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郭淡也不想這么趕著去衛輝府,畢竟這里的事,也未得到完善的處理,但是沒有辦法,這里好歹也就是個馬賽,而那邊可是一個州府,二者是不可相提并論的。
哪怕是在商言商,不管是從盈利,還是從戰略角度來看,馬賽都是不能與衛輝府相比得,因為馬賽是不會生產出任何價值的。
當然,郭淡在這邊也是竭盡全力,這兩日,他帶著寇義四處拜訪那些商家,安排七夕事宜,他離開之后,七夕將會交予寇義來管,畢竟寇涴紗不方便露面。
好在所有商人都有準備。
雖然周豐他們都還未回來,但是他們可也都惦記著七夕,畢竟上回七夕讓他們對于消費得理解直接了上了個次元,不但傳信來京城,而且還運送了大量的貨物過來。
上回七夕,他們都是準備不足,導致七夕貨物,是供不應求,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是沒法賺到手,而這回有衛輝府這個生產怪物在,是真不愁貨物。
明日郭淡就得啟程前往衛輝府,今兒他是早早回家,陪著寇涴紗,陪著陪著就陪到床上去了,論盡責,郭淡這個上門女婿還真是不針對誰。
事后。
寇涴紗面泛紅潮的緊緊偎依在郭淡懷里,水盈盈的雙眸透著一絲不舍。
郭淡一手輕輕撫摸著她那光滑如玉的背脊,道:“抱歉,這回七夕我不能陪著夫人一塊過。”
寇涴紗只是螓首輕搖,又想起她頭回與郭淡度過的那個七夕,想起那一個個可愛得表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突然想起什么來,問道:“對了,這回你又安排了大叔么?”
郭淡聽得呵呵一笑,搖頭道:“這回倒是沒有,畢竟我不在,我怕萬一出了事,你們不知怎么解決。”
寇涴紗抿唇笑道:“你知道便好,上回我就捏了一把汗,萬一被那些紈绔子弟知曉,那真不知會鬧出什么禍來。”
可說著,她又面泛愁緒,“但是這回一定會有更多得人參加,不知怎么防止那些用心不軌的人呢?”
郭淡笑道:“咱們今時不同往日,不用害怕他們,我已經吩咐過寇義,讓那些報名的人說清楚,有家室的,就用藍線來標明,至于有沒有女子愿意跟他們聊,那就是他們的事,咱們只是本著誠信去做這事就行了。”
目前這個年代,是可以找妾侍得,許多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不僅有妻子,也有自己的紅顏知己。
寇涴紗稍稍點頭,紅唇微張,忽覺郭淡手臂微微用力,她整個人直接趴在郭淡身上,不禁嬌嗔一聲,又含羞帶嗔的看著郭淡。
郭淡故作責怪道:“夫人,我明日就要離開了,能不能別老提公事。”
寇涴紗輕嗔道:“你還有臉說,這還不都怪你,原本就有許多事需要交接的,可你卻早早拉著我回家,是你不務正業在先,怎能怪我。”
“這可真是冤枉啊!”
郭淡委屈道:“做買賣只是我的副業而已,我的正業乃是上門女婿,為寇家傳宗接代的,我是很務正業的。”
“胡說八道。”
寇涴紗啐了一聲,兩頰的紅暈卻是更深了,顯得無比的嬌艷。
惹得郭淡一陣雞凍,強忍著沖動道:“那要不要去找岳父大人評評理。”
“你敢。”
寇涴紗雙目一瞪。
郭淡理直氣壯道:“就傳宗接代一事來說,岳父大人可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你若不配合,我必須去打小報告,別到時又怪到我頭上來。”
寇涴紗聽得是羞愧難當,胸前對著郭淡一陣強烈擠壓,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正值血氣方剛的郭淡哪里還忍得住,便是一個翻身。
這晚,郭淡寫了一篇八億字得作文,絕對是一篇誠意滿滿的作業,第二日他便動身前往衛輝府。
伯爵府。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少爺又要自殺了。”
徐春是連滾帶爬的入得大廳,向徐夢晹稟報道。
徐夢晹卻只是淡定了看他一眼,道:“絕食這么多天,他還活著的?”
徐春神情一滯,又哽咽道:“老爺,少爺這回改上吊了,看著不像似是假得。”
徐夢晹道:“那你就去拿條上等的綾羅給他送去,以免又不成功。”
機靈的徐春這回也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是好,說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時,徐茂突然走了進來,他先是向徐春低聲吩咐道:“你先下去。”
“是。”
徐春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徐茂向徐夢晹道:“老爺,郭淡今日已經離京,我看也可以放小少爺出來了。”
“再關幾日,這回老夫非要好好教訓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夢晹哼了一聲。
徐茂也不敢多言,又道:“另外,襄城伯那邊,又派人來下貼,希望能夠拜訪老爺。”
徐夢晹嘖了一聲:“這事他不找郭淡,找老夫作甚。”
徐茂道:“畢竟五條槍少爺也有份,襄城伯希望能夠網開一面,少發一些關于李守錡的事。”
徐夢晹哼道:“要是以往,老夫幫也就幫了,但是如今他又不是不知道,那郭淡就跟瘋了似得,連東廠都敢動,老夫若私下里包庇李守錡,郭淡不得把老夫給告到陛下那里去。”
徐茂道:“但是襄城伯親自來求,況且這也不是大事,老爺若是拒絕,這...這只怕不妥吧。”
“唉...老夫都已經是盡量避開郭淡,他們怎么還把老夫與郭淡聯系在一塊。”
徐夢晹重重嘆得一口氣,突然眉頭一皺,“說來也真是奇怪,郭淡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狡猾,但也不會這般沖動的,怎么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對了,郭淡是什么時候見過鳳兒的?”
