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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絕對是一個特例,切勿模仿,以免小命不保。

  只能說郭淡幸運,碰到了萬歷這個伯樂,要換做其他的皇帝,壓根就不會見郭淡,即便是見了,也絕不會認同他的這些想法,因為那些皇帝完全不會想著去自己掙錢,沒有萬歷那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意識,也只有萬歷才懂得欣賞郭淡的才能。

  這一番交談下來,那是相當愉快。

  當然,作為皇帝,只是負責拍板決定,這具體細節,他可不會與郭淡詳談。

  “這樣吧。”

  萬歷稍一沉吟,向郭淡道:“什么全包半包,這些暫且就不論了,朕特許你參與此次冊封儀式的準備,你若有什么要求,可與司禮監交涉。”

  說著,他手突然指向站在右邊的那位手持拂塵,身著紅色蟒袍,仿佛入定一般老太監。

  這老太監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張誠。

  其實郭淡進來就注意到這老太監,可是見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又不發一語,也就沒有再去注意他。

  張誠躬身一禮,道:“老臣遵命。”

  哇!太監都自稱臣?郭淡微微瞟了眼這張誠,又見萬歷看著他,趕忙道:“草民遵命。”

  萬歷點點頭,道:“今日就到這里,朕有些累了,你們告退吧。”

  他當然不可能讓郭淡來全權負責此次冊封儀式,因為這儀式本身就有著一整套非常完整的制度,可是不能輕易破壞的,但是,這錢也是肯定要賺的,因為這錢算下來可是不少,但究竟怎么去操作,就你們去商量著辦,這事本也是司禮監負責,由張誠來掌舵,萬歷也非常放心。

  故此張誠是親自送徐夢晹、郭淡出得殿門。

  “興安伯可真是好手段呀!”站在殿門的臺階上,張誠向徐夢晹笑吟吟道。

  徐夢晹尷尬一笑,微微拱手道:“內相見笑了。”

  就他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在宮中混跡幾十年的張誠。

  內相?這稱呼真心有些小屌啊!郭淡又偷偷瞟了眼張誠。

  其實“內相”乃是對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一種尊稱,朝中可沒有這個職位,但卻賦宰相之名,這地位可見一斑,其實他的權力是可與內閣首輔匹敵的,也就是說,無內朝之名卻有內朝之實。

  張誠似乎注意到郭淡眼神,目光突然一瞟,見郭淡趕緊低下頭去,笑道:“你小子可真是走運呀,竟能得到陛下的青睞,呵呵...好好干,莫要令陛下失望了,若有什么想法,就與咱家說,咱家會盡量配合你的。”

  這語氣非常和善,顯得極其平易近人,一點也不像似電視里面演得那般尖酸刻薄,這話說回來,位高權重的張誠,自然也不會刁難郭淡這種小人物。

  “不敢,不敢。”

  郭淡趕忙道:“應該是小子盡量配合內相才是。”

  還算是懂事。張誠微笑的點點頭,道:“行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等咱家的消息。”說著,他又向徐夢晹微微頷首,“興安伯,咱家就不送你了。”

  “內相留步。告辭。”

  “告辭。”

  “二位慢走。”

  送走他們之后,張誠便又回到殿內。

  此時萬歷正坐在椅子上思索著什么,見得他進來,突然問道:“你覺得此人怎樣?”

  張誠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的答道:“回陛下的話,臣以為此人年紀雖輕,卻非常聰明機靈,但同時也是個十足的小商人,這冊封皇貴妃,可非是小事,老臣還是感到有些擔憂的。”

  他方才雖然囑咐郭淡好好干,但不代表他心里是完全支持的。

  萬歷聞言,卻是笑而不語。

  張誠偷偷瞟了眼皇帝,小心翼翼問道:“陛下,是不是老臣說錯呢?”

  萬歷不答反問道:“那你以為他比起今年的狀元來,又如何?”

  張誠答道:“他一個小小童生,焉能與當今狀元相提并論。”

  萬歷哈哈一笑,道:“可是咱們的狀元卻被這個小小的童生玩弄于股掌之間,卻還不自知。”

  張誠不禁是大驚失色,問道:“請恕老臣愚鈍,不知陛下此話從何說起?”

  萬歷問道:“你可還記得那進士采訪錄?”

  “進士采訪錄?”張誠小聲念得一遍,突然反應過來,道:“老臣明白了,老臣明白了。”說著,他又倍感尷尬道:“這回老臣可真是看走眼了,還是陛下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之前他們可都沒有想到那進士采訪錄背后的貓膩,但是如今萬歷已經反應過來,因為這與郭淡之前說得法子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萬歷突然問道:“吉日可已選好?”

  張誠一怔,答道:“已經挑選好了,就在下月初八。”

  萬歷風輕云淡道:“那就趕緊籌備吧。哦,若是郭淡的要求不違反宮中制度,你就盡量滿足他。”

  “是。”

  張誠躬身一禮,眼中還是透著一絲擔憂。

  .......

  那邊徐夢晹與郭淡出得皇宮,這一路行來,郭淡可都是沉默不語,也不跟他交談什么,好似心事重重。

  徐夢晹畢竟有些做賊心虛,出得宮門,他終于忍不住問道:“郭淡,方才陛下對你可是贊賞有加,若你這回辦得好,將來可真是前途無量,可老夫看你好像不太開心似得?”

  郭淡偏目瞧他一眼。

  徐夢晹微微一怔,只覺郭淡這眼神有些怪異,令他有些慎得慌。

  “開心。我當然開心。”郭淡目光一收,笑著點點頭,又道:“只不過......。”

  念及至此,他沒由來地嘆了口氣。

  徐夢晹好奇道:“只不過什么?”

