位也受不了。”
郭淡右邊那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呵呵道:“要是能夠解決困難,我們當然愿意同心協力。”
孫賀天也道:“不知閣下有何高招,能夠幫我們解決困難,我們愿以閣下馬首是瞻啊!”
語氣中毫無誠意。
郭淡神色一斂,左右看了看,苦笑道:“我今日來此,本是想與各位合作,解決當下的困難,不過我看各位是毫無誠意,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得,今日讓各位白跑一趟,在下在此向各位說聲抱歉。”
言罷,他拱了拱手。
孫賀天他們用眼神交流一番。
這可走不得啊!
畢竟他們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雖然對于他們這些大地主而言,并不致命,但是能夠解決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閣下,如果我沒有誠意,我們今兒也不會來這里,方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閣下能夠多多擔待啊!”孫賀天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其余地主也紛紛表露出誠意來。
“既然大家都有誠意,我相信問題也是一定能夠解決的。”
郭淡一笑,又繼續道:“這一切麻煩得根源,都是來自于新關稅法,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讓朝廷取消新關稅法,至少要對此做出調整。”
“話雖如此,但是.。”陳三元嘆道:“但這事亦非我們能夠說了算啊!”
郭淡道:“但是我們至少得發出聲音啊!”
“天天在發,可這問題什么時候能夠得到解決,也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說得是呀,你是不知道,我們前些時候,可是借出不少錢,如今這錢都快要不回了。”
“你們借錢,沒有抵押物的嗎?”
“抵押物倒是有,但那些抵押物如今可都是負擔。”
“負擔?”
“那些抵押物都是一些作坊,而如今我們的自己作坊都沒法運作,我們還要那些作坊作甚?拿來交市稅給朝廷么?”
“官府如今可就盯著這市稅,比以前還漲了一些。”
“閣下若真心幫助我們,不妨讓衛輝府的商人少運一些貨物來這里。”
此話一出,大家都期待地看著郭淡。
郭淡訕訕道:“各位應該也聽說過衛輝府的制度,這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如果我取消補助,那無異于至衛輝府于死地,各位應該不會讓我舍己為人吧。”
“那...那你說該怎么辦吧?”孫賀天索性將問題拋給郭淡。
郭淡沉吟少許,道:“各位目前所面臨的問題,多半都是因為債務,這樣吧,我出錢收購你們的債務。”
“收購...收購我們的債務?”
孫賀天他們是一臉懵逼。
他們活這么大,還第一次聽說債務都能夠被收購的?
還有這種操作?
郭淡點點頭,道:“各位意下如何?”
孫賀天不由自主地吞咽一口,“這...這當然是...是好,但是...但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讓他們來選,那他們寧可讓衛輝府少出點貨,也不可能收購這些爛債。
他們可都不顧上驚喜,因為他們對此完全是不理解。
郭淡笑道:“各位應該也知道我的手段,那些作坊在各位看來,可能都是一些累贅,但是在我看來,還尚有用武之地,也許在我手里,能夠活過來。
但是我對此也不確定,畢竟做買賣這種事,沒有穩賺不賠的,故此我暫時只會拿出三成的錢來收購你們的債務,如果成功了,我會在一年后還清你們的債務,但如果失敗了,那我們就共同承擔吧。”
“三成?”
孫賀天神色一變,道:“閣下,這買賣可不是這么做的,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只拿三成的錢,就買走我們所有的債務,到時出了什么問題,可就扯不清了。”
郭淡道:“這一點各位大可放心,我們之間會簽訂一份特殊得債務轉讓契約,就是說暫時將債務轉移到我名下,為期一年,在這一年間,我會盡力去挽救那些作坊,如果救得了,那這份債務轉讓契約,會自動生效,也就是說會把你們的債務還清。
但如果救不了的話,我拿出得那三成錢,就算是支付給你們的利息,此事與我再無關系,你是逼債也好,不要了也罷,那你們自己看著辦,至少這樣,可以暫時減少各位的負擔,同時還是有希望拿到所有的本金加利息。”
意思非常明確,我拿三成的錢,買一年的債務時間。
這當然是可以的呀!
孫賀天他們都對此非常心動。
“行吧,我們答應你。”
陳三元非常靦腆地說道。
其余人也紛紛點頭。
真心沒的話說。
如果有這三成利息,即便到時變賣那些作坊,估計也虧不了多少。
郭淡笑呵呵道:“各位,咱們做買賣講究的是雙贏,總不能讓我白白承擔這三成的損失吧。”
大家臉色一變。
原來他還是有所圖啊!