徐茂眉頭一皺:“老爺認為這跟大小姐有關?”
徐夢晹若有所思道:“若是老夫沒有記錯得話,他應該是見過鳳兒之后,才改變行事作風得。”
徐茂點點頭,道:“好像還真是如此。”
徐夢晹不禁緊鎖雙眉,面露糾結之色。
徐茂瞧了徐夢晹一眼,道:“老爺,不管怎么說,郭淡都是老爺您舉薦給陛下的,再加上小少爺與郭淡的關系密切,咱們徐家想要徹底斬斷與郭淡的關系,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能夠斬斷,那也未必是好事,畢竟郭淡如今得寵,我認為還是得把大小姐叫回家來,老爺與大小姐好好商量一下,該當如何應對當下的局面。”
自上回遷移衛所之后,徐夢晹豈不知郭淡是在針對東廠,這事就變得越發嚴峻,他可不想去招惹東廠。
過得好一會兒,徐夢晹終于松口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徐茂面色一喜,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東廠。
“督公,郭淡今日已經離京,關于遷移衛所一事,陛下也未再提及,看來是要等郭淡回來再說。”
劉守有是滿懷擔憂得向張鯨道。
張鯨不緊不慢地笑道:“你慌什么。”
劉守有道:“督公有所不知,也不知是誰在造謠,說什么這個千戶所,就是專門用來針對東廠的,這導致北鎮撫司內部可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啊。”
張鯨笑吟吟道:“我知道是誰在造謠?”
“誰?”劉守有忙問道。
張鯨笑道:“是我讓人將消息散播出去得。”
劉守有驚訝道:“督公為何這么做?”
張鯨笑道:“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去那千戶所。”
劉守有兀自是一臉疑惑。
張鯨笑了一聲:“你也應該知道,既然陛下決定讓童笠來掌管這個千戶所,那么童笠和郭淡到時一定會選擇對我東廠有所不滿的錦衣衛加入。”
劉守有點點頭道:“我也正是擔憂這一點。”
“沒有必要擔憂。”
張鯨呵呵道:“那些不滿我東廠的錦衣衛,也不一定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可能也只是未得到升遷,故而心生怨氣,多半人還是避免不了名、權和利。”
劉守有雙目一睜,道:“督公的意思是,收買他們?”
張鯨點點頭道:“我故意放出這消息,就是想看看有哪些人對我東廠不滿,然后再找機會收買他們。只要我對郭淡他們的動作了如指掌,那么這個千戶所就不足為慮。”
郭淡這回沒有選擇繞路,而是直接往彰德府走,雖然沒有人阻擾,但彰德府的官員也都沒有露面。
倘若郭淡是一個官員,哪怕是剛剛從牙商晉升為官員,那絕對有不少官員出來迎接,畢竟如今郭淡得寵,肯定是要來拍馬屁的。
可郭淡不是官員,這個就涉及官本位的問題,那些官員是不可能出來迎接郭淡的。
郭淡自己也非常低調,讓身邊得護衛都脫下制服,扮作商隊。
行到一半時,可算是遇到一伙人攔路,可不是別人,正是司禮監派去衛輝府主管外事的貴公公。
“公公怎么在這里?”
郭淡下得馬車來,是一臉驚喜道。
貴公公道:“我剛好來到彰德府與那知府商談與衛輝府的交涉事宜,不曾想卻得知你前不久進入彰德府,于是就在這里等你。”
郭淡忙問道:“不知此事辦得怎么樣?”
“難啊!”
貴公公郁悶道:“你有所不知,我這邊都還沒有談妥,衛輝府那邊就是麻煩不斷,這些年河南道年年欠收,不少佃農是交不上租,于是就拖家帶口往衛輝府跑,童笠是想盡辦法阻攔,可哪里阻攔得了,問題是這些佃農與彰德府的地主可是有契約的,那些地主就找去衛輝府要人。
咱們衛輝府可是重契約,對方拿著契約來說事,童笠也只能派人去調查,他們人手本就不足,這一派人去調查,就有更多人的跑去衛輝府。哎呦,我早就想傳信給你,可是我也知道你也有不少事,故而就沒有去打擾你。”
郭淡皺眉道:“不知彰德府這邊怎么說呢?”
貴公公道:“他們跟其它州府一樣也都答應派人去看著,但是他們也都是敷衍了事,根本不會下力氣,如今大多州府的衙差,可也是雇得,不是勞役,這雇人可得花錢,他們哪愿意多花錢,這等于是形同虛設。”
郭淡道:“可我不是說過么,若沒有戶籍,就不能招嗎?”
“這你可得去問問那些商人,如今招沒有戶籍的,這工薪低不說,還不用交稅,他們都在暗地里招。”
貴公公道:“要我說呀,干脆在衛輝府的邊界修道墻。”
“修墻?”
郭淡驚呼道。
貴公公道:“對呀!不然的話,這可沒法弄。”
郭淡不語,只是狐疑的打量著貴公公。
“你這么看著我作甚?”
“Whoare誘?”郭淡突然言道。
貴公公睜大眼睛道:“你說啥?”
看來他不是穿越者,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天撞得是總統的車。郭淡稍稍松得一口氣,道:“修墻就免了,再想想別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