  郭淡又瞧向徐夢晹,似開玩笑道:“只不過我擔心伯爺此舉,將會釋放出一個惡魔來。”

  “惡魔?”

  徐夢晹皺了皺眉,納悶道:“你小子在胡說八道什么?”

  郭淡神色又是一變,嘿嘿笑道:“我不過就是想引起伯爺的好奇心,多與伯爺你多交談幾句,這樣伯爺就能夠順便送我回去。”

  徐夢晹一翻白眼,當即沒好氣道:“你幫了老夫......咳咳,你小子未免也太小瞧老夫了,既然老夫是帶你來的,難道會將你扔在這里么。”

  其實就算郭淡不這么說,他也必定會送郭淡回去的,因為他還有一些話叮囑郭淡。

  馬車上。

  “郭淡,你可知道宮中最忌諱什么嗎?”上得馬車,徐夢晹便是神情嚴肅的問道。

  郭淡搖搖頭道:“還望伯爺告知。”

  徐夢晹道:“就是這僭越之罪,你一定要謹記一點,陛下只是希望你能夠想辦法減輕內府的財政壓力,其余的事,跟你都沒有關系,而且,凡事都要以內相的建議為主,切不可與內相爭執。”

  郭淡點點頭道:“伯爺還請放心,這我省得,況且我也只會掙錢,其余的都不會。”

  徐夢晹稍稍點頭,又問道:“對了,你那些法子當真可行?”

  郭淡嘆道:“可惜伯爺在舉薦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行不行。”

  徐夢晹神色一愣,笑得兩聲。

  郭淡突然道:“伯爺,我好像還有一些錢在你那里。”

  徐夢晹道:“你要用么,老夫回去便讓人送來。”

  郭淡笑道:“那倒也不要這么急,我只是想做幾件新衣裳。”

  .......

  回到寇家時,天色已晚,牙行也已經關門了,于是郭淡就直接回宅院去了。

  來到大堂,只見寇守信、寇涴紗坐在里面。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郭淡上前拱手一禮。

  “夫君。”寇涴紗也起身欠身一禮。

  “賢婿回來了。”

  寇守信呵呵笑得幾聲,道:“賢婿辛苦了,別站著,坐坐坐。”

  待郭淡坐下之后,寇守信問道:“我聽涴紗說,先前是興安伯派人來請你的。”

  郭淡點頭道:“是的。”

  寇守信好奇道:“那不知興安伯是因何事找你?”

  郭淡哦了一聲:“興安伯是帶我去見皇上的。”

  寇守信、寇涴紗聞言,登時呆若木雞。

  這不在他們的聊天的頻道上啊!

  片刻,寇涴紗反應過來,神色驚慌道:“夫君,這話可不能亂說,此乃大逆不道啊!”

  最近郭淡已經變得是口舌花花,經常不著調,而如今更是越發離譜,竟然開玩笑開到皇上頭上去了,她當然不會相信郭淡真的跑去見皇上了,還說得這么隨意,他們只是小小牙商,而郭淡更是牙商的贅婿,地位何其卑微,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皇上的。

  寇守信也驚醒過來,道:“是呀,賢婿,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人聽見,可能會掉腦袋的。”

  說著,他還真的左右看了看。

  這明朝的廠衛那可不是吹出來的,人家出名,靠得是純實力。

  郭淡卻道:“是岳父大人你先問小婿,小婿才是如實回答的啊!”

  寇守信急得跺腳道:“什么如實回答,當今圣上怎么可能會見你?賢婿,這玩笑不能亂開呀!”

  郭淡郁悶道:“這是真的,小婿方才真的去見皇上了,是興安伯將小婿引薦給皇上的。”

  寇涴紗兀自不信:“興安伯為何將夫君你引薦給皇上?”

  郭淡非常隨意道:“事情是這樣的,陛下最近準備冊封皇貴妃,于是找就我去出出主意。”

  寇涴紗聽得更是莫名其妙,蹙眉道:“就算皇上要冊封皇貴妃,也不需要夫君去出主意。”

  皇帝身邊的人才,可真是多如牛毛,那需要你一個小童生出面。

  “哦,是這樣的,因為這冊封儀式花費巨大,皇上希望能夠減輕國庫的負擔,故此才召我入宮.......。”

  郭淡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地說了一遍。

  “真的?”寇守信嘴皮子都劇烈的哆嗦起來了。

  “嗯。”

  郭淡點點頭道:“岳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興安伯,他送我回來的,此時應該還沒有走遠。”

  只見寇守信渾身發顫的站起身來,問道:“那...那你可有幫上忙?”

  郭淡點點頭道:“小婿跟皇上聊得還挺愉快的,皇上還特許小婿參與計劃這冊封儀式,哦,那司禮監的內相還說到時會來通知小婿的。”

  司禮監的內相?

  這不像似假的啊!

  只見寇守信的拐杖突然倒在地下,又聽得撲通一聲,寇守信突然跪倒在地。

  “爹爹。”

  “岳父大人。”

  寇涴紗與郭淡皆是嚇得一驚,急忙上去,攙扶著寇守信。

  可是寇守信哪里肯起,仰面朝天,老淚橫飚,語無倫次的哭喊道:“皇恩浩蕩,皇恩浩蕩。祖宗顯靈,祖宗顯靈啊。”

  郭淡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上方,心想,不知岳父大人是在寇家的祖宗說話,還是郭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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