“不知你有何條件?”孫賀天非常謹慎道。
郭淡道:“關于條件,我之前就說過,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最主要得原因,就是因為新關稅法,但由于我蒙受圣恩,對此不便多說什么,損失再多得錢,我也認了,但是各位.。”
“這你放心。”
孫賀天手一抬,道:“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堅決反對新關稅法的。”
“我真的什么都沒說。”
郭淡笑著搖搖頭。
一個時辰后。
郭淡與他們談笑風生的出得會議室。
“郭淡,你什么時候有空,來我家坐坐,我要好生感謝你一番。”
“一定,一定。”
“郭淡,你看什么時候上我那作坊走走,指點指點。”
“好說!好說!”
牙行的員工都看懵了,前不久這些員外進來的時候,個個都是一臉怒氣,恨不得要吃人一般,就這么一會功夫,怎么個個都是眉開眼笑的。
一行人剛剛來到大廳,忽聽得門外有人喊道:“你們這些牙人,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嗬喲!就你這德行,還想去做鬼?”
“怎么回事?”
郭淡微微皺眉。
寇義忙道:“我去看看。”
過得一會兒,只見兩個膀大腰圓的護院的將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給押了進來。
寇義小聲道:“姑爺,我們的人方才發現這人在咱們牙行邊上鬼鬼祟祟的,于是上去盤查,您看,這是從他身上抽出來的。”
他拿著一把生銹的柴刀遞給郭淡。
郭淡點點頭,看了眼那男子,正欲準備詢問時,忽聽孫賀天道:“這不是任意嗎?”
“孫...孫員外?”
那名任意的男子見到孫員外,當即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郭淡小聲向孫賀天問道:“員外認識此人?”
孫賀天道:“怎能不認識,他原本是一個商販,常常從我這里購買絲料,在年初得時候,從我這里借了一百兩去開染料作坊,如今虧得連稅都交不上,更別說還我錢。”
“原來如此。”
郭淡一笑,向任意道:“你是不是聽說郭淡來了這里,故此想來跟郭淡同歸于盡。”
任意驚訝地看著郭淡,“你...你怎么知道?”
郭淡道:“除了郭淡之外,這里也沒有人值得你跟他同歸于盡啊!哦,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就是郭淡。”
“你...你就是郭淡。”
任意是又驚又怒啊!
孫賀天站出來,道:“你這傻子,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任意道:“員外,你怎還幫著他說話,都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郭淡,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郭淡笑呵呵道:“方才那人說得很對,你暫時還真做不了鬼。”
孫賀天生怕他激怒郭淡,趕忙道:“你這廝還真是愚不可及,方才郭淡已經買下你的債務,不但會再給你一年光景去還債,而且還會幫你,他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做鬼就能夠跑得了嗎?”
任意當即呆若木雞。
這訊息太多,他一時難以消化啊!
郭淡又向孫賀天道:“孫員外,麻煩你跟他說說吧。”
孫賀天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郭淡又向他們道:“各位員外,你們也看見了,這得趕緊把這消息告訴那些人,否則的話,我隨時可都有生命危險啊!”
“閣下還請放心,我們現在就馬上回去處理此事。”
“那就有勞了。”
孫賀天等人立刻帶著任意離開了錢莊。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寇義道:“姑爺,咱們何不就全部買下來,反正錢莊也有不少存銀,買個三成,就怕到時又出幺蛾子,這些人可都很小心眼的。”
郭淡笑道:“首先,我們還得留一筆錢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其次,我要全買下來,倘若那些人跟我賴賬,我們怎么辦?論討債的手段,我們可遠不及他們呀!出三成的錢,獲得一筆優質的債務,同時獲得一群干臟活累活的人,這可真是太值當了。下一批什么時候到。”
“午時三刻。”
“哇!這真是一個吉利的時辰啊!好在我是拿刀的。”
西郊!
“快!快點!”
只見一個漢子急切地抽打著一頭小毛驢,催著它快點走,那小毛驢也很委屈,自己身體弱小,拉著的車上不但坐著一對母子,還堆著不少行李,這怎么快得了啊!
“這都怪你,家里僅剩得一點錢,也讓你給輸了。”
車上的小娘子哭哭啼啼地埋怨著。
“我也是想搏一把,反正這橫豎都是死,哪知會這么背。”那漢子極為懊惱道。
“張三發。”
忽聽得后面傳來一聲叫喊。
那名叫張三發的漢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矮胖子帶著三五閑漢追了過來,當即叫苦不迭:“這天煞的!怎么這么就追了上來。”
“站住!你給我站住。”
“快快快走!哎呦!你怎么還停下了。”
也不知那小毛驢是不是成精了,不但不快,反而停下了。
打我?
你現在有求于我,你還打我?
不一會兒功夫,那胖子便帶著人追了過來。
“我說張三發,你小子是聾了么,哎呦,可真是跑死我了。”
那胖子是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指著張三發罵道。
張三發擋在已經哭成一團的妻兒的身前,道:“錢是我借得,你們要抓就抓我,別抓我的妻兒。”
“誰要抓你了。”
那胖子怒哼一聲:“我是特地趕來告訴你,你的債暫時可以不還。”
張三發當即呆若木雞,“你...你說什么?可...可以不還?”
“你想得美,是暫時不要你還。”
那胖子哼道:“也不知你小子走得是什么運,這都死不了,回去吧,回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張三發很謹慎地看著那胖子。
他不相信。
那胖子嘿地一聲:“你難道認為自己還能夠跑得了嗎?”
蘇州。
曹家茶莊。
這茶莊是一個名叫曹斐的晉商開的。
“哎呦!是劉老哥來了,稀客!稀客呀!”
曹斐向一個剛剛進門的中年男人拱手言道。
這姓劉的男人輕輕拍著自己的大肚子,笑吟吟道:“老弟,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啊!”
曹斐詫異道:“老哥此話怎講?”
“我聽說最近有人買走了你手中的債務。”
“呵呵.!”
“怎么?還想瞞著老哥?”
“哪能呀,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什么事能夠瞞得過老哥您啊!咱們里面說,里面說。”
“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郭淡為什么要這么做?”
姓劉的男人驚訝地看著曹斐。
曹斐低聲道:“老哥,這里就你我兩人,我也不瞞你,郭淡當然沒有這么好心,他這么做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他認為那些作坊還是能夠活過來的。”
“就算如此,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老哥且先聽我說完。”
曹斐又道:“第二個原因,就是郭淡其實也不太喜歡新關稅法,只不過他一直以來都得到陛下的照顧,不便對此說什么,所以郭淡希望我們能夠嚷嚷上兩句。”
“原來郭淡也受不了,我前些天都還聽說,這新關稅法對他非常有利。”
“嗨...他那是沒有辦法,只能拿錢出來墊著,就當做是報答圣恩,不過他財大氣粗,虧得起這錢,再加上衛輝府的商人也都支持,這錢是有來有回的,但是咱們可虧不起啊。”
“那是,那是。原來是這么回事,正好我手上也有一筆債,你看能不能夠.。”
“那不知劉哥你可愿意說上兩句。”
“這有什么不愿意得,我可一直都在反對啊!”
“那行,我幫你聯系一下。”
“可就拜托老弟了。”
愿意花錢買這些將死之債,過程自然是相當順利。
剛開始還是郭淡主動收購,到后來,人人都上門求郭淡收購。
很快,郭淡就將南直隸的債務一掃而空。
這也讓南京商人知道郭淡的財富是深不見底的,那邊剛剛拋出一百萬兩,這邊又是這么大手筆,他到底有多少錢啊?
而與此同時,整個江南反對新關稅法聲音也是日益高漲。
這些大地主、大富商在江南可都是擁有極大的話語權,而如今還有人在后面推動,他們的動作是更加一致。
這聲音也就更大了。
而他們也直接影響到士林,因為士林很多人都是他們的親戚,士林中的一部分人也調轉槍口,抨擊新關稅法。
當然,也有一部分擁護新關稅法,畢竟申時行、王錫爵可都是江南人啊!
而南京官府本來也不喜歡這新關稅法,他們當然也愿意順應民心,于是他們與京城的官員保持密切的聯系,不斷向內閣施壓,要求廢除新關稅法。
不但如此,他們還暗中鼓勵商人沖擊鈔關,個個鈔關面臨的壓力也是與日俱增。
有些鈔關官員或者牙人承受不住這壓力,就直接跑路了。
這場由內閣主導的變革,已經是岌岌可危。
我知道最近有很多讀者要求我爆發。
其實我也想爆發,最好是一口氣寫完,但是這真沒法爆。
因為這個高潮其實是一個鋪墊,涉及到后面很多的情節,最近更新不準時,也是因為我一直都在修改。
我不能寫太快,因為要是遺漏了什么,后面寫得時候,就會顯得